哈利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房間的,他腦中一片空白。


    禮堂裏現在空蕩蕩的,他和布魯斯一起走著,喉嚨有些幹澀。


    “我什麽也沒做!”哈利想替自己解釋。


    “我知道。”


    布魯斯點頭說,“爭霸賽又不是什麽好事,沒有人會想要給自己找罪受的。”


    這番說辭讓哈利心中一暖。


    “謝謝你布魯斯。”


    “沒事。”


    布魯斯是真的相信哈利,所以言辭之間才這麽真誠。


    這讓哈利發自內心感受到了,原來布魯斯有這麽善解人意的一麵。


    他們在樓梯門口告別,各自返回自己的休息室。


    布魯斯轉過一個轉角,卡圖姆忽然在他肩膀上出現,不停催促道:“快快!咱們趕快動手!”


    他們要去針對泥臉了。


    不用卡圖姆提醒,布魯斯也已經準備這麽去做。


    往城堡拐角的陰影處一退,整個人隱去了身形。


    ……


    伊法魔尼的師生走在一起,還在談論著剛才的事情。


    “霍格沃茨肯定作弊了!”一個女生尖聲說道,“他們是主辦方,難道就有這種特權嗎?我們必須要投訴!”


    “別說了。”


    伊法魔尼的勇士,巴索·卡羅說道,“你就當他們是將一個六年級的巫師,拆分成了兩個四年級巫師,心裏是不是好受多了?”


    “可是……”


    那個女生還想說話,可這時連校長艾吉爾伯特·馮塔納都站到了卡羅那邊。


    “好了,已經決定的事情,也沒辦法更改了。”


    校長說,“反正兩個小巫師也沒什麽可怕的,霍格沃茨就算作弊,也是走了一步昏棋。”


    他們說話時完全沒想著收斂自己的聲音,全部都被牆壁上的畫像們聽了過去。


    聽到對霍格沃茨的負麵評價,畫像們一個個怒目而視,對這群人表現出了極度的不歡迎。


    由於伊法魔尼的飛機墜毀,他們隻能住在霍格沃茨城堡中,不像德姆斯特朗,還能住回自己的大床裏。


    等回到霍格沃茨為他們準備的宿舍,學生們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卡羅也不例外,他剛剛打開門,還不及開燈。


    忽然之間,一道咒語就飛了過來。


    卡羅來不及做出反應,直接被咒語擊中,他整個人頓時昏了過去。


    布魯斯從暗處中走出,他隻是用了昏睡咒,並沒有使用迷魂咒,那是會對別人造成傷害的。


    蝙蝠仔魔杖一挑,卡羅整個人就懸浮了起來,落回到床上。


    這樣,如果卡羅不是泥臉,那等到他明天醒來,也隻會覺得是自己昨晚太累,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不會記得被人襲擊的事情。


    下一步,就該進入到他夢中了。


    布魯斯和卡圖姆對視一眼,緊接著,拉文克勞創造的夢境魔法,帶著他們進入到了卡羅的夢鄉。


    ……


    黑夜。


    布魯斯剛剛落到地麵,就認出前方城市的剪影。


    “果然是泥臉。”布魯斯說,“這不哥譚嗎?”


    這幾乎已經是不打自招了。


    卡羅要真是哈利世界的土著,怎麽會夢到這座布魯斯的應許之城?


    “唉,沒勁。”卡圖姆歎氣,“這一次的追兵這麽沒有含金量的嗎?”


    一上來就暴露了身份。


    他們連探索泥臉內心的欲望都沒有,直接離開了他的夢境。


    回到現實,卡羅正在呼呼大睡,卡圖姆跳到他麵前,上來就是兩巴掌。


    “泥臉,快醒醒!起來追殺蝙蝠俠了!”


    卡羅沒醒。


    布魯斯搖了搖頭,解除了卡羅身上的魔咒,對方懵懵懂懂,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


    卡圖姆微笑著說,“恭喜你,找到蝙蝠俠了!”


    什麽鳥叫嘰嘰喳喳的。


    卡羅搖了搖頭,讓自己整個人清醒一點,然後他看到了站在床邊的布魯斯。


    “蝙蝠俠!”


    卡羅失聲大喊,整個人從床上翻下。


    作為追兵,他知道布魯斯的真實身份,這並不奇怪,但緊接著他的動作,卻讓布魯斯大吃一驚。


    “你怎麽才來啊!”


    卡羅忽然放聲大哭,撲了上來,想要緊緊抱住布魯斯。


    但蝙蝠仔隻是身體輕輕一側,就躲過了泥臉的襲擊。


    或者不能叫襲擊。


    卡羅臉上的眼淚,那是真的。


    布魯斯對他這種奇怪的反應實在是感到不解,他皺著眉問道:“哭什麽哭,你不是來追殺我的嗎?”


    “追殺?”


    卡羅一愣,然後醒悟過來,自己似乎確實有這麽個任務來著。


    但去他媽的任務,他已經受夠這個破世界了!


    “還說什麽追殺,我怎麽可能追殺你呢!”


    卡羅忽然將臉上眼淚一抹,露出討好的笑容,“布魯斯,不管怎麽說,咱們也算是老鄉對不對,你把我送回去,讓我離開這個世界,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犯罪了!安心做個好人!”


    嗯?


    布魯斯不明白,按照卡圖姆所說,泥臉應該是個窮凶極惡的超級罪犯才對。


    陰險狡詐,神出鬼沒,雖然每次陰謀都被挫敗,也沒什麽特別亮眼的表現,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一副完全嚇破膽的表情。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布魯斯往床上一坐,厲聲嗬斥道,“發生了什麽事,老實給我交代清楚!哦不對,你先從這副別人的樣子變回來!”


    卡羅用力點頭,身體很快發生了變化,就像是溶解一般,身體整個化為了一灘爛泥。


    緊接著,爛泥重組,變成了一副中年人的模樣。


    那是卡羅成為泥臉之前的相貌,他擔心布魯斯對他泥臉的模樣感到厭惡,貼心變回了人類的臉。


    之後,泥臉開始一五一十交代,自己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根本不知道什麽巴巴托斯,我是被一個聲音引導著來到這個世界的。”


    卡羅看了一眼布魯斯,“那個聲音告訴我,現在我有機會打敗還是小孩子的蝙蝠俠,出一口惡氣。


    “我當時還被關在監獄醫院裏,心想幹就幹了,反正就算失敗也不吃虧,至少我能從監獄裏逃出去。”


    “後來呢?”布魯斯問,“你是怎麽改變自己的想法的?”


    “因為我……唉!”


    卡羅不想說話了,他打算讓布魯斯自己看看。


    他解開胸前的紐扣,扯開襯衣,露出了自己的胸膛。


    有一瞬間,布魯斯還以為卡羅打算變成超人。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問題在哪裏。


    此時此刻,在卡羅裸露的胸膛上,一顆心髒正在劇烈跳動著。


    那不是卡羅自己的心髒,而是明顯被寄生上去的東西,與皮膚連接在一起,看起來極為駭人。


    “這是哪來的?”布魯斯問。


    他覺得很奇怪,泥臉不是能夠變成泥沙形態嗎?為什麽不直接將這玩意排出去?


    “唉!”


    卡羅重重歎氣,“都怪我,同化了不該同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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