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這話是誰說的?但總歸是有道理的,不管喜歡不喜歡,受到刺激了有點兒反應也是正常的,不受大腦支配控製的。 可季旭就像壞了似得,毫無反應。 那時候季旭二十歲出頭,以前也曾經強擼灰飛煙滅過,導致賢者時間延長了一個多月。 後來看了一本雜誌,科普風的,猛一看挺權威的,反正就是告誡青少年少擼,不然以後就不好使了。 季旭當時就覺得是因為自己年輕時候造孽太多,導致將來真上戰場的時候就不行了。 後來也確實像季旭所想的那樣。 公司好看的藝人不要太多,平時各種聲色場合他也都去過,被想往上爬的十八線摸過大腿,被風情萬種的女星調過情,那些人都很驚訝,季總怎麽是柳下惠轉世。 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後來季旭就厭惡被人摸到近距離接觸…… 為了避免被人吃到豆腐,保持距離是他的保護色。 季旭到最後還是沒忍住去看了病。 季雙滿當時說沒事兒,隻要不是徹底不行就好說。 心理壓力確實是當代男性健康的一大克星,不用太刻意在乎。 季旭自認為還年輕,有壓力才有動力,比起個人需求,年輕的時候一個人在夜裏放浪次數太多了。 身邊美女如雲自己也沒什麽動靜,於是他放任自己背負壓力,潛心做一個不卑不亢的處男。 季旭知道治也能治好,但當時確實沒有心思放在這上麵,加上沒有喜歡的人,覺得可能這也是一方麵原因。 沒想到時隔多年,他還是不行。 他應該想到的。 所以季旭也從沒想過自己喝醉了會做什麽,肢體接觸隻會讓他更加柳下惠,為了不被人發現這些難堪,他都是盡力和人保持距離的。 陳幟禮好像還不死心,從床上爬起來就要脫季旭的褲子。 季旭一想到那年去看心理醫生的原因和結果,一下就沒了勇氣,他一把抓住陳幟禮的手,“你醉了。” 季旭沒把病看完,季雙滿當時給他的治療方案是每周去做心理疏導兩次,每次一個小時,兩個人就輕輕鬆鬆的談話,也不用緊張,堅持一個月可能就沒事了。 但季旭當時剛接管公司,哪裏能把壓力放下,隻去了第一次問了一些有的沒的,就再也沒去過。 “有沒有毛病……都到現在了還你醉了你醉了,我就算醉了又怎麽樣,你不是想上我嗎?來吧,這就是機會,我不醉你敢嗎?”陳幟禮囉囉嗦嗦的。 季旭一愣,心道好吧,確實不敢。 陳幟禮醉了,或者不醉,他都不敢。 拚了命的找個直男秘書,結果是為了掰彎人家……不用別人罵,季旭都覺得自己有毛病。 陳幟禮看他不說話,又道,“這不就得了,我幫幫你吧,把褲子脫了。” 季旭猶豫著要不要脫褲子…… 結果又聽到走廊裏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聽聲音大概是他爸和他媽一起上樓來了。 陳幟禮對他家裏的腳步聲不太熟悉,還傻傻的去拉他的褲鏈,結果被季旭一下拽住,又把人按在下麵。 陳幟禮嘟囔道,“幹嘛啊一驚一乍的……” “噓---別說話。” 果然,門又開了。 還是忘了反鎖門。 季旭一臉不耐煩的看向門口,“怎麽了?” “我剛聽你李嬸兒說的,說你朋友跑丟啦,還是喝醉的,那怎麽能行?咱後門兒之前那個狗洞現在有狗了,我跟你爸在後麵養了一群流浪狗,但是栓不住你知道吧,他們就是在那個狗洞裏鑽來鑽去,我們也沒把那個洞堵上,你朋友喝醉了,萬一從哪兒跑出去怎麽辦?” “……”季旭歎了口氣說,“跑出去那就跑出去啊,我困了,你們先回去睡吧。” “真的沒問題嗎?我跟你爸找了一圈,確實沒有人。” 季旭深呼吸:“沒事,我已經聯係他了,他開車走了。” “喝酒了還開車呀,這可不好呀,酒駕要坐牢的,我說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啊……” 季旭打斷他媽道:“是他司機來接的,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季旭他爸:“是瀚海那小子嗎?這麽久不來看我,到家也不見麵兒。” 季旭他媽:“還有他那個表妹,那個瑤瑤最近也不來了,怎麽回事兒啊?” 季旭聽到屈之瑤的名字,好不容易被陳幟禮弄出來的一點兒興致,徹底完蛋了。 老兩口上來也不知道自己要說啥,又在門口纏著季旭嘮了將近五分鍾的嗑,倆人才互相攙扶著又下去了。 別說季旭沒反應了,陳幟禮也憋的沒反應了。 季旭的父母一走,陳幟禮歎了口氣,“你家樓道能上鎖嗎?怪不得你長這麽大還是處男,我覺得你平時連擼管的自由都沒有,一驚一乍的真的很容易出問題。” 季旭撩了一下陳幟禮額前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打濕了,“你說得對。” 季總歎了口氣,上前把門反鎖,又試著拉了兩下,確定確實開不開才拐回來。 陳幟禮跪在床上,一臉渴望的看著季旭。 季旭往回咽口水。 腦海中天人交戰。 他是直男,你不能這樣,你會害了他的。 可是陳幟禮說他想做……明明就是被掰彎了,被你掰彎了你還不負責,這才是害了他。 保暖思淫欲,別說了,精蟲上腦,洗個冷水澡就沒事了。 季旭轉身就往浴室走。 他可以和陳幟禮做,他也想做,但絕對不是在陳幟禮神誌不清的時候。 從陳幟禮斷斷續續說的這些話,季旭也能猜測出來,估計前兩次醉酒,他每次都會像攝像頭裏那樣向陳幟禮求歡。 陳幟禮也能忍,次次都扛了下來,也沒讓自己得逞,不然他不會說自己是處男。 但是這也造成了陳秘書心理上的陰影,就總覺得自己有一天一定會上他,會被潛規則,索性一喝醉就豁出去了。 季旭有些心疼陳秘書的堅強與倔強。 有些事情可能敞開了說會讓兩個人都尷尬,但絕對不是酒後乘人之危的借口和理由。 季旭希望看完心理醫生後得出一個確定的結果,對於男人他是不是真的可以。 如果他想追求陳幟禮,對方是會想辭職還是委曲求全待下去,甚至也說不定慢慢就接受了,但不管怎麽樣,無論結果是什麽,季旭都會接受。 如果陳幟禮覺得被冒犯了,季旭願意賠他一大筆錢,如果他要走,季旭也同意陳幟禮離開,他希望開始一段感情的時候,是有始有終是保持清醒的。 而且季旭的病根本就沒有好,談感情會不會太早了些。 前幾次季旭確實隻是看著陳秘書跳舞就能有反應,看個攝像頭回放也能很激情,甚至在公司裏還能跑到衛生間裏臨時爽一發。 時間也挺久的。 可是一旦要實戰,季旭發現問題就來了。 他不行,還是不行。 而男人喝醉了看更不行了。 季旭從而猜測出來自己以前醉酒後的姿態,肯定不好看。 不知道陳幟禮到底怎麽看自己的,但他好像也不知道自己不行,都沒做過…… 季旭故意冷臉道,“我去洗個澡。” 季旭洗澡沒有反鎖門的習慣。。 沒想到花灑還沒打開,陳幟禮就跟了進來,“那一起洗吧。” 反正又不是沒有洗過。 季旭有些緊張,陳誌林所說的洗澡有點兒花裏胡哨的,比如說他摟著自己的脖子,在花灑下麵接吻。 他一手摸上來幫自己撫慰。 季旭覺得感覺來了。 結果耳邊聽到陳幟禮說,“嗯?怎麽還是不夠硬呢?” 於是季旭滿腦子都是:我不行,我還是不行,我又不行了,我真的不行。 陳幟禮也覺得納悶兒,以前不是挺好使的嗎?今天怎麽回事兒? 他猛的一抬頭看著季旭,“你今天總拒絕我,是不是因為你知道自己不行?” “我……” 季旭仿佛聽到一麵鏡子,“嗑嚓”一聲碎了。 鏡子裏是另一個他,是一個還行的男人,碎了。 季旭現在唯一感到欣慰的事就是他明天就能看心理醫生了。 會好的。 這是心理的障礙,不是器質性的。 隻要他還能有反應,哪怕隻是偶爾的時候。 所以是能治好的。 可季旭這樣想並沒有讓目前的他好受很多。 因為陳幟禮已經用盡各種辦法了。 “怎麽還是不行呢”季旭腦海裏全是陳幟禮那句話。 …… 陳幟禮累了。 陳幟禮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