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時候,實在不想讓白雪嵐和他堂哥之間,出現關係破裂的事情。


    二來,在愛人的親戚麵前受辱,並不是什麽光彩事。


    要宣懷風在白雪嵐麵前說出來,他覺得很尷尬。


    宣懷風沉吟了一會,說:「出門的時候太急了,在哪裡撞了一下吧。」


    白雪嵐聽他這樣回答,就知道他沒說實話,也不揭破,微笑著說:「你看起來沉穩,其實做事也毛躁,這麽大的人,怎麽走個路都會撞呢?」


    說著,他翻起身,在床頭的櫃子裡,找了一個小瓷瓶出來,說:「自從你住進來,這藥幾乎就不能離了這屋子,也不知道你惹的什麽天煞,不是這裡撞一下,就是那裡傷一塊。來,把身子讓一讓。」


    將薄被子掀開一點,露出宣懷風小半邊上身。


    原來宣懷風兩邊手上臂的地方,還有肩膀後麵,都留著好大的淤青,那是被衛兵們反扭胳膊往下壓時弄出來的,因為當時宣懷風不肯跪下,拚命地用力掙紮,他們也就壓得更厲害。


    宣懷風自己洗澡的時候倒沒注意,反而被白雪嵐瞅到了。


    白雪嵐一邊幫他擦藥,一邊問:「你今天也出去忙了一天嗎?」


    宣懷風說:「沒忙一天,中午就回來了。早上就隻跑了兩處,去送了一份新禁毒條例的修改文件,然後再去見了布朗醫生。」


    白雪嵐問:「布朗醫生那邊的事情,順利嗎?」


    宣懷風說:「他看樣子很想來,隻是似乎有點顧慮,說要考慮一下。」


    白雪嵐說:「見過布朗醫生,你就回來了?」


    宣懷風說:「是的。」


    頓了一頓,笑著問:「怎麽忽然拷問起我的行蹤來?我怎麽瞞得過你,和我一起出去的,還有一群護兵和一個司機呢,你信不過我,問宋壬好了。反正我也沒瞞著你和誰鬼鬼祟祟的見麵。」


    白雪嵐高深莫測地朝他一睞,柔聲說:「我也就這麽一問,你別生氣呀。」


    宣懷風麵對他溫柔的態度,反而不好說什麽,低聲問:「你擦好藥了嗎?」


    白雪嵐說:「還沒有。」


    叫宣懷風趴著躺下,薄被子從下麵拉起來,露出宣懷風又長又漂亮的兩條雪白光腿。


    白雪嵐漫不經心地數落,「這個地方,也虧你能撞到,還是兩條腿一起撞的。」


    他指頭沾著藥膏,塗在皮膚上清清涼涼。


    宣懷風雖然趴著,但感覺到他手指接觸的地方,便知道那是膝蓋窩連著小腿脛骨的那一塊。


    被強迫跪下時,衛兵怕他起來,是用大頭皮鞋狠狠踩著小腿的。


    他當時悲憤交加,倒沒怎麽覺得痛。


    淤青在小腿後麵,洗澡的時候更沒注意到。


    白雪嵐幫他把藥擦好了,先將裝藥的瓷瓶放回原處。


    宣懷風想著要睡覺了,仍把薄被子攏回來裹在身上,白雪嵐回來,卻一伸手又把薄被子給掀了。


    宣懷風問:「你還不睡覺嗎?」


    白雪嵐頭一低,氣息拂在他耳側,微笑著說:「不是今天中午睡過一覺,精神很足的嗎?我可不能白放過了你。」


    熾熱有力的唇貼了上來。


    宣懷風被吻得有些狼狽,推了推白雪嵐的肩膀。


    可白雪嵐似乎故意要誤解他的意思,把這當成一個催促的指令,把五指插進黑髮和枕頭之間,托著宣懷風的後腦勺,固定著,吻得更深切,甚至把他舌尖給咬疼了。


    進來的姿態,也和這個吻一樣,說不出的堅決。


    宣懷風暗暗地覺得白雪嵐是在發洩著微妙的惱意,但被他重重壓著,自己是毫無反抗之力的,無止無盡的纏綿之下,視野不停搖晃,晃得他腦子一片空白,隻知道下麵兩人連著的地方一直羞恥地活動著。


    兩次三番之後,兩人渾身都是黏糊糊的熱汗,散著很濃的情熱味道。


    剛才衝的熱水,算是都白費了。


    可白雪嵐還不滿足,讓他翻過來,麵對麵,扣著他的膝蓋,又押著他放肆地要了一回。


    宣懷風連呻吟的力氣也沒了,做完之後,仰天喘了半天的氣,才有氣無力地問:「你非要弄到別人不行了,才覺得有趣嗎?」


    白雪嵐身上臉上都沾著汗,黑髮也帶著濕氣,靠過來近看,卻是非常性感,唇邊噙著笑說:「那是,我覺得有趣極了。」


    宣懷風懶得理他這惡劣的人,閉了眼睛說:「你現在心滿意足,總可以允許我睡覺了吧?」


    白雪嵐說:「好罷。不過最後一件小事,要和你說一說。」


    宣懷風問:「什麽事?」


    白雪嵐說:「戒毒院開張的日子,不是說好了初十嗎?我看那一天,恐怕六方會談的一些公務,是需要我去辦的。這樣我就不能參加了。不如把日子挪一挪,改到初九,你看怎麽樣?」


    宣懷風在心裡籌算了一下,說:「你是總長,開張的日子,你當然還是盡量出現的好。初九也應該可以,我張羅一下,把事情早一日都準備好吧。」


    白雪嵐笑道:「這可就辛苦了你。」


    湊過來,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又覺得不夠似的,便在嘴角上也各親了兩下,慢慢下來,便親到下巴、肩膀、漂亮的鎖骨上。


    宣懷風勉強睜開眼,帶了一點懇求的意思說:「我可真的要睡了。再這樣,公務做不成,我還要想怎麽趕在初九開張呢。」


    白雪嵐說:「知道了。我弄熱水來給你洗洗吧。」


    下床去打了一臉盆熱水來,給宣懷風擦洗了身子,自己也洗了一番。


    兩人這才筋疲力盡地抱著睡了。


    ◇◆◇


    夜來纏綿太甚,宣懷風第二天便多睡了一會,卻不知道,他好夢正酣時,白雪嵐已經把宋壬叫到書房裡談了一番。


    宋壬聽說宣懷風身上有傷,吃了一大驚,說:「這哪能呢?昨天我一直跟著宣副官的,要是說不在跟前,也就總理府那一下工夫。可難道總理府那樣做政府頭臉的地方,還會出打人的事不成?」


    白雪嵐說:「那可難說。」


    又把具體的問題,對宋壬問了幾個。


    宋壬把宣懷風的安危,看做自己的責任。


    現在出了這事,首先他臉上就掛不住了,那份恥辱,比當眾被人搧了幾個大耳光還甚。


    便恨不得立即把對宣副官動了手的畜生從哪個角落裡拽出來,狠狠揍一頓才好。


    因此白雪嵐一問,他就仔仔細細地回憶,絞盡腦汁,把昨天記得的事都流水帳一樣地數了出來,並宣懷風說過什麽話,雞毛蒜皮,一點不落。


    說到宣懷風去到布朗醫生辦公室的大樓樓下,下車時幾乎栽了一跤,宋壬把臉脹得紫青,拍著腦袋說:「哎呀!他是受了傷呢!我怎麽以為他是累過頭了?我真糊塗!」


    啪啪地拍著自己的腦袋,很是懊惱。


    白雪嵐緩緩地說:「不是你糊塗,是我糊塗。早該猜到了,怎麽就沒防著人家來這一手?」


    他的眉毛是漆黑的,那眉毛底下的一雙眼眸,又比眉毛更黑。


    眸子隨著這句話往下一沉,沉出深夜般令人發寒的顏色來。


    白雪嵐把眼睛往宋壬那一掃,沉聲說:「你別急,這筆帳,我是要找人算一算的。可現在,我先叮囑你一件事,宣副官那邊,他是不願我知道他出了這些事的。既然這樣,我們就先把飯在鍋裡悶著。你在他身邊,不要露出知道的樣子。」


    宋壬苦著臉說:「總長,要打槍,要拚命,我都行。可我不會騙人。」


    白雪嵐說:「怕什麽?他也不會問你什麽。你這幾天隻管板著臉,和他少說話就行了。」


    宋壬想了一會,勉為其難地點頭,「中!我聽總長的。」


    白雪嵐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叫他走。


    把身體向椅背靠了去,燃起一根巴西雪茄,在口裡銜著,微昂起頭,慢慢吸了幾口。


    不一會,那雙有神的眼睛裡,掠過一個似乎拿定了主意的銳光,白雪嵐坐起來,用修長的兩根手指,夾著雪茄,在書桌上的煙灰碟子上輕輕敲著,看著宋壬說:「過幾天,我有一件大事要辦,你要準備準備。」


    沉聲和宋壬說了一番話。


    兩人商議一番。


    白雪嵐看看鍾點,想著宣懷風起床後是要出門的,宋壬一定要貼身保護著,對宋壬把下巴一揚,說:「去吧。這次可要看好了,再要出件什麽事,我一樣牛皮鞭子抽你。可別說我在你那些弟兄們麵前不給你這個老大哥留臉麵。」


    宋壬鏗鏘有力地說:「您放心!再有什麽事,我自己抽我自己鞭子!」


    敬個軍禮,轉身出去了。


    白雪嵐把剩下半根雪茄抽完,正巧孫副官拿著一份要簽的公文過來向他請示。


    白雪嵐把他叫近到身旁,懶懶地問:「你昨天,是不是要宣副官幫你送了一份文件去總理府?」


    孫副官聽他這樣忽然地一問,怔了怔。


    他是很精細的人,立即便疑心自己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妥了,慢斟細酌地謹慎回答:「是的。昨天我是找宣副官,請他替我在公文上蓋一個總長的印章的。因為聊起來,我說事情太多,恐怕來不及送公文,宣副官就應承說可以幫我送。其實是我的不是,他也忙,好歹這一趟,該我自己來跑。總歸是我偷懶了。」


    白雪嵐笑道:「不能怪你,這裡頭一些事,你也並不清楚。不過,你請他代你走一趟,倒讓他吃了好大一場虧。他是帶了一身傷回來。」


    孫副官驚訝道:「這是怎麽回事?」


    白雪嵐說:「他不肯和我說,我總不能當麵問他。他是珍惜顏麵的人,你要是見了他,也別提這事。但我把一件事,讓你去將功贖罪,你肯不肯?」


    孫副官自然是知道宣懷風在白雪嵐心目中地位的,正在忐忑,現在知道白雪嵐有事情吩咐自己去辦,知道他沒有對自己生了嫌隙,心裡反而落了一塊石頭下地,立即說:「當然肯。總長隻管吩咐。」


    白雪嵐說:「你想個法子,把昨天總理府上值班的衛兵是哪些人,查個名單出來。尤其是那些昨天得了賞錢的,一定要標明白了。這件事不要讓總理知道一點風聲,我找你來做,就是因為你辦事妥當。」


    孫副官趕緊應了一聲,考慮了一會,向白雪嵐請教,「我請宣副官到總理府送文件,見的是何秘書。為什麽總長隻查衛兵,卻不問問何秘書呢?」


    白雪嵐冷笑著說:「那姓何的,就是一個抹了油的琉璃蛋,問他沒用。懷風身上的傷,那是當差衙役抓犯人的把式,我在家裡時見得多呢,一個文秘書,做不出這種粗暴的事。準是衛兵。」


    想到自己的心肝寶貝在幾個下三濫的臭衛兵手底下吃了虧,白雪嵐一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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