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幸好他泡在大木桶裏,隻是想到他此刻渾身赤裸,孟蝶原本母老虎的氣勢還是滅了一半,而且熱氣從頭頂竄到腳趾。


    一定是澡堂裏太熱的關係!


    「進來幫我刷背。」大老爺命令道。


    「……」他真的當她是女奴不成?


    雖然說,也許在這些原始人的階級地位中,妻子確實和女奴差不多吧?


    「快點。」他催促。


    她拿起刷子,蹭到大木桶邊,男人背靠著木桶,兩臂平放在大木桶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繃著紅通通的臉走來。


    顯然,他覺得這麽逗她很有趣。


    孟蝶不知道他是否覺得洋洋得意,就算是,她也沒辦法不稱他的意,因為她真的覺得這一刻的他性感得要命!


    洗盡長期流亡的風霜,他下巴和嘴唇邊隻剩短得不能再短的胡碴,也許是恢複生氣的關係,現在的他看起來又比她最初在天水荒原找到時更年輕。


    還有,他手臂的肌肉線條很好看,雙臂大張的此刻,像慣於狩獵的野生動物正傭懶地休憩,但任何像她這般注定成為獵物的動物都會明白,隻要再接近一步,隻要他想,她不可能有退路……


    而且,孟蝶也發現,要站在木桶外幫他刷背,除非這男人肯配合。但顯然他打算大爺當到底,沒有離開木桶邊的打算。


    就在孟蝶仍不知如何是好,猶豫不決的當兒,男人突然「嘩」地站起身,短短的一刹那,她相信她連不該看的也看到了。她驚得背過身去,卻不料身後的男人猿臂一撈,他一手抱住她腰部,一手撈起她的膝蓋,就在她快要掀開屋頂的尖叫聲中將她抱進水裏。


    慌亂中她應該會吃進好幾口水,甚至被嗆到,但原始人始終抱著她,她沒嗆到,倒是掙紮中腳踢到木桶,眼睛被自己拍打的水花濺到,疼得她直抽氣。


    臭男人現在多了個外號!那就是可惡的、沒禮貌的、聽不懂人話的臭原始人!


    「安靜。」原始人開口了,「再不安靜,你會後悔叫得太早!」


    孟蝶立刻噤聲。


    流氓!暴君!臭原始人!孟蝶隻能以眼神叫囂。


    原始人終於放下她,孟蝶便想起身,身體才半浮出水麵,她立刻就發現她的衣服吃了水,完全地服貼在身上,甚至變得有些透明,胸前俏挺的蓓蕾清晰可見!她嚇得抱住自己並且蹲回水裏。


    希望是她的錯覺,原始人的視線似乎比熱水更滾燙。但他仍是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看得她更生氣。


    「你要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這年頭,好心沒好報,還要迫於淫威,自己往虎口裏跳!


    孟蝶抖著手,在水裏解開衣物。讓她想躲進水裏把自己淹死的是,她發現自己的顫抖不全然是因為害怕。


    真丟臉。


    男人半垂著眼,似是察覺了她的困窘,背過身去趴在木桶邊,「快一點,磨磨蹭蹭,我都快睡著了。」


    孟蝶鬆了口氣,接下來她很快地把脫下來的濕衣服放到木桶旁的石台上,抓起木刷,認命地當刷背女奴。


    然後,她發現,以前她以為最性感的猛男就是有著八塊腹肌,這一刻她終於知道她錯了。


    連背部的肌理起伏也性感的男人,簡直是禍害。他雙臂擱在木桶邊緣,半趴著,背部肌肉展現出純雄性的、力量的曲張起伏。


    孟蝶真怕自己會流鼻血,但他胸前荊棘似的傷疤延伸到後背,而且她很快地發現他的背部真的有箭矢的傷痕。


    她跟著師父處理過箭傷,所以認得。


    孟蝶隻能再次選擇忽略眼前的線索,盡可能把視線擺別的地方,安靜地替他刷背。


    「像貓抓癢一樣,我會以為你在挑逗我。」他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臭原始人!孟蝶立刻戳破心裏所有她非自願升起的夢幻泡泡,咬了咬牙,開始以吃奶的力氣,把他的背當成銅牆鐵壁,賣力地、發狠地刷!


    真可惜這裏沒有鋼刷!否則她很樂意拿來伺候他!


    想不到她刷到都冒汗了,氣喘籲籲,卻隻換來男人一聲舒服的喟歎。


    「……」他的背真的是銅牆鐵壁嗎?真是氣死人了!


    「行了。」大老爺被伺候得舒坦了,總算大發慈悲讓她停手。


    「我可以退下了吧?」孟蝶故意以敬語諷刺道。


    男人悠哉悠哉地轉過身,依然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搶過她手上的木刷。


    「轉過身去。」


    孟蝶臉色鐵青。


    他該不會發現她剛剛故意把他當仇人,發狠地刷他的背,所以現在要如法炮製吧?不說她皮膚好歹比他薄,他的力氣都不知大上她幾百倍,要是他來真的,孟蝶懷疑自己會被刷去一層皮。


    「不用了。」她希望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太沒種。


    「轉過去。」這回是命令。孟蝶猜這男人天生習慣發號施令,因為當他用命令的語句時,任何有危機意識的人都不會想違抗他!


    再次地,迫於淫威,她隻好乖乖照做。她麵向木桶邊緣,閉緊眼,全身繃緊,等待酷刑降臨。


    但男人拿起木刷,輕輕把她的發向前攏,粗手粗腳的他竟然沒有扯到她一根發絲。大掌停在她肩上許久,久到能察覺她的顫抖,卻沒立刻退開,反而貪戀她羊脂般的肌膚觸感,半晌才伸手在她背上刷了一下,力道還沒她平常自己洗澡時重,但也隻有一下,接著便好半晌都沒有動作,她懷疑酷刑接下來才要開始。


    男人卻歎氣,接著她感覺到他的貼近,木刷被丟到一旁。


    「跟嬰兒一樣脆弱。」他嗓音有幾分無奈,以及孟蝶不想感受,但終究感受到的憐寵。


    她馬上明白他說的是她的肌膚。她平常都很理所當然地刷到它們發紅,這男人做什麽比她更婆媽?孟蝶別扭又羞窘地想著。


    接著她感覺到他粗礪的大掌代替了木刷,在她裸背上緩緩搓揉,一下一下地潑著水,再一下一下地按摩……


    孟蝶連呼吸都開始顫抖,顯然絕不是因為害怕。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他似乎非常清楚她的背部最敏感的點,一個也沒放過,從背心吻到肩胛骨處,兩手各握住她一邊的雪乳,有些使力地捧起她們,再緩慢地狎揉著。


    她真的會棄械投降!孟蝶在沉淪之際,隻好猶如溺水之人般,緊緊抓住最後一絲理智,就像此刻她的雙手也緊緊攀住木桶邊緣一樣。


    這男人可是個有婦之夫!


    這個事實果然立刻讓生長在一夫一妻文明體製下的孟蝶清醒不少,罪惡感逼她腦袋快速轉著,非得找出脫身之策。


    對了,名字!她現在還不知道這原始人的名字。


    「我以前都怎麽喊你?」話落,接近沸點的氣氛馬上變僵了,男人停下所有動作。


    孟蝶遺憾之餘,也鬆了口氣。


    這男人腦筋轉不過來,打死不相信她已非故人的說詞。但她總得把該問的問清楚,該澄清的盡力澄清。孟蝶繼續硬著頭皮道,「不管你信不信,你就當我不小心忘了以前的事好了,你逼我或對我生氣我也沒辦法,因為不記得就是不記得。」


    「現在又說你是失憶了?」他的口吻有點嘲諷。


    「誰教你不信?跟你說我不是司徒凝,你就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孟蝶原想轉過身,又想到兩人現在都赤條條的,還是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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