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絕對是司徒凝。頭發雖然變白了,但及笄就嫁給我,朝夕相處十年的女人,就算到了下輩子我也認得出來。」他語氣嚴厲且不容辯白地說著,手指也在她背上撫過,「隻有我知道你哪裏最敏感。」這會兒他嗓音又有著些許得意,甚至刻意俯下身又在她背心處吻了吻。


    孟蝶忍住縮起肩膀的衝動。


    原來他們結褵十年?


    但這不是重點,最好下輩子他還認得出她!這男人以為他是誰啊?「就當我的身體是好了,可是靈魂已經換了,我也不知怎麽回事,她也許已經掛了,也許沒有,總之我叫孟蝶,而且其實我本來是處……我是說我根本還沒出嫁,是黃花大閨女,你最好別再對我亂來。」說完這句,她又有點後悔了,這時代明顯不是一夫一妻製,男人能夠妻妾成群,更重要的是女人的貞節跟性命一樣重要,她這豈不是在暗示他該對她負責?


    她才不想「使用」別人的丈夫!


    「這倒是很好的逃避借口。不管我信不信,族人肯定不會信。」他的聲音充滿嘲笑,似乎在笑她想的爛故事。「你說你不記得以前,但我倒是可以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警告你,族裏有人花錢買你的人頭,而叛徒王後的模樣,對每個正在流亡的炎武人來說,肯定不陌生。」


    炎武?又是個好像有聽過,又好像沒聽過的名詞。更讓她驚嚇的是,原來司徒凝還貴為一國王後。照這男人的說詞,司徒凝犯下的罪過就是賣國通奸!不隻賣國,很可能還害得自己的族人如今隻能四處流亡……


    封建時代的人怎麽對付賣國通奸的叛國賊?恐怕不隻是吊死而已吧?孟蝶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覺得水好像變冷了。


    難怪一開始男人對她彷佛恨之入骨,現在又對她的理由冷嘲熱諷,因為她的說詞恐怕在他聽起來,就是逃避罪過的借口!


    不知道為什麽,孟蝶在這一刻,反而無法怪自己倒黴了。不管她想不想承認,其實她早有感覺,她和司徒凝有某種密切的關係,也許是前世與今生,也許是後代子孫,又或者是更離奇的、她暫時還無法理解的因果關係,她會和司徒凝長得一摸一樣、會來到這裏,肯定不是巧合。


    「不管你信不信,」她的辯解變得有些虛弱,「我真的不記得以前。不過如果你希望我幫什麽忙,我會盡量,或者你要我受死……」反正她也逃不了,而且她不隻一次地想過,也許在原來的世界裏,孟蝶早就死了,那麽來到這裏再死一次又有什麽關係?她認命地轉過身,一臉認真與壯士斷腕,絕然地看著男人,「那我也沒辦法。爛命一條,你要就拿去。」


    男人定定地看著她,琥珀色的瞳眸翻湧著她無法解讀的複雜神思,她隻知道他似乎在生氣。


    果然如她一開始的預感,這男人確實非池中物,顯然貴為一國之君。那麽他確實有資格生氣,有資格吊死她的。背叛他,讓他蒙受亡國滅族之恥的不是別人,竟然是結發十年的妻子!


    孟蝶垂著頭,盡管做那些事的人不是她,她還是覺得很難過。


    男人顯然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嘩」地站起身,孟蝶根本無暇對這麽大剌剌地對著自己臉孔的雄偉男性尖叫——雖然她真的差一點就要叫出聲了。


    「幫我穿衣。」他粗魯地道,離開了木桶,在木桶外站得直挺挺的,理所當然地等人服侍。


    孟蝶也沒心思哀怨或生氣了,認命地離開水麵,拿來幹淨的布替男人擦拭身上的水珠。


    她把他全身上下每一處都仔細擦過,直到她的手來到他兩腿間,依然忍不住尷尬地頓了頓,遲遲不敢「下手」。


    而且,因為她的衣服濕成一團鹹菜幹,本來也沒打算沐浴,現在隻能一絲不掛地服侍他,這顯然讓他早已高高昂起的男性越發的雄壯了。


    孟蝶再次感覺到全身又熱又燙,她咬緊牙,想速戰速決,閉著眼探向他兩腿間,才觸碰到熱氣都能穿透布料的硬挺時,隻聽見他一聲低吼,下一秒她再次被攔腰抱起……


    一陣天旋地轉,孟蝶根本無法尖叫。


    原始人不愧是原始人,他扛起她,就這麽走出浴堂!夜風吹來,身體沒擦幹的她打了個機伶。


    孟蝶永遠也想不到,這家夥粗野到在月色下裸奔!還拉著她一起!可是她完全沒空害羞,因為胃被頂著,頭朝下,真是見鬼的難受!


    他大步奔回她的房間,孟蝶還在掙紮,他像所有天殺的沙豬一樣大掌拍了一下她的臀,孟蝶還來不及出聲抗議,他就察覺她兩腿間異常的濕滑。


    她聽到他哼笑出聲,手指毫不客氣地往她兩腿間探,不顧她並攏的雙腿,一番粗魯的揉撚,粗糙的指揉蹭著她的嬌柔,搗弄出更豐沛的蜜。


    孟蝶咬牙,不想讓這臭原始人更得意。


    當他抽開手,她聽到他嘖嘖地吸吮聲,才知道他把滿是她愛液的手伸進嘴裏嚐了起來。


    「髒鬼!」她佯怒地罵道。


    「嘴硬。」他哼笑,咬了一口她的粉臀,然後把赤裸的她往床上一丟,高大的身軀立刻覆上嬌小的她。


    【第四章】


    宛如雄獅撲殺獵物,勢如破竹並且絕不失手。


    他精壯的身子強勢地欺上她,孟蝶幾乎以為他會像所有肉食動物那般咬斷她的脖子。但當他溫熱的唇貼上了她,又忍不住令她感歎,這麽粗野、腦袋跟石頭一樣硬的原始人,原來也有那麽柔軟的唇。


    那急切卻又壓抑的啃咬與吸吮,不肯稍有退讓的箝製與壓迫,孟蝶無從逃避地嚐到他狂野的欲焰,她開始害怕自己也許無法承受。


    在馬背上和刀口下打江山的男人,真要拿出魄力逼她就範,她怎有能力抵抗?他有撕碎她的力量,有取她性命的理由,但這一刻,他隻想與她溫存。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他們的夜仍未結束。


    我可以隻有你一個……


    不是可以,而是他隻想要,而他惡劣地以此威脅,好盡情地將她調教成專屬於他的欲奴。


    他野蠻地一次次逼得她瘋狂,在最後一次饜足地退離她時,孟蝶早已昏睡過去。


    也許這股貪婪來自於他不願太早正視心裏惱人的憐憫。


    他讓沉睡的人兒像過去那般,當他倆以地為床,以天為蓋,他會以自己高大的身軀當她的床,舍不得她沾染夜裏草尖的露氣,讓她枕著他的胸,俯臥在他懷裏深眠。


    他的大掌捧起她的臉,彷佛她的嬌弱盡在他的嗬護之中,手指意外地纏繞了她雪白的發絲。


    白得像輕煙,隨時要消逝。


    明明有那麽多的恨與不諒解,到頭來還是灰飛煙滅。不想在意她吃了多少苦,這卻比逼自己跳下懸崖求死更難。


    不想妄自猜測白發因何而來,然而結褵十年,他該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個無比心軟善良的妻子……


    他狠狠地閉上眼,拒絕再替她和自己找借口,將知覺交付夢之國度,忘記前一刻他原來仍擁有對叛徒的愛憐。


    許久許久,月西移,孟蝶悠悠轉醒,卻發覺男人以成鳥張開羽翼的姿態將她如雛鳥包覆在胸懷,他的手纏著她的發,溫柔地卷繞在指尖。


    她被他的體溫和氣息所籠罩,卻莫名的有著熟悉的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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