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苦的歎息了一聲。周芳怡楚楚可憐的說:“地下人怎麽這麽討厭,我們剛搭建好竹棚,他們又來了。”


    韓允兒說:“是不是我們這幾天的動靜太大了,讓他們知道了?”


    “怎麽辦呀?歐巴?”真娜害怕的湊到我旁邊。


    我不知道是腦子裏抽筋還是怎麽了,都到這個時候,還往她領口盯了一眼。接著我抬頭望了眼我們剛搭建好的竹棚,難道還要像之前一樣再逃亡一次嗎?


    “長樂,長樂。”路穀力也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了,走到我麵前蹦跳著說:“不怕,我……大鳥。”


    我拍了下自己的腦門,自己怎麽就忘了把他們也考慮進去呢,蹲下身來對他說:“他們人多,你們能殺?”


    路穀力點點頭,指了指小山洞,自己就飛奔到了崖壁邊攀援而上,看著他去搬救兵了,我心裏頓時有了底。趕緊招呼三個女孩躲進小山洞裏。為了防備萬一,我忙把小山洞前的岩石堆往懸崖邊轉移。


    不多一會兒,就看見兩隻大鳥出現在了天空上。朝著九少女島的樹林區域飛去了。說來也奇怪,大鳥一出現,那些四散逃潰的鳥群,都聚集在了它們周圍,但飛翔的高度低了很多。頓時連成了黑壓壓的一片。大鳥在樹林上空盤旋尖叫的時候,鳥群也跟著盤旋,從我們的位置看上去,就像兩隻烏鴉領著一群蒼蠅在飛舞。


    好一會過後,兩隻大鳥朝我們這邊飛了過來,我趕緊往竹棚裏跑,不想再被它們誤傷了。


    兩隻大鳥飛到營地上空後,盤旋了一圈,就直降而下,伸著爪子就像吊車那樣把幾塊石頭抓起帶走,起飛之際,還把幾塊石頭給掃到崖壁下麵去了,隻聽見撞擊岩壁的啪啦聲,落地後則是一聲沉悶。第二大鳥也做了同樣的動作,它離開後,就隻剩下一塊小石頭孤零零的躺在營地上。


    我不知道路穀力是怎麽知道我在邊緣堆了石頭的,但這事既然又效果,我就招呼三個女孩我跟一起搬運。兩隻大鳥很快又回來把石頭給帶走了。


    等到它們第三次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爪子上叼著地下人,其中一隻嘴上還叼了一個,跟這他們在空中盤旋的鳥群也倏忽不見。大鳥中的一隻在靠近營地後,轉身往海邊飛去了。另一隻飛低後,路穀力從它背上飛了出來,滑翔著安穩的落在了營地上。那隻大鳥盤旋一圈也飛走了。


    路穀力舉著雙手,嘴裏發出歡呼聲。我們忙跑上去感謝他。


    他受用的點點頭,指著樹林區說:“蘇瓦爾……洞裏人,沒了。”


    “真是太好了,有你和大鳥在,我們就安全了。”我感激道。


    路穀力把手搭在自己腦袋上,點了點頭。我看得出來,對於我們說的很多話,他往往都是在不懂裝懂。


    片刻後,路穀力又說:“捕魚……蘇瓦爾……捕魚。”


    “原來他們是出來捕魚的?”我們幾個麵麵相覷。


    見我們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路穀力很狂抓,似乎極力想跟我們說清楚,但又表達不出來。蹦跳了一陣後,拉著我手朝小山洞走,到了洞邊。他指著火堆裏燃燒過後的木炭:“我要。”


    我走進去,用棍子撥了一塊木炭出來,冷卻後遞給了他。


    路穀力又對我招招手,我們一起走到營地邊緣後,他又叫了三個女孩的名字。


    大家聚集到一塊後,他用木炭在地上作起了畫。


    他先畫了一片山崖,下麵是一個流水的洞口,畫出河流後,再畫了很多人,每個人手裏都拿著一根棍子在插魚,水滿溢四散,有人跟著魚追。他的畫工還算不錯,什麽都看得清楚。


    呈現完這幕畫卷後,他又畫了一些樹和兩隻大鳥,石頭一塊塊的落下,之前還在捕魚的人,被他篡改成了逃命往山洞裏躲避和舉著弓箭射擊的形態。


    “看來他們真的隻是在捕魚,我們有點太緊張了。”我對她們三個說。


    “你別說話,路穀力還在畫呢。”周芳怡虛了一聲提示道。


    我轉回頭繼續看著,路穀力在隔著河流一些距離的地方畫了一些竹子,然後畫一個人就把我們其中的某個人指一下,畫完我們後,他又畫了自己,最後在竹林裏畫了幾座竹棚一樣的簡易房子。


    “你讓我們一直留下來?”我問道。


    路穀力思考了一會兒後,點頭說:“留下來,很好。我們一起。”


    我跑進小山洞拿了兩塊木炭出來,畫了很多小人代表地下人,然後又把我們幾個畫上,說了一個殺字。


    路穀力連連擺手:“我,大鳥,很好。”


    我又畫了幾條大蟒蛇出來,路穀力輕蔑一笑,畫了大鳥抓蛇的圖案。


    我點點頭,表示自己徹底明白了。


    我坐到地上對她們三個說:“路穀力的意思你們也應該懂了吧?”


    三個女孩點點頭,隻有韓允兒忽然說:“歐巴,你的畫還沒有路穀力的好看。”


    我啞然,把我們兩個的畫做了下對比,還真是他的要好看一些。一陣笑聲過後,我起身回到了竹棚裏,開始搬運小山洞邊的石頭,把它們轉移到竹棚的邊緣。有了竹棚,小山洞邊的石頭護欄就是個障礙了。他們四個見狀也跟過來幫忙。


    周芳怡大聲問道:“長樂,你怎麽不表態呀,是留下來還是早點離開呢?”


    我說:“先搬石頭,我得好好想想,有了主意再跟你們商量吧。”


    真娜說:“我覺得可以留下來,我們怕的是地下人,而地下人怕的是路穀力和大鳥,有了路穀力和大鳥,我們就不用怕地下人了。這裏環境這麽好,我們在這裏安居下來多好啊,你們說是不是?”


    “可靜貞,憫熙,珠妍她們五個現在還下落不明呢。”韓允兒憂慮的說。


    真娜說:“我們可以等把這裏建設好了再去找她們啊,我們有那麽多種子,在這裏開辟土地,等儲存了很多糧食以後就可以毫無顧慮的去找她們了嘛,把他們帶回來以後,我們就再也不用擔心沒吃的了。反正我是不指望能回到自己的國家去了,我們一直在各個島嶼之間奔波,會一直都安定不下來的,哪天再遇上點什麽恐怖的危險,就連命都沒有了,我們在這裏建設一個安全的大本營,以後什麽都不用怕了。”


    我放下手裏的石頭,看著真娜,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而且這也是很久以前,我和王建軍兩口子一起規劃過的事情。現在有了路穀力和兩隻大鳥,對於地下人的攻擊,我們不但能阻止,甚至還可能進行防禦性的反攻。


    “有人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嗎?”韓允兒走到我身邊,捂住我眼睛說。


    我把她手拿開,給了她一個暗示的眼神,不想讓周芳怡跟著她一起誤會我。


    韓允兒轉而指著我說:“你真有那個意思嗎?”


    我搖搖頭,故意大聲的說:“芳怡,你覺得真娜的話對嗎?”


    周芳怡把抱起的石塊又放了回去,擦了下額頭上的細汗說:“挺有道理的,你要是決定留下來的話,我沒意見的,隻要你別再把我弄丟就好了。”


    我嘿嘿一笑,看著站在我麵前的韓允兒:“那你呢?”


    “歐巴在哪兒,允兒就在哪兒呀。”她一貫的從容乖巧。


    我在石頭上坐下來,繼續思考這個問題。我們出海去找她們的話,必然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這期間會發生什麽事情誰都不會知道。而且我們一旦離開,再回到九少女島時,不知道這裏又會是什麽景象。


    考慮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後,我確定自己有了主意後,拍拍手說:“都停下來吧,我已經決定好該怎麽辦了。”


    “真的呀。”韓允兒歡喜的坐到我身邊,挖苦的說:“歐巴,你的智商下降了呢,做決定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我笑著說:“經曆的困苦越多,人就會越謹慎啊。”


    “行了,你們倆別說那些沒用的好嗎,趕快宣布我們的去留吧。”周芳怡在我另一邊坐下來說。


    真娜四周望了望,見路穀力坐在我對麵的地上,就在他旁邊坐下了。


    韓允兒的手立馬就擋在了我的眼睛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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