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持續進行著,隻是話題有了變動。


    「慕容夜居然想生小孩!」


    「也許是思春期到了。」


    「想生小孩,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何必指定璩立那惡名昭彰的花花公子?」


    「也許是向他挑釁。」


    「我倒覺得有可能是她自己拉不下臉來說明,就用這一套,表麵上是指定璩立,實際上卻在等其他憐香惜玉的人去靠近她、拯救她。」


    「這種事當然是非我莫屬羅,除了給她小孩外,還會帶她領略人生最美妙的高chao境界。」


    「那還得各憑本事呢!」


    各種流言蜚語在暗潮中洶湧。


    晚會終於散了,郝紅終於有和璩立獨處的時間,她開心得笑不攏嘴,畢競與璩立出雙入對是所有名媛們心照不宣的想望。


    而且,他的吻,有傳說中令人暈眩的魔力。


    「慕容夜居然說想要你的小孩!」她的雙手像水蛇般,爬上他的頸項,「可是你現在是我的男人呢,如果要有小孩,也輪不到她吧!」她的話中帶有半徵詾半試探的意味。


    慕容夜的那番宣言除了驚世駭俗外,更直接威脅她的地位,她怕璩立會加入她的計劃,更怕他為了挑戰慕容夜,喜新厭舊的體質提早發作。


    不過,慕容夜那點子倒提醒了她——如果她有了璩立的小孩,就算他再怎麽喜新厭舊,也不能棄她和孩子離去,如此一來,她就能永遠霸著他,成為圈內人人羨慕的焦點。


    「她隻不過在作白日夢罷了。」璩立輕笑,啃咬她的唇瓣,手已經伸入衣服內搓揉她豐滿的胸脯,惹得她春情大動。


    由於她對璩立早有傾心的渴盼,身子很快就著火,當他把手伸入隱密的女性si處時,她早已準備就緒。


    「你好熱情,小野貓。」既然這麽不費事,他也就省略漫長的調情步驟,卸除身上的衣物,覆上那欲火焚身的軀體。


    正當兩人翻雲覆雨打得火熱時,窗戶戛然開啟,從窗口縱入一人。


    「沒事沒事,你們繼續,我隻是來等精子而已。」來人正是慕容夜,她亮亮手中的試管,大刺刺地在床畔的椅子上坐下來,負手等待。


    郝紅連忙縮進棉被裏,璩立卻是跳起來咆哮。「慕容夜!」


    這女人的腦子是什麽做的?居然厚顏無恥的跑進人家房間看人辦事!


    「你不圍條毛巾嗎?當心你的小弟弟著涼。」她關心的當然不是他的身體,「萬一影響精子的品質就糟了。」


    「慕容夜,你三更半夜進人家的房間做什麽?」郝紅也被氣得連羞怯都忘了。


    「來取精子呀,是璩立叫我來的。」來就來,誰怕誰?這種小事既然今天能速戰速決,那就不用等到明天。


    到這地步,就算有怒濤洶湧的欲火想發泄,也被攪和得無影無蹤,璩立當下恨得牙癢癢。


    「給我滾出去!」璩立大吼,第一次在女人麵前氣得情緒失控。


    「好,我答應。」慕容夜很爽快的答應,「拿到精子我就滾。」一臉「是你叫我來的,要言而有信」的表情。


    璩立簡直氣瘋了。


    守了—整夜,又喊啞了嗓子,居然空手而回,說真的,慕容夜還真氣得要命。


    什麽嘛,有人在旁邊就不想做;沒有情緒做不來;很累了,想睡覺:他的小弟弟提不起勁……藉口—大堆。璩立不是抱女人無數的女性殺手嗎?怎麽這麽不中用?虧她還以為他是最有效率的人耶。


    慕容夜正心情很不爽的拿筆在紙上塗鴉,「勸婚二人組」居然衝進辦公室。


    什麽事讓她們這麽勞師動眾呀?她正待開口,母親大人卻搶先了一步。


    「小夜,聽說你昨天向璩立要精子?」母親大人一臉驚慌失措。


    「不是聽說,是確實,我昨天還去守了一夜。」難得看到母親人人如此精采的表情,當然要嚇嚇她。


    「什麽?你去守了一夜,向他要精子?那你……」祖母老大人繞著她直直打量,就怕寶貝孫女有什麽閃失。


    「是啊,整夜沒睡。」她們那擔心受伯的樣子,真是有趣極了!


    「整夜?」母親大人驚呼,好像世界末日來臨,「我的天哪,我乖巧的女兒整夜和璩立那惡棍在一起……」那表情誇張得可以去角逐奧斯卡金像獎。


    「對呀,我睜大眼睛盯著他做喔,」再來更刺激的讓她們嚇死,「結果他和郝紅做一半就不做了啦。」


    「郝紅?」勸婚二人組當場呆住。


    「這麽說不是你……」


    「怎麽可能是我?我隻是要他的精子而已,隻要有精子就夠了,其他事讓別的女人去代勞。」她體質拒婚又怕戀愛,腦筋秀逗才會和男人進行肉搏戰。


    「你這丫頭……」兩老也被弄得哭笑不得。


    兩人還想多多開導她,勸她別和璩立那惡棍扯上關係,秘書打進來的內線卻打斷她們的勸說計劃。


    「什麽事?」慕容夜問,半小時內既沒有會議,也沒有待簽的公文,莫非秘書閑得發慌想找她「開講」?


    「有人送花給副總裁。」


    「噢,拿進來。」並不是她想把花插在辦公室裏,而是想借花獻佛,讓那兩個婆婆媽媽開心一下。


    一分鍾後,除了秘書手上捧的那一大東花外,還有身後送文件的拉車滿滿一車。


    「嗄,這麽多?」嚇死人,共有二、三十柬,放在—起足以開家小花店了,「為什麽送花?我們這裏有人死了嚼?」咦,沒有白菊花嘛。


    「是仰慕你的人送的啦,你要裝傻也不是裝成這副德性。」母親大人拍一下她的腦門,心中突生一計,「我決定了。」


    慕容夜搗著頭,狐疑地看著母親大人,有陣寒意開始從腳底升上來。當她老人家這樣說的時候,意思就是;不準抗議、不準申訴、不準有意見,我說了算!


    「明天開始為小夜安排一連串的相親活動,今天有送花的優先考慮,至於公司的業務,我會馬上把阿日召回來,小夜就安心的相親,準備當新娘。」母親大人把一切都想好了。


    「好好好。」祖母老大人拍手叫好,「小夜也別再去和璩立糾纏不清了。」


    好?好棒的點子啊,我會聽你們的話才奇怪咧!


    「小夜今天下午就別上班了,咱們陪你去治裝、做頭發,非讓你舉世無雙的美麗展現出來見人不可。」


    嗄,怕她落跑,居然來這招!


    「等一下吃完飯我們就走。」


    哇!這是緊迫盯人?


    慕容夜幾乎可以預想,自己被二十四小時盯梢的淒慘命運了。嗚……


    慕容日居然中午之前就回來了,令慕容夜不禁懷疑「加勒比海親子遊」根本是個天大的謊言。


    「你好樣的,慕容日!」慕容夜一拳捶在哥哥的胸門上,「把龐大的公司業務丟給你可憐的妹妹我,自己躲起來!?」他這幾天八成是和嬌妻、愛子在台灣的某個角落共享天倫之樂。這沒良心的大哥!


    「別忘了慕容財團你也有一半的權利和義務。」慕容日拉拉領帶,總裁風範自然流露,「平常都是我在作主,偶爾叫你幫幫忙也是應該。」


    「是啦,有爛攤子的時候,就編個名堂度假去,讓你可憐的妹妹我焦頭爛額。」這點心機她若不知,就枉當兄妹這麽多年。


    「這麽說,你已經把那爛攤子收拾好了?」慕容日喜出望外,有這麽厲害的妹妹,真是祖上積德。


    「那當然,那種程度根本難不倒我。」想她慕容夜是什麽角色,替慕容日收拾爛攤子這也不是頭一回了,如果連那小問題都解決不了,她「商業危機處理」這門課就白修了。


    「不愧是我的好妹妹,果然實力堅強。」他拍拍她的肩,欣慰得不得了。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會要報答的。」慕容夜心生一計,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就不信自己會落得任人宰割的命運。


    「晚上我要蹺家,你頂替我在房間裏裝病。」


    「什麽?我?」教他冒充她?有沒有搞錯!?會被母親大人及祖母大人念死的啦!


    「你除了答應,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這個……這個……


    收回剛才祖上積德那句話,有這樣的妹妹,根本是造孽。


    「蹺家時記得帶一罐咖啡去。」他不得不提醒她,她那沒咖啡就醒不了的特殊體質,教人不知該擔心還是慶幸。


    下午,慕容夜不動聲色的與勸婚二人組出遊。先去整理頭發,再逛百貨公司。


    現在,她正頂著削薄、流線設計的新發型,和兩個積極進取的老人家在百貨公司閑晃。


    「小夜,你要多穿這種繡花類的衣服啦。」祖母大人有著中國風的品味,「再盤個髻,就是完美的中國新娘了。」


    「小夜,衣服的顏色要鮮豔點,別老是穿那種連男人的眼光都吸引不了的深色服裝。」母親大人則抱持年輕理念,「你看這一套,再搭個披肩,就美得冒泡了。」


    「你穿這套薄紗長裙真像個法國宮廷仕女。」


    「這個很棒耶,日本風也不錯。」


    「你們到底要我換多少衣服!?」慕容夜被當成洋娃娃般擺弄,換遍每個專櫃的衣服,簡直快瘋了。


    若不是為了晚上的蹺頭大局著想,她早就演出失蹤記,先溜再說了。


    「除了衣服外,化妝晶、保養品也不可少。」於是她又被拉去美容專櫃,讓舌燦蓮花的美容師把她美麗的小臉當調色盤用,讓她委屈得好想去撞牆。


    「鞋子也要看看……」


    「配件呢……」


    「你們慢慢看,我先去化妝室一下。」再不閃,她就快崩潰了。


    坐在女化妝室附設的沙發上,慕容夜大喘一口氣。跟家中那兩個老人家逛街,比受滿清十大酷刑還恐怖。


    把酸得發疼的腳提上兩入座的沙發,她幹脆蜷縮在沙發裏,睡個遲來的午覺再說。


    非假日的午後應該沒什麽人會來吵她睡覺才對,誰知才剛和周公搭上線,就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吵醒。


    一對旁若無人的男女,邊火辣辣的親吻,邊半推半拖地遁入一間女廁,立時女廁中充滿激烈的喘息聲。


    全台灣除了野獸派的女性殺手璩立外,還有誰做得出這種事?


    那倒好,他手動來被她撞見,就不能怪她陰魂不散了。


    這次慕容夜不容許自己再像昨天那樣無功而返,聽音辨位找到目標後,再挑了個大事將成的良辰吉時,她立刻動手敲門。


    第一次沒有回音,再敲第二次……在敲了五次後,終於有回音了。


    「啊……喔……有……有人……」出聲的是連申吟聲都毫不掩飾的郝紅。


    「我當然知道有人,沒人我還會敲門嗎?又不是白癡。」慕容夜提著嗓子說:「璩立,別忘了留點精子給我!」


    激烈的喘息突然停止,繼之而起的是咬牙詛咒的聲音,緊接著,門被撞開來,璩立咬牙切齒的衝出來。


    「慕容夜,你這變態女,你到底要怎樣才甘心!?」好事三番兩次被破壞,壕立快氣瘋了。


    「那就要問你這個野獸男什麽時候把精子給我了。」慕容夜反唇相稽,一怎麽?這次又功虧一簣啦?麻煩你們拿出效率來加加油好嗎?」


    「隻要你別在旁邊攪局,一切就會迅速圓滿!」璩立咆哮。碰到這麽倒胃口的事,連心情都沒有了,哪還有成效可言?


    「噢,原來問題是出在我身上嗎?」慕容夜裝傻的把視線投向天花板,佯裝沉思,「那這樣好了,我就勉為其難的犧牲小我完成大我,替你們擬定作戰策略,順便充當總指揮。」如果他們以為她會如他們所願的自動消失,那可就太天真了。


    「你隻要消失就可以了!」璩立臉紅脖子粗的怒吼,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樣急怒攻心過。


    「不行啊,不看緊你們,我要到民國幾年才有精子來生小孩?」破壞他的好事這麽有趣,她才不想放棄看他火冒三丈的機會。


    「你不會去找別人嗎?」郝紅緊挽住璩立,生怕她搶走他。


    「在這件事上,有誰比你們更積極努力?」慕容夜搬出氣死人不償命的理由來,「為了講究效率和成功率,璩立這野獸男正是最佳對象。不管是以經濟麵或行動力來看,他實在是省錢又省事的最佳選擇。」


    「你……」難不成她把他看成生產精子的機器?璩立的五髒六腑全在冒煙。


    「嗯,」在上下左右端詳良久之後,慕容夜作出結論,「以優生學的觀點來看,你的條件廷不錯呢。」她生的小孩當然不能差,若能同時具備璩立的英俊和她的才幹,就十分完美了。


    「慕容夜,我沒答應你任何事。」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他真是呆了。


    「哎喲,舉手之勞而已,幫個忙又不會死。」不答應?這有什麽問題,他遲早會答應的,「既然你這麽斤斤計較,那我隻好找同為女性的郝紅幫忙了。紅姊姊,麻煩你們在辦完事後,裝些幹淨的精子給我。」慕容夜馬上挽住郝紅的手臂,稱姊道妹起來。


    哪個女人會答應這種事?她的目的當然是要氣死璩立。


    「這……這……」郝紅的臉頓時比她的衣服還要紅,羞也不是,氣也不是,「這怎麽可以……」


    「慕容夜,你是存心在胡鬧是吧?」璩立瞅著她,大有她再胡鬧下去,休怪他不客氣的態勢。


    「我哪敢,隻是商借一點精子嘛!」慕容夜裝可愛的扯著他沒收好的衣擺。


    「小夜去化妝室怎麽去那麽久?」外頭傳來祖母大人的聲音。


    「我要溜了。」慕容夜賊頭賊腦的張望一下,「咱們再見了。」然後一溜湮的跑掉。


    「什麽再見?是永遠不見!」璩立對著她的背影怒吼。


    第二天一早,慕容宅邸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


    「阿日,為什麽是你從小夜的房間走出來?小夜呢?」母親大人尖聲大叫,「我昨天明明還親眼看見她躺在床上的。」


    「那個是我。昨天晚上,你和祖母不放心,一共進來了五次。」害我也被你們吵得睡睡醒醒,一夜不得安眠。慕容日掩嘴打個大哈欠,走入餐廳。


    「這麽說,她一嚷不舒服,要回去睡覺時,就溜了?」祖母大人明察秋毫的點出。


    「沒錯。」慕容日點點頭,給自己倒了杯鮮奶。


    「她溜去哪裏?」當母親的揪著兒子的衣領,「把實話吐出來!」


    「我也不知道。」慕容日攤攤手,「她隻是不想被逼婚罷了。」


    「你知不知道她打什麽主意?」祖母大人一副世界末日降臨的糟糕模樣,「她打算追著璩立跑,去要他的精子來生小孩!」


    慕容日連忙掩住口,就怕噗哧一聲笑出來,把鮮奶噴到老人家臉上。


    小夜又想整人了,這招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慕容日決定等著看笑話。


    「那沒關係。」又不是他要生,他根本沒必要去擔心。


    「什麽沒關係,我要你動用一切力量,去把小夜找回來!」母親大人緊張的命令,「以彌補你放小夜『落跑』的錯誤。」


    「是,遵命,立刻照辦。」慕容日撇撇嘴角,繼續吃他的早餐。


    早餐過後沒多久,慕容夜失蹤的消息不逕而走,變成商場上人盡皆知的「秘密」。


    商場上馬上掀起一陣「慕容夜事件」旋風,眾青年才俊集結成「保護慕容夜的貞操派」,各大家閨秀則秘密集結成「搶奪璩立的精子派」,同心協力為彼此的目標、各自的私欲而努力。


    「這兩天不知是得罪了什麽衰神,居然三番兩次碰到慕容夜那變態女,專來破壞好事。」璩立忍不住喃喃詛咒慕容夜,雖然已有一段時間沒看到她,但他仍心有餘悸,就怕她又從哪個老鼠洞鑽出來看他辦事,大喊加油。


    「我住在十八樓,出入有嚴密的警衛看守,她也不可能從天而降,我們終於可以安心的過兩人世界了。」說著,璩立騰出一隻手來摟著郝紅親吻。


    車子停在一棟高級大廈的門口。恭敬斯文的泊車小弟來把車駛入停車場。


    「璩先生,您回來了。」守衛必恭必敬地和壕立打招呼,態度恭敬得好像璩立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璩立隻是點頭、微笑,好像被這樣對待是理所當然。


    「從現在開始、別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們。」他交代一聲,隨即帶著郝紅上樓。


    「好豪華的大廈!」才走人電梯,郝紅就驚訝得闔不攏嘴,因為隨著電梯的漸漸攀升,從濃墨般的夜色中,她依稀可以看到羅馬式的庭園造景、宮廷式的建築樣貌,而隨著高度的不同,更展露了不同的景觀,簡直超乎人類的想像極限。


    「在這裏做愛是相當令人難忘的經驗,我們試試。」


    「這種透明玻璃……會被看到的!」


    「誰愛看就讓他們去看吧……」


    「你真是野獸派。」郝紅嬌笑一聲,默許的投入他的懷抱。


    一個吻還沒結束,電梯就到了,他們邊脫彼此的衣服邊找鑰匙開門,沒想到鑰匙還沒找到,門已經開了。


    「啊,原來是你們回來了,我還以為又有不怕死的小偷要來討死。」開門的是拿著一把裝飾用武士刀的慕容夜。她穿著家居服,還係著圍裙。


    「你怎麽進來的?」璩立一把搶下她手上的刀,開玩笑,那可是他的傳家之寶,「我要告你私闖民宅。」


    「我沒有私闖,是守衛開門給我進來的。」姑奶奶就是有本事,怎樣?


    「守衛為什麽會開門給你進來?」這世界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我也不知道耶!」慕容夜又在裝可愛了,「我隻不過這樣看他一眼,又這樣一笑,然後說:這位哥哥,請問璩立的房子是哪一間?他就自動自發地帶我上來,又開門讓我進來了。」反正說穿了,隻要有男人的地方,她都通行無阻。


    璩立怔了半秒鍾,才強迫自己回過神來。


    她那媚態……如果不是領教過她的惡質,這會兒他的魂兒恐怕也飛不回來了——不愧是男性殺手,有本事令他心旌動搖。


    「喂,這是璩立的地方,你怎麽可以私自跑到人家家裏來?」郝紅語調裏飽含嫉妒,慕容夜剛剛那旁人無法模仿的眼神和動作,已經全麵將她比到穀底去了。


    「地方這麽大,卻隻住一個人,太浪費了,為了替你做點善事,我決定搬過來,替你避免資源浪費。」說得好像她是日行一善的童子軍。


    哪有人霸占別人地盤,還理直氣壯地說自己在做善事?這個女人真是太過火了!


    「而且這裏很方便,反正你會常帶女友回來,這表示隻要守在這裏,就可以輕易拿到精子,拿到精子後可以先放在冰箱保存,也不用三更半夜急著做處理。」慕容夜把一切都打理好了。


    不過最重要的是,勸婚二人組絕對想不到她會躲在她們最討厭的人家裏。嘻!


    「慕容夜!」璩立氣憤的手指握得咯咯響。


    「你們不用招待我沒關係,盡情去做你們想做的事吧,隻是要記得留一點幹淨的精子給我,如果你們玩到沒力氣,打聲招呼,我就自己去拿。」慕容夜刻意略過璩立的怒氣,很懂事的說:「也不用照顧我啦,我已經在這裏住兩天了,地形大概都摸熟了,可以照顧自己。」


    這個女人,還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就已經在這裏據地為王兩天了!?那她到底把他當作什麽!?璩立刻意壓抑的火氣突然爆發了。


    「過來!」他粗魯的扯過慕容夜的手腕,半推半扯地把她扭入書房。


    「喂,做什麽?很痛耶!」慕容夜甩開被他拙任的手院,「你再亂來,我就去告你非禮!」


    「你再說一次!」他的眼中閃著危險的火焰。


    慕容夜沒啥特殊專長,除了搗蛋、作亂、要任性外,最不得了的優點就是懂得察言觀色和隨機應變。


    現在她看璩立真的變臉,馬上把肩膀縮起來,冒充弱女子。


    和男人正麵衝突,對女人一點好處都沒有,如非必要,她會燼量「以柔克剛」,等他火氣一過,再來惡整他。


    「人家……人家離家出走了嘛……」她不安的絞動手指,像極無家可歸的孤兒。


    要命,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的惻隱之心蠢蠢欲動,可是他明知這女人的底細……璩立倏地陷入天人交戰。


    「離家出走也沒必要賴到我家來吧?」她以為他這裏是什麽地方?離家少女收容所?


    得快讓她改變主意,再讓她這樣下去,他的城池就要失守,任她爬到頭上來為非作歹了。


    「我……所有朋友都會去向我的家人告密……我沒有半個可以藏匿的地方啊……」她可憐兮兮的抽動鼻子,兩汪眼淚好可憐的在眼眶中打轉。


    天哪,不行了,他的側隱之心泛濫成災,幹軍萬馬也阻擋不了了。


    「那你真的打算在這裏住下來?」他的嗓音變得溫和柔軟。


    慕容夜咬著下唇,抬起汪汪淚眼來,無助乞求地望著他,輕輕點頭。


    麵對這樣可憐無助的表情,他如果還能狠下心來拒絕,那真是禽獸不如了。慕容夜的表情這樣告訴他。


    「好吧。」不知著了什麽魔,他居然親口答應。


    「y!」一轉眼,無助可憐的小女人變成奸計得逞的小惡魔,從他身邊跳開去,「這是你親口答應的喔。」


    「慕容夜,不準在這裏搗蛋!」他如夢初醒的大吼。隻是他現在才和她約法三章,好像有點來不及了。


    「放心放心,為了保持精子的優良品質,我絕對讓你好吃好睡好辦事。」慕容夜邊回答,邊在屋裏忙進忙出,


    聽到這話,璩立心中有不祥的預感升起。


    慕容夜沒多久就跳到他麵前來,把他和郝紅推進浴室。


    「洗澡水幫你們加入了增加情欲的香精,臥室也點了激情薰香,消夜呢,我會按照食譜,做出專家推薦用來培育優良精子的食物,你們就盡情享用吧,不用客氣。」她巧笑倩兮的站在霧蒙蒙的浴室外對他們招手。


    璩立的表情臭得像當場被狗屎砸了一瞼。


    這女人,打算把他當種豬,精心培育!?


    「你……」璩立握住她的肩膀,恨不得當場把她捏碎。


    「喂,你幹嘛啦,很痛耶!」慕容夜痛得想縮退,卻被他緊緊扣住,動彈不得。


    「你現在是寄人籬下,少給我雞婆多事。」他一臉氣壞的放開她,她因而跌出去。


    「我做這些,是為你好也為我好,難道不對嗎?你身體會變好,我會得到品質良好的精子,有百利而無一害,怎麽說是雞婆?」這男人有沒有一點投資報酬的觀念?這種穩賺不賠的事,居然不來感激她,還嫌她雞婆!


    「總之,從現在開始,我們劃清界線,我不會給你任何東西,你也別來管我的任何事!」璩立的五髒六腑都被煙嗆得快得氣喘了。


    可惡,可惡到家了!這不把人當人看的女人!


    「我才懶得管你的事,我隻是要你的精子而已,就算你被螞蟻拾走、被蚊子綁架,我也懶得去幫你找記者開世紀說明會。」她專拿不可能的事來譏諷他,隻是譏諷得有點可笑。


    璩立突然欺身向她,用身體把她壓在牆壁上。


    「要我的精子,就用你的身體來要!」他的右大腿抵在她雙腿之間,陰險地威脅她。


    璩立所散發出來的超低氣壓,令慕容夜的胸口發緊、呼吸困難,盡管如此,她的腦子還是很爭氣的運作。


    「那可不行,如此一來,就做不成生意了。」她瞄瞄臉色難看得想宰了她的郝紅,「說不定你的精子很搶手,可以為慕容財團帶來意外的財富。」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有報償的投資。


    璩立氣得連青筋都暴出來了。


    難道他在她眼中的價值,隻是能產出優良精子的男人?


    那可不,他不會讓她一直瞧扁他的。


    「更搶手的是我的人、我的愛,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投資看看?」他勾起她驕傲的下巴,直直地望進那雙閃著慧黠的美眸,毫無預警地吻住那來不及反應的唇。


    她的唇柔軟好嚐,是他所有嚐過的紅唇中,最甜美的,隻可惜,在他撬開她的貝齒,啜飲她的甘甜之前,就被以暴力對待——


    「好痛!」她咬破他的唇,下手一點也沒有留情。


    「啪!」然後賞了他一個大巴掌,緊接著又曲肘撞他。


    「如果你喜歡我這樣『投資』你的話。」臨走的還用力踹了他—腳。


    璩立痛得抱腳大跳,他沒想到慕容夜這麽潑辣殘忍,才會一時失察,落得這種下場。


    想他璩立風流倜儻,在商界向來暢行無阻,誰知碰到慕容夜,居然隻有在這裏跳腳的份,她可真是把他所有的好心情都破壞殆盡了。


    「你怎樣?」郝紅把他扶到沙發上。


    「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我讓守衛替你叫計程車。」璩立頓時對她意興闌珊。


    「那……你還會找我嗎?」郝紅殷切地等他的答案。


    「等我報了這個大仇,再去找你。」這對他而言是個非報不可的大仇恨,事關他的一世英名,他非討回公道不可。


    郝紅垂首,一臉不情不願。


    如果把她和慕容夜擺在一起,所有人的視線隻會被她吸引,而不會落到自己身上,如今璩立舍她就慕容夜,怎麽還有回頭的可能?


    「我說會去找你就是會去,如果你耍脾氣的話,就不可愛嘍。」璩立摟摟她,這是他一貫哄女人的手法,


    「好,你要說話算話喔。」雖然表麵上相信他,但實際上郝紅深知自己的斤兩,她是一點也比不上慕容夜的。


    不過,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她可不想因男人被搶走還不反擊,而被貽笑大方。


    「當然算話。」璩立吻吻她,「你先回去吧。」


    郝紅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離去。


    好戲就要登場了,慕容夜最好有相當的覺悟。


    慕容夜整晚不能眠。


    「天哪,這是什麽世界!?」她最痛恨失眠了,「那個白癡璩立、渾蛋璩立、惡棍璩立……都是他害的啦!」


    他害她臉紅如火、心跳加速,害她全身細胞都在跳舞,害她每根神經都在唱歌,渾身上下好像想徹夜開prty,半點也不想和周公約會。


    那個惡棍奪走她的初吻,還害她這樣,她到底該哭還是該笑!?


    可惡,那是她的初吻耶,二十幾年都舍不得給人,居然被他偷去,可惡到家了!


    若不是想到他有製造精子的使命,她早就往他的命根子踹去,看他還能囂張到幾時!


    哼,太可惡了,等她要到他的精子後,看她會不會拿去賣給一堆又老又醜又惡心的女人,讓她們生出一堆品質不佳的超級小惡棍來氣死他!


    對了,當精子要得差不多時,就實施市場壟斷策略,順便把他「去勢」,以提高「物價」好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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