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們走吧!”祁珩難得的沒有拒絕,起身拉過喻子清便去人堆之中找出了思源與杜蘅出了文苑王府。“師兄,你前天不是說,城南有一處嵩聖廟嗎?今天可以帶我過去嗎?”祁珩這次離喻子清沒上次站那麽遠。喻子清知曉了祁珩有潔癖之後,為了讓他還帶自己玩,每次見他之前都特意不去馬房。但是去了茅廁,還不洗手。要小小懲戒他才行,居然嫌棄自己的師兄。“行,我帶你去!”喻子清帶著祁珩,叫上了杜蘅與思源離開王府去了嵩聖廟。路上偶遇一個老人在街邊擺著小攤賣著花茶,祁珩無論如何也要坐下喝一碗再走,喻子清拗不過,隻好坐下等祁珩喝完。老人顫顫巍巍的替祁珩泡好了一壺花茶,又給他倒了滿滿的一碗,直樂嗬道:“哎呀,除了小王爺,老朽還沒在迦南見過這般俊俏的男娃了啊!等喝完這壺,老朽再給你續上一壺,就不收你錢了!”“老伯這是哪裏話,該給你的我一分也不會少給的!”祁珩開始慢悠悠的喝著無比醇香的花茶。喻子清聽聞老人說還要給祁珩續水時心裏暗道這老頭子不會是覺得祁珩長得好看所以想要多看兩眼吧?轉念想到老人又浪費了自己不少時間,瞬間有些悵然,他還想帶祁珩去嵩聖廟祈福!“哈哈哈,小公子可真是懂禮數,但是今天老朽高興,就不收你錢了!”老人捋捋胡須,搖頭晃腦的道。祁珩頓了頓,“老伯,您可曾知曉迦南有一種花,名為風信子?”坐在一旁的喻子清心裏一個咯噔,完嘞,要是老伯說不曾聽聞那自己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的見識怎麽可能比得過在迦南待到快要如土的老人!“風信子啊!不曾聽聞!”老人想了想答道。他活了七十有餘,的確不曾聽聞迦南還有一種叫風信子的花!祁珩聞言心中明白了三分,他不死心,繼續問道:“那可有蘭花?”老人一聽樂了,看來這小公子的確什麽都不懂啊!“要是迦南沒有蘭花,可就說不過去了,都說梅蘭竹菊為花中四君子,不是還有一首詩是這樣寫的嗎?雪盡深林出異芬,枯鬆槁槲亂紛紛,此中恐是蘭花處,未許行人著意聞!開在叢林深處卻不張揚,這就是君子蘭!”喻子清見祁珩沒在糾結於迦南到底有沒有風信子的事情之後略微鬆了口氣,這口氣還沒鬆下去,心又提了上來。隻聽見祁珩問道:“老伯,有人說給我以後得孩兒題字為如蘭,寓意為君子如蘭,您覺得如何?”“君子如蘭,空穀幽香,也可謂謙謙君子,幽幽如蘭,是誰給小公子出的主意,也可謂用情至深呐!”老伯說完眼神滴溜滴溜的轉了轉。“哦,是晚輩的…一個朋友!”祁珩猶豫再三的答道。喻子清見二人一唱一和有些好笑,什麽君子如蘭空穀幽香,謙謙君子幽幽如蘭的都不過是自己七掰八扯隨意糊弄祁珩罷了,要說還不如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呢!再說自己哪有用情至深!不過這小祁珩是把自己當朋友了嗎?有機會得試試他的口風。這樣以後往長安城大街上一站,連喊三聲“我是祁珩祁遠山的朋友!”就朝祁姓的名頭去是人也要對自己禮讓三分,哪還用愁自己在長安城裏的吃喝?!祁珩不緊不慢的喝完一壺花茶,付了錢後與老人告別,四人慢悠悠的前往嵩聖廟。喻子清覺得很不可思議,又不是在21世紀夜丨店裏灌馬尿,有出有進的膀胱才不會撐。這祁珩剛才在府上的時候就已經再喝花茶了,到了這還在喝,而且喝了一壺,他就不想尿尿嗎?還是那裏有什麽不能說的秘密?喻子清滿腦的不可描述。“師兄,你們這的花燈節,會猜燈謎嗎?”走在前麵的祁珩出聲停下,喻子清隻顧低頭沉思,不小心整個人都撞到了祁珩身後,祁珩微微皺眉,往前走了兩步,與喻子清有了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啊??啊,會啊,會吧”喻子清吃痛的回過神,胡亂回答兩聲,立馬像思源求救,思源立馬接過話:“祁小公子,迦南每年的燈會都有燈謎,有時候還會下賭注,這賭注可大可小,有時候也可賭人!” 第16章 chapter16喻子清和祁珩聞言皆是一愣。“這玩這麽大啊?刺激,不過賭的是美人還是美男啊?看著嵩寧王朝民風開放,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喻子清聽了思源的話心中暗自吃驚卻又有些躍躍欲試。“賭人這成何體統!”祁珩聲音微慍,但臉上卻還是那副正正經經的表情。“這就是小公子有所不知了!”思源走到祁珩身邊解釋道:“這賭人是迦南花燈節曆來的習俗,可以是男子,也可以是女子,要是長得還說得過去,那就買回家做個小妾什麽的,要是長得不合人心意,那邊買回去做個丫鬟也劃算!”祁珩緊皺的眉頭還是沒有舒展開來的跡象,“那這被作為賭注之人,豈不是沒了人權況且誰會願意倍當做供人交易的物品!”“也不能這麽說,迦南地處西南方,臨近高山,又不靠水,若是遇上天災人禍,誰會願意做個路邊凍死骨呢?倒不如讓人買了去劃算!”思源很耐心的替祁珩解釋著。喻子清倒是覺得這有點像21世紀的人丨販子的勾當!該殺!“可即便是如此,這樣與那些販賣官奴之人有何區別”祁珩怒了,他曾在長安城見過那些販賣官奴的人丨販子是怎麽對待那些年少的孩子們。喻子清見祁珩為那些人打抱不平,心中有些好笑又覺得有些可憐。哪個時代都是金錢社會,沒錢你就得賣力賣藝賣身。“小公子誤會了,我們這,可沒有官奴這種人的存在,若是有,早就被王爺清理幹淨了!”思源見祁珩怒了,慌忙解釋道:“這個習慣是王爺來了迦南時才興起的,你說要真是與那些人別無二致,王爺怎會允許?”祁珩聞言臉色稍微緩和了許多,他點點頭,就算他不信思源所說,也相信文苑王也爺的為人。思源見祁珩臉色稍緩,心安了許多,他可不想把人家小公子帶出來還給帶了滿身火氣回去,“我就是花燈節時王爺猜燈謎贏了之後帶回的王府!”見三人一臉疑問,思源咽了咽口水潤潤喉,繼續說道:“我本是淮南人,那年家鄉鬧了旱災,田裏幾乎都是顆粒無收,我父母妹妹都餓死了,我一個人往北走,實在餓了就啃樹皮,喝溪水,就那麽一路熬到了迦南!”“我來到迦南城門處時守衛見我快要餓死了,便給了我水喝,又給了我幹糧,還有守衛告訴我,過兩日就是花燈節,若是想謀個生活,就到棲鳳渡去,去了那裏自己或許還有活路!”“我就沿路打聽棲鳳渡在哪個位置!我到了之後跟管事的說明了來意,他讓我寫下了個賣身契,說這個賣身契將會跟著我到我的買主手裏,上麵寫著銀兩四六分,我拿六,他們拿四!”喻子清心中暗道還是個良心商家,四六分成,還拿少的。要是擱現在估計給你扒得內褲都不剩那些黑心商家才肯罷休。隻聽思源繼續說道,“她跟我道明了其中要害,說被誰買走,買了做什麽,都要看造化,他們無權幹涉買主買下我後做什麽,我那時想隻要能活下去,讓我做什麽都行。”“興許是真應了那句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我經曆了那般苦難之後,等來了王爺!”“那時的王爺比現在可年輕多了,畢竟都八年了,那時的我還沒小王爺大呢,個頭也沒你高!王爺那時帶著王妃,抱著小王爺,許是剛到迦南,想要感受感受風土人情吧,王爺來到了棲鳳渡。”“那時我正在台上等著買主們叫價呢,王爺來了之後台下引起了一陣騷動,有些官員認出了王爺,在王爺提出了一次價格之後,也無人再往上加了!就這樣,我就到了王府做了小廝,衣食無憂,偶爾還能偷偷懶,也能偷吃到小王爺的零嘴!”思源說到這嘿嘿的笑了兩聲,喻子清覺得那個真正的喻子卿小時候沒少被這個下人給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