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頤恩喝了口濃茶,提提神,又繼續說道:“回了長安之後祁府的人消停了幾日,祁玨他自己也知道那是喻儲辛做的,自然不能進宮與喻儲辛交涉,他在府中呆了三月,不上朝不出門,也拒絕一切外人前來!就連我他也不見!”蕭頤恩想到祁玨怎麽也不肯見他的事時有些難受。當時祁玨知道文苑王爺的事情之後派人去搜尋,搜尋無果之後閉門不出,自己在得了東方祭的授意之後想去告訴他喻子清已被安全帶離迦南時卻被祁玨給轟了!還是親自來府門口轟自己離開!還揚言說與自己不熟!真是幼稚!蕭頤恩越想越氣,忍不住敲了一下桌子!又惹得東方祭一陣白眼。祁珩:不要臉的兄長,把我丟進軍營,自己倒跑去遊山玩水。祁殊:遠山,兄長這是為了你好!祁珩:你害得我不能去見喻述卿,問清楚這玉佩的事!祁殊:那就別問了!祁珩:單身狗,沒朋友,活該找不到老婆!祁殊:…… 第37章 chapter37“你做什麽?”“情不自禁,情不自禁,我這也是被祁玨那傻子給氣到了!想想他站在他府門口轟我離開時的樣子,我就恨得牙癢癢!”蕭頤恩連忙道歉,心中卻還是埋汰著祁玨。“也罷,沈鶴禮既然已經去了祁府,祁玨必然知道述卿和懷瑾無事,如此一來,他自己帶祁家下水,可就怪不得我們了!”東方祭輕笑一聲,這樣小王爺就沒法怪自己了,要怪就怪祁遠山有一個不讓自己省心的爹。“你們啊,一群老狐狸,祁玨那塊木頭哪裏是你們的對手!”蕭頤恩由衷感歎東方祭的精明。表麵上答應喻子清不拉祁家下水,暗地裏卻把橄欖枝拋到了祁玨手裏。就祁玨那種性格,祁殊不在府中,祁珩遠在軍中,沒人在旁看著,這老小子可不知會做出什麽事來。比如跟東方祭聯手,將喻儲辛拉下台。反正也是他喻儲辛先動的手,自己不過就是正當防衛罷了。“這不能怪我們吧!”東方祭忍不住笑起來,他想到要是某天祁玨知道了自己挖坑自己跳了進去,還要自己給他把土填起來,恐怕會氣到吐血。“第一,他祁玨作為麒麟才子祁殊的父親,卻沒有半點祁殊的聰明才智,第二,他祁殊既然能知道喻儲辛準備對他們祁家下手,他不可能料不到他父親會和我成為一個陣營!第三,他既然有意讓自己的弟弟留在喻儲辛手中,他就有把握祁珩肯定能闖出來!”東方祭一一將各中利害替蕭頤恩挑明。蕭頤恩咂舌,果然當過將軍的,都跟狐狸一樣狡猾。“也好,多了祁家這個強有力的幫手,閬肆王爺將嵩寧帝擠下台反而更加容易了!”蕭頤恩鼓鼓掌,結束了話題。“你先回夜滄瀾吧,這裏的事情就交給我,還有,你再去祁玨那裏看一眼,看看沈鶴禮有沒有什麽異動,他可不知道我想讓祁玨自己跳進來!”東方祭把蕭頤恩從窗子邊趕走,蕭頤恩本想從門出,想起還在外麵的柳佩佩便放棄了這個念頭。嘴上一邊感謝東方祭的救命之恩一邊還數落著柳佩佩想要謀殺親夫。“你什麽時候成佩佩的親夫了?”東方祭看著掛在窗邊正要往下掠去的蕭頤恩問道。他很好奇蕭頤恩什麽時候居然已經拿下了柳佩佩這兩年柳佩佩可一步也沒離開過淮安,這要怎麽搞才能變成親夫“東方祭啊東方祭,我說你這個男人真是隻顧自己快活不管別人死活啊?”蕭頤恩出去的身子又縮了回來,“佩佩都多大年紀了?今年少說二十有六了吧?換做平常家女子哪個不是十五六歲就嫁做人婦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的?”“這個倒是,佩佩今年居然已經二十六了?看不出來啊?她在我眼裏永遠都是個十五六的小丫頭啊!”東方祭聽了蕭頤恩的話有些驚訝,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你就裝吧!這麽多年我天天黏在佩佩身後,她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瞅瞅,活生生給人等成一個老姑娘,要我說你就該負全責!”蕭頤恩找了一個卡得更舒服一些的姿勢掛在窗欞上朝著東方祭破口大罵。“你趕緊下去吧,免得別人以為我這明月閣遭了賊了!”東方祭上前掰扯開蕭頤恩的手,順勢將他往地上送去,落了地的蕭頤恩止不住直罵娘。 “你罵吧,罵再多我老娘也聽不見!”東方祭被街上蕭頤恩有些滑稽的動作笑得直不起腰來,等笑夠了,他才出門將柳佩佩叫了進來。的確,也要為她的以後做做打算了。自己這都是什麽命啊?自己的夫人還沒拐上床,還要幫別人撮合姻緣,他東方祭怕是可以改名叫月老祭了。另一邊的喻儲溪和宋允容楚一回到王府莊玨就開始告墨白墨菲的狀。“王爺,你們可算回來了,您是不知道,兩年前剛接到文苑王的消息,墨白墨菲非要去迦南找你,說你肯定沒事,我好不容易攔下來了,這倆姑娘就誠心報複我,不給我補衣裳也就算了,還大事小事都讓我做了去,要不是後來接到你的信,這倆還要變本加厲不可!”墨白墨菲本在喻儲修出事之時便去迦南找喻儲溪和宋允他們,卻被莊玨攔了下來,此後的三個月裏無論怎麽打聽都打聽不到有關喻儲溪的消息,直到後來喻儲溪給莊玨寫了封書信,說一切安好,兩年後便會回長安,幾人就在王府日日盼星星盼月亮的等著三人回來。如今終於完好無損的回來了。可出門時的王爺和回來時的王爺已經不一樣了。墨白墨菲也未多問,接過幾人的行囊放回了房間,月前接到他們要回來的消息,早早的就已經把王府上下都打掃得幹幹淨淨的,就靜候幾人歸來,心中有萬千的話想說。但如今人就在眼前,卻覺得心中的話無從說起。所有的噓寒問暖各種關懷都抵不過一句回來就好。喻儲溪回到房間,房裏一切擺設同自己離開時一模一樣,卻未積一絲灰塵,想來墨白墨菲每日都會細心打掃著王府的每一間房。他走到長歌琴盤,盤膝而坐,將長歌琴覆於雙膝之上,彈了一曲。許久未摸琴,技藝也有些許生疏,再無了當年的氣勢。喻儲溪自打踏上回長安的路途,就覺得自己的心裏總是有著隱隱的不安。他想告訴東方祭,卻又不想。他現在對東方祭的感情有些模糊,少了他不行,有了他也不行。雖然他明確表示過對自己的想法,可終究都是男人,有悖於常理,若為世人所詬病,自己不過一個王爺,大可舍下這名與利祿一走了之,去世間再找一個自己的容身之所。而他東方祭不一樣。他手中握有兵權,那是他戎馬數載而換來的成果,明月閣也是他苦心經營多年而成,若要讓他因為自己而舍棄了這些,自己將會是一個罪人。誤人子弟,這是最好的說法了吧!“王爺,我進來了。”宋允出現在門口,喻儲溪停下撫琴的手,將長歌放回了閣中。宋允見喻儲溪將長歌放回了閣中,臉上卻一片黯然,“王爺,你莫不是擔心小王爺了?”“是啊,雖說這兩年述卿的身子好了許多,但你也知道,他那個性子鐵定不會在府裏好生待著,我也不知道東方留給了他多少人,若是他想要暗中對嵩寧帝做什麽,那就是去踢鐵板,受傷的還是他!”喻儲溪心中甚苦。當時離開淮安時自己便不想隨東方祭一起回長安,想要留在淮安照顧喻子清,雖說杜蘅和思源還有一幹侍衛留在了他身邊,但沒有一個能管住他一些的人,還是有些不放心。“王爺 ,小王爺如今也快十五歲了,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去做打算了,若是一直被你和東方將軍代勞,那往後小王爺必定會沒了自己的主張,有杜蘅在,小王爺的安危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宋允敢保證,除非喻儲辛派五六十個自己的親衛前去,否則別想贏了杜蘅。這兩年喻子清的身體狀況杜蘅都看在眼裏。白露在手中就像喻子清的性命被自己握在手中似的,人家祖逖聞雞起舞,他杜蘅雞聞他起舞,每天除了照顧喻子清就是往後山抓著自己和容楚學武。自己和容楚的功夫被他學了個一幹二淨,要說現在,容楚也不一定是杜蘅的對手,更別說喻儲辛底下那些蝦兵蟹將了!再說他要能在東方祭的手下打聽到喻子清在淮安,自己跟著容楚姓!“話雖如此,但你知道,兄長就這麽一個孩子,若是出了差錯,我怎有顏麵去見他?”“我說王爺,這小王爺好端端的待在淮安呢,你能不能不要盡想一些有的沒的你也看到了,小王爺那般精明,怎麽可能吃別人的虧,他不把別人氣死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