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禮和祁玨也算得上是老相識,當年同朝為官時沈鶴禮沒少給祁玨使絆子,如今看在喻儲修的麵子上讓他在府中住下,祁玨怎麽說也算得上是個胸襟廣闊之人。雖不知究竟是心胸廣闊還是沒那心眼。時間很快流逝,開春之後喻儲溪便讓宋允和容楚去接了喻子清回京。快一年不見,喻子清已經跟容楚差不多高了而杜蘅卻比每個人都要高上三分。清晨喻子清還在夢中與周公下棋時杜蘅便急急忙忙跑進屋叫醒他,很激動的告訴他外麵來人了。喻子清原本以為是紅衣尋仇來了,卻沒想到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宋允和容楚。容楚見到喻子清後震驚了。“小王爺,這一年裏杜蘅是喂你吃什麽了?這都快要比我高了!”容楚一邊比劃著一邊哀歎自己不會再長的個子。喻子清聽了容楚的話心裏有些好笑,要知道他喻小爺在21世紀怎麽說也是個身高一百八第三條腿十八的好男兒,如今這個子撐死也就一米七五,怎麽就高了古代的男子都這樣嗎?喻子清想到了東方祭。“這早睡早起身體好,容楚,多學學,不然你這輩子就這麽高了!”喻子清語重心長的拍拍容楚的肩膀,向他傳授自己長高的絕學。“容楚哥哥,別聽小王爺瞎說!”杜蘅揭穿了喻子清的老底,“小王爺這一年裏闖下的禍比你兩年闖的還多,成天擔心仇家會不會找上門來,他哪有早睡早起!明明每次都是酉時息,午時起!有的時候還一整天不合眼!”“杜蘅,給我留點麵子成不?這都要隨宋允他們回京了,你還揭我老底!你還想不想跟我一起回長安了?信不信我把你一個人扔在淮安天天讓紅衣來找你尋仇”喻子清咂咂嘴,對自己的小杜蘅經常潑自己冷水的舉動早已免疫。要不是有杜蘅陪著,自己這幾年的日子可真就乏味許多了啊!如今喻儲溪派人接自己回去,那麽說明東方祭那便很快就要動手了,一旦動手自己留在淮安便不安全,得趁動手之前回到長安,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欺騙紅衣姑娘的是你,惹惱了她的也是你,可偏偏每次你惹了她,倒黴的卻總是我和思源哥哥,小王爺,咱能要點臉麵嗎?”杜蘅把喻子清的說話方式學得有模有樣。喻子清有時甚至覺得杜蘅是另一個愛說騷話的自己。“小王爺,我和容楚此番前來一是為了把你安全帶回長安,二是還有件事要告訴你,這是東方將軍特意吩咐的,他要小王爺不必太過在意,他隻是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宋允來時東方祭特意叮囑了他一件事,見到喻子清後務必告訴他,哪怕喻子清自己不想聽也要讓他知曉此事。“什麽事?既要讓我知道又要讓我不必太過在意?”喻子清笑著問道。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要回那個對它記憶很模糊的長安,他今天心情格外的好。“祁遠山少將軍,在兩月前的一場戰事之中負傷了,從邊關送回祁府時人幾乎快要不行了,是被長丨槍貫穿了肩部,太醫說失血過多,少將軍能不能醒,隻能看命運做何抉擇了!”宋允說完之後細細的看著喻子清的臉色變化,所幸喻子清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哀傷。“祁珩什麽時候入的軍營?小叔和東方將軍怎麽沒告訴過我?”喻子清並不糾結祁珩受傷的事情,而是轉而問了祁珩從軍之事。“將軍讓我告訴小王爺,祁珩從軍是祁府自保的唯一方式,雖說嵩寧帝一時半會拿祁家沒辦法,但遲早會拔去這個眼中釘,前年戰亂,祁玨將軍帶了祁珩少將軍一同前往平定,戰事結束之後祁珩少將軍便留在了軍營,這是祁殊的決定,也是少將軍自己的決定!”宋允又簡短的將近一年來長安之中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喻子清,在得知祁珩從軍的原因再到祁玨自己主動加入了東方祭一派之後喻子清的臉色已經讓人不忍直視。“我還是小看了東方祭啊,明知他這人比狐狸還要狡猾上三分,祁叔叔那個腦袋怎麽可能比得上東方祭,祁殊不在他身邊,祁珩又在軍中 ,這個結果,我早該料到的,何必多此一舉呢!”喻子清苦笑一聲。原本以為自己做的夠好不拉祁家下水,不讓祁叔叔和祁珩參與到這些紛爭之中。這是帝王家自己的內部矛盾,與他外姓祁家又有何幹係。而如今喻儲辛斷斷留不得祁家,祁家也隻好自尋後路。無論如何,與東方祭合作 ,才是一個實現共贏的最好辦法。很快就要見到祁珩了,喻子清心裏暗搓搓的高興,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變彎了。都是基佬紫惹的禍 第42章 chapter42“那他怎樣了?”喻子清問出此話時喉頭有些澀,突然幹咳起來,杜蘅連忙給他倒了杯水。“小王爺是說少將軍嗎?”宋允明知故問,找小王爺這個反應,東方將軍說的確實沒錯。“不然我問的的喻儲辛怎樣了?”喻子清的聲音不禁冷下三分,宋允倒是不以為意,他不過是照了東方祭的命令行事罷了,要是小王爺內心鬱結,源頭還是東方祭。“少將軍真是福大命大,本來太醫都說隻能看命,可偏偏少將軍醒了,小王爺你是不知道,少將軍剛醒的時候,臉上那是一點血色都沒有,跟小王爺當年那是一模一樣!”喻子清覺得今天的宋允有點欠扁。不止喻子清這麽覺得,杜蘅和容楚也覺得今天的宋允腦袋像是被驢踢過了!容楚很納悶這來時還好好的人,也沒見他的馬踢他,怎麽就變得這麽欠打了呢?“醒了就好。”喻子清淡淡的道,他好像看出點什麽來了。東方祭要宋允試探他對祁珩的感情。我們就是很普通的兄弟情啊?哪來那麽多勞什子試探?喻子清內心有些崩潰,自己是個不能再直的直男,怎麽在這裏被一個基佬誤以為是基佬了呢?“小王爺可否想知道少將軍醒來第一句話是什麽?”宋允依舊頭鐵的往上趕著。杜蘅和容楚在心裏默默地替宋允祈禱了兩句,隨即二人跑去廚房幫思源弄早飯,不再參與這讓人背冒冷汗的事情。宋允見二人離開,背上的汗涔涔的冒了下來。“什麽?”“少將軍醒來第一句話便是問述卿有沒有回了長安!”喻子清啞然,自己也沒欠祁珩錢啊!怎麽一醒來就要找自己,再說自己誆騙他的事他也不可能知道啊,他上哪去找風信子來?“他問我做什麽,我不在長安又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喻子清訕笑兩聲,他可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蒙了祁珩的事。“祁玨將軍說,少將軍自從知道小王爺出事之後,一直都悶悶不樂,苦尋無果後幹脆放棄了,天搗騰著自己府裏的花,後來祁謹瑜回了祁府之後,少將軍便隨祁將軍去了邊關,要說少將軍心裏沒有小王爺,換做誰也不會相信吧?”喻子清再度啞然。他怎麽知道祁珩心裏有沒有自己,自己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況且自己與祁珩待在一起的時間連半個月都沒有,哪來那麽多時間培養感情。人人都說日久生情,還沒見過一見鍾情的。一見鍾情…喻子清打了個寒顫,難道說當年的小祁珩對自己一見鍾情了?喻子清猜的並沒有錯,那時的小祁珩,對他確實是一見鍾情了。九歲初見時,少年的眼中有了他。那個年紀的小祁珩哪知道什麽叫做一見鍾情,他隻是覺得自己很想和喻子清做朋友,偏偏一個遠在迦南一個遠在長安,短暫的認識之後又各奔東西,在聽聞王府的噩耗之後,小祁珩整整四天四夜滴水未進,也未曾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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