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這意思,我隻是,他…他!”祁珩有些急,可又能不知道怎麽解釋。喻子清看著祁珩的樣子心中又心疼又好笑,可為了杜蘅,隻得壓住。怎麽說與自己同甘苦共患難多年的人是杜蘅而不是他人。“他怎麽了?他來找我有錯嗎?你不做任何解釋就把我打暈帶了回來,就算小叔點頭答應了,他杜蘅有點頭嗎?”喻子清的聲音頓時冷了下來,他指著祁珩,一字一句的道:“祁遠山,跟我同生共死的是他,救我於危難之中的是他,不論多麽危險陪在我身邊的是他,我躺在床上病得不省人事時照顧我的也是他,你說,你有什麽資格說他?”祁珩聞言眸中泛起一絲霧氣,他錯過喻子清的太多太多了,從那時的兩個方向開始,就注定他的過去之中就不會有自己的存在。自己在他心裏,不過就是那個一本正經的祁珩,根本沒有其他的意義。“你們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祁珩瞥了一眼傻站在一旁的杜蘅,冷冷的下了逐客令。喻子清見祁珩臉色不是很好,以為他被自己氣的舊疾複發,他本想關懷幾句,卻被祁珩的眼神嚇得連退三尺。都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祁珩眼中的冰凍三尺,居然隻需要一個杜蘅就夠了。喻子清連忙拉著杜蘅溜出了祁府,生怕祁珩一後悔把兩人都扔到柴房裏關起來。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喻子清和杜蘅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人潮之中,祁珩就那麽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兩個人離去,一語不發。身邊的夥計們心裏也越來越不安,在府裏待了這麽多年,也沒見過少將軍生過這樣的氣。喻子清根本不認得回王府的路,在杜蘅七拐八躥的帶領在,幾經折騰,二人終於回到了王府。墨白墨菲見喻子清完好無損的回來,便一直圍著他嘰嘰喳喳個不停 喻子清總算領教到什麽叫做三個女人一台戲了,別說三個了,墨白墨菲倆人就能演一部電影。二人先生是抓著喻子清問他是不是和祁珩有仇,喻子清說沒有之後二人又把話題轉移到喻子清是不是曾經欠過祁珩錢而遲遲沒還,所以祁珩還要綁人然後跟王爺要贖金,喻子清幹笑著否認後二人便把勢頭轉到了祁珩的癖好之上。“不可能,少將軍那麽端方雅正清冷如斯的人,心中之人一定是個花容月貌才貌雙全的姑娘,怎麽會是小王爺這樣的男子!”墨白對墨菲的話予以否定,喻子清聽了點點頭,確實是,祁珩該喜歡的,應該不是自己這樣的人。那他昨晚的那個吻,是真情實意的嗎?還是為了報複自己當年對他的捉弄而已遐想之間手指輕輕劃過昨晚被祁珩親過的額頭。墨菲見狀立馬一副非禮勿視的模樣遮住了雙眼,墨白則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小王爺,你騙人的吧?”墨白張大的嘴已經足夠塞一個鴨蛋進去了,喻子清慌忙幫她合上嘴,“我的好姐姐,你們都瞎想什麽呢?軟糯的小姑娘不可愛嗎?”墨菲遺憾的搖搖頭,指指墨白,“小王爺,你覺得墨白軟糯嗎?”喻子清很實在的搖搖頭,隨即二人便笑開了,墨白一臉的悲憤。“杜蘅,你可別被小王爺帶壞了啊!”墨白瞅了笑成一團的兩人一眼 戳戳一旁站著的杜蘅叮囑道。她可不想看到根正苗紅的杜蘅也走上王爺和小王爺的道路。“我這些年一直都有跟小王爺好好學的!”還沉浸在祁珩的驚嚇中的杜蘅並未發覺方才三人所討論的話題是什麽,此言一出,三個人就像是被點了笑穴似的笑成一片就連路過的莊玨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啊你,姐姐們是救不了你了,等哪天看到一個對眼的,記得給姐姐們帶回來瞧瞧,幫你把把關,可不能讓你受欺負了!”墨菲意有所指的拍拍杜蘅的肩膀,像是叮囑出嫁前的女兒一般。杜蘅臉上滿是疑問,卻沒人替他答疑。他正要問幹嘛像是嫁女兒一樣叮囑他時,喻子清借口早起困了,想睡個回籠覺便回了房間,墨白借口還有衣裳沒補便跑去了後院,墨菲想了想說早飯還沒有做好,便去了廚房。就連路過的莊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蹤影。留下杜蘅一個人說什麽也不是。這都這個時辰了還有人吃早飯況且這府裏就這麽幾個人,哪裏來那麽多衣裳需要補的?他掂掂手中的白露,看了看升起的日頭,便往外走去。既然小王爺已經回了王府,還有墨白墨菲兩個姐姐在,就不會有什麽危險了,回來時曾見到城外有一條大河,想來應該會有魚,去給小王爺抓幾條來補補身子。想罷杜蘅便直直的朝著城門走去。毫無阻攔的出了城門,杜蘅照著來時的記憶,順利的找到了那條大河。“白露啊白露,真是對不住你了,自從你到了我手中,要麽被我拿來削竹筒,要麽被我拿來切豆腐,如今還要拿你來弄魚叉,你我都是為了小王爺著想,就別介意那麽多了!”杜蘅拍拍白露的身子,開始削魚叉。正當他越削越興奮的時候,背後冒出的一個聲音差點把他嚇得魂飛魄散。“這麽好的劍,被你亂用也是糟踐了,你就不怕遭天譴嗎?”一個穿著藍衣青衫的男子出現在身後,背上背著一把大刀,嘴中痞裏痞氣的叼著一根野草,手中還提著一個酒囊,靠在一旁的樹上,興致勃勃的看著忙活的杜蘅。“你這人走路沒聲音的嗎?”杜蘅看清楚來人之後緩了緩被嚇得支離破碎的精神,“不知道莫名其妙出現在別人身後出聲嚇別人很不禮貌嗎?”青衫男子對杜蘅的質問毫不在意,他吐掉嘴裏的野草,抽出背上的寬刀,三兩下就替杜蘅削好了魚叉。“這是把好劍,若是這樣暴殄天物,可是會遭報應的!”男子將魚叉遞給杜蘅,又收好自己刀,拿上酒囊便要離開,走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麽,轉頭朝杜蘅說道:“小子,我看你與我有緣,聽我一句,若是在遇到像我這樣不認識的人,可別把後背交出來了,如今的嵩寧,早已今時不同往日了!多加保重!”杜蘅見男子留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心中急躁。他自然知道嵩寧朝野上下動蕩不安,還卷入了一些江湖門派,但他很想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敵是友,可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情急之下,他上前攔下了男子,“還請閣下留個姓名,若是他日再遇,也好不傷及無辜!”男子看著他一臉的純真樣,情不自禁的揉揉他的頭,“你我本不過是萍水相逢,我也是管太寬停下來與你說兩句,怎麽,他日相遇,若是敵人,你還會對我手下留情不成?”杜蘅搖搖頭,“若是他日相遇你我成了敵人,我們各為其主,自然不會對彼此手下留情,我隻是,想要交你這個朋友罷了!”“哈哈哈,如此純真至善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見,也罷,鄙姓沈,單名一個念字,你呢?”男子笑起來右邊的臉上映出一個深深的酒窩來,為他有些麥色的臉多增了一分俏皮與可愛。“我叫杜蘅!”“好了,小杜蘅,捉你的魚去吧,我還有事,便先行一步了!”沈念朝杜蘅身後的大河努努嘴,很快消失在了杜蘅麵前。過了片刻,專心抓魚的杜蘅便忘了這個小插曲。也多虧了在淮安時成天跟在喻子清屁股後麵抓魚摸蝦打山雞,折騰了接近一個時辰之後,杜蘅來了糧食大豐收。他捉到了四條大魚。還有一條活魚。但苦於沒有竹簍,他隻好又出動白露,找到了一顆粗一些的竹子,砍了下來,把活魚裝了進去,又拎起其餘三條往回趕去。路過城門時他還送了城門守衛一條。當杜蘅掛著兩條死魚一條活魚回到王府時容楚已經被宋允先趕了回來。容楚一見到他拎著的魚就要在院中生火將魚給烤了吃,杜蘅死活不肯,這可是他千辛萬苦捉來給喻子清補身子用的,怎麽可以讓活蹦亂跳的容楚給吃了!杜蘅把竹筒裏的活魚倒進了池中,拿起另外兩條起了廚房,讓墨菲看看要怎麽做才好吃一些,完全忽略了那個盯著池中的魚的容楚。杜蘅一失足成千古恨,好端端的一條魚,就那麽葬送在了容楚的肚中。發現魚不見了的杜蘅,用白露抵著容楚的脖子,勒令他去城外的大河捉兩條活魚回來。隻要活的!糧食大豐收,洪水被趕跑!火辣辣的小辣椒他透著心裏紅,火辣辣的畢老師請你多批評!祁珩對喻子清的無理取鬧有些迷茫,他生無可戀的看著泡好的花茶,卻難以喝下,隻要拿起杯子,就想到喻子清維護杜蘅的樣子,他恨不得掐死杜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