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不錯,就是醜了點,應該能吃!”墨白加了火,站到喻子清身邊,說是安慰,在喻子清看來,卻是赤丨裸裸地嘲笑。“好姐姐,怎麽說也要表揚一下我這個初學者,哪有你這樣毫不掩飾地嘲笑的!”喻子清假裝不開心的道。“哈哈哈,小王爺,你自己看就你做的那樣,我就是想表揚,也沒處挑你的好啊!”墨白聞言開始控製不住自己的笑。墨菲見狀掐了一把墨白的腰,“小王爺,別聽她瞎說,就衝你親自為少將軍做這個,我墨菲打心眼裏讚美你!就差歌頌你兩句了!”“別別別,要是被你歌頌兩次,怕是以後我還得學下廚!”喻子清連忙拒絕,他可不想去做那些自己最不拿手也不想做的事情。廚房於他而言,除了吃飯,否則絕對不會往裏走一步!三人忙活了一下午才有了成果,杜蘅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在廚房外麵睡著了,夕陽西下,點點光輝籠罩在整個長安城之上,喻子清看著天邊的紅霞不禁長歎出聲,還是要分開了。再見之時本以為你我不過原先的關係,卻被一個吻捅破了那層窗戶紙,矛盾、衝突亦可當做一種促進劑,愛人之間的矛盾往往可以用一句情話來解決,一句不行那就兩句,所幸祁珩這人雖傲嬌,卻是異常的好哄!“小王爺,做好了嗎?”杜蘅聽到身邊的歎氣聲醒了過來,揉揉有些黏在一起的眼皮,含混不清地問道。“應該快了吧,已經入鍋了,墨白墨菲正看著呢,也沒我什麽事,我就出來了!”喻子清伸直腿靠到門上,伸了個懶腰。另一邊的祁珩正抓著掌櫃的看著那支靜靜躺在長木匣子裏的象牙長笛出神。長笛周身通透,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冷的氣息,讓人看了有一種直擊心靈的美感,很難想象當喻子清長笛在手低奏一曲會是怎樣一幅精美絕倫地場景。“掌櫃的,就要它了,今日我所帶銀兩怕是不足以買下它,等一會你派個人,跟我回府上拿!”祁珩有些迫不及待地把木匣抱在了懷裏。掌櫃的笑眯眯地捋著那搓山羊胡須,“既然少將軍喜歡,拿走便是,身上有多少就給我多少,多了我可不退啊!少了也不用少將軍補!”祁珩聞言立馬把身上所帶的銀兩全都放到了掌櫃的手裏,轉身從沈念身上搜出一個癟癟的錢袋,也放了進去,沈念萬念俱灰地看著自己的銀兩就這麽不翼而飛了。卻又不敢反抗。祁珩拿著長笛走後掌櫃了捶了一掌給站在一旁的小二,“真是死要麵子,這下可虧大發了!哎,算了算了,就當是賣個人情給少將軍和小王爺咯!”小二被他一掌捶得有些蒙,揉揉被捶疼了的腦袋,“老爺,這明明是少將軍買的長笛,關小王爺什麽事啊?”“擱一邊擦你的東西去!”掌櫃的推開小二,笑道:“誰還沒個年輕的時候啊!隻是這小王爺和少將軍,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希望他們能白頭偕老啊!”小二還想問什麽,卻被掌櫃一個眼神殺給生生殺得閉上了嘴。言多必失,有些事情,能理解的人知道就好了。祁珩和沈念一路狂奔的回了府上。準確地說是沈念跟在祁珩身後狂奔了一路,他實在搞不懂少將軍幹嘛這麽急躁,明天一早出城,還有一晚上的時間好好的和大小姐交待,有必要這麽急嗎?失神的瞬間祁珩已經消失在了沈念眼前,沈念低笑一聲,這兒女情長還真是太妨礙人行走江湖了,看來自己以後是要避免被哪個女子奪魂攝魄了,當然,也要防男子! 第63章 chpter63祁墨正在院裏同祁母聊天,正說起祁珩要隨沈念一起回雁門關之事,便看見祁珩火急火燎地衝向自己!“遠山,這般火急火燎是幹什麽?”祁母起身攔住衝向祁墨的祁珩,“你妹妹又做什麽讓你如此氣憤的事情了?說了多少遍,不能動手!”祁珩腳下一頓,立馬在幾尺開外站住了腳,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祁母,“母親,我不是來找籬落興師問罪的,我找她有事!”祁母一聽祁珩的話就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了一眼祁墨,“籬落你又把你二哥的什麽東西給弄壞了”祁墨不明就裏的看了一眼祁母,“我可沒做什麽,再說這兩天我做的都是為他好的事,不信你問他!”“籬落,你過來,我有事想拜托你!”祁珩朝祁墨勾勾手,祁墨起身便跟著祁珩去了祁珩房間裏。祁珩小心翼翼地將木匣放到桌上,見祁墨進來之後叫沈念守在門口,不許他人過來,就連夫人也不行,沈念隻好站門外充當起大黃。祁墨看著有些興奮得反常的兄長有些摸不著頭腦。“二哥,你要拜托我什麽事都快要吃飯了,別磨蹭了!”祁墨看了一眼桌上的木匣子,正要上前打開,卻被祁珩製止了,“這是什麽”“這是一支長笛,冬至節後便是述卿的生辰,可我明日就要離開長安,我想讓你在他生辰之日把這支長笛送到他手裏!”祁珩話剛說完便看見了祁墨一臉的笑,突然有些尷尬。“二哥啊二哥,什麽時候這麽關心小嫂子了!”祁墨嘿嘿地笑兩聲,坐到桌邊手一下一下的敲著桌子 ,“你此去要兩三年才能再回來,你要小嫂子一人留在這長安城,你就不怕他跑了嗎?”祁珩眼神複雜的看了祁墨一眼,他自然害怕,但是他相信喻子清會等自己回來,他說過,遠山可思,述卿可留,那就一定會等自己回來。“你若是這般得空,還是先好好學學兄長給你留下來的書吧,免得你成天閑著沒事做!”祁墨見祁珩揭自己痛處,立馬回話:“二哥,你再這樣我就不把長笛帶給小嫂子了啊!”“你若是如此,我便告訴母親你做的好事!”祁珩眼裏多了幾絲笑意,想起那天被祁墨賴上的喻子清手足無措的樣子,還真是可愛。“……罷了罷了,好女不跟男鬥,吃飯去了!”祁墨一拍桌子起身往外走去,要是自己在大街上抱住喻小王爺不撒手的事被母親知道了,她肯定能不停下的追著自己繞長安城跑上三圈都不帶喘的!飯桌上祁墨悶頭扒飯,祁夫人和祁玨則是問了祁珩一些回雁門關之後的準備,多叮囑了兩句之後便回房歇下。如今的祁玨依然卸下了將軍之責,現在的他不過是祁母麵前的丈夫,祁珩麵前的父親。沒了機會同祁珩一起上陣殺敵,隻能讓他注意安全,回家要緊。王府內。喻子清和杜蘅就那麽在廚房門邊坐了一下午,直到墨白墨菲做好了飯,出來將杜蘅踢醒,要他去叫思源和莊玨來廚房吃飯才驚覺已是黃昏時分。墨白墨菲已經將做好的糕點放到了食盒中,又收拾了幾袋幹糧,還很貼心的將喻子清親手做的糕點放到了一個食盒中。喻子清有些汗顏,再看看她們準備的東西,覺得實在有些多了,祁珩他們又不是不會帶,準備那麽多做什麽“小王爺,明日一早,我和墨白隨你去城門送少將軍出城!你就別心不在焉的了,要是他日你想見少將軍了,我倆陪你去雁門關便可!”墨菲將飯菜都端上桌,見喻子清在發呆,往他眼前揮揮手說道。“……我知道了,先吃飯吧!”喻子清生出些被人識破心事的尷尬,正好見杜蘅三人來了,便借口掩飾了自己臉上的些許不自在。夢裏全是滿身是血的祁珩,鮮紅的血染透了他淡紫色的衣裳一滴滴滴落到地上,臉上猙獰的血口橫生,就那麽在前麵走著,地上出現一條汙穢的血道,伴著曠野裏風聲的嗚咽,喻子清猛然驚醒過來。他抬手摸摸自己的下巴,又掐了自己一下,清醒之後發現自己正坐在床上,發現是夢之後,他長出一口氣,“都多久沒做過噩夢了怎麽在他離開之前突然又回來了呢!”他又重新躺下,卻再也睡不著了,就一直那麽睜眼到了天亮。外麵剛有了動靜,喻子清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他草草穿過衣裳提著鞋來到屋外,便被出現在麵前的杜蘅和如刀的寒風給推回了房內。喻子清慍怒地看著杜蘅,“推我幹什麽!”“外麵風冷,小王爺穿好衣裳再出去吧!”杜蘅把喻子清按到凳子上坐好,又去衣閣了找出一件樣式精巧喻子清從未穿過的紫袍來,“小王爺,墨菲姐說了,一會要去見少將軍,得穿新衣裳去!”喻子清扶額,這都什麽歪理,難不成等祁珩再回來時自己也要穿新衣裳去等他回來不成“小王爺,好了沒啊?我們在門口等著你啊!”墨菲的聲音傳了進來,杜蘅嗯了一聲之後墨菲的腳步聲便遠去了他飛快的幫喻子清換好衣裳,兩人便急匆匆地出了王府上了馬車。祁珩和沈念二人出門時隻有祁墨一個人和守門的夥計相送,祁母借口祁珩都要成年的男子漢了,不過是回自己待了多年的軍營罷了,何須相送便未曾出來,祁珩知道她是舍不得眼睜睜見到自己的兒子又回了鬼門關。“二哥 ,我便不送你出城了,反正小王爺現在肯定在城門口等你來呢,我就不去打擾你們了還有,多保重,活著回來!”祁墨抱了抱祁珩,轉身喊道:“走吧,別讓小王爺等你太久了!”祁珩看了一眼祁墨微微抖動的肩膀,“定會活著回京!”沈念和祁珩一人一匹快馬匆匆離開祁府往城門的方向的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