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殊在回了長安一次之後,又入世遊曆,最後還是回到了嗎嶺南接手了雲裳的職責。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祁殊的想法,除了他自己,也沒人能知道。但他卻能洞察別人的心思,窺探別人的心靈。喻子清最害怕的,就是跟這些過於聰明的人打交道,他甚至暗自祈禱,千萬不要遇到這個未來的兄長,不然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雖然他可能會對弟媳婦手下留情“他還說了什麽?”杜蘅急忙問道,盡管與林洛川相處時間不長,但人若有過相同的遭遇,難免也會生出惺惺相惜之感。“他問我是否有時間到廣陵遊玩一趟,他做東,還說這長安城佳釀無幾廣陵一片錦繡山水,適合我去養養身子!”喻子清又重新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信上的內容,林洛川除了抱怨幾句喻子清回了長安卻從未給他寫過信,還提及了一個人。盡管那個名字隻出現了一次,喻子清卻記憶深刻。溫瑾年。溫闕獨子,臨汾候爵位的唯一繼承人。喻子清覺得古代的一些製度是真的奇怪,盡管也要怪他曆史學得不好。臨汾候溫闕先前與喻儲辛有過勾結,盡管領兵進京卻又在十幾裏開外按兵不動,既不住喻儲辛對抗東方祭,也不幫東方祭拉下喻儲辛。許是覺得喻儲辛獲勝無望,自己的如意算盤落了空,撤軍而走,回了廣陵。廣陵臨汾候是世襲爵位,且隻要江山還掌握在喻姓帝王手中,任何人也無權剝奪去臨汾候的爵位,就算皇帝也不行。臨汾候還有一項特殊的權利,就是可以有私兵。私兵的上限是不許超過一個營的人數。祁珩所在的玄鐵營一共兩千人,是長風王朝士兵最少的一個,但臨汾候的私兵,卻遠不止兩千。明裏暗裏的,溫闕手下的私兵,接近三個玄鐵營的人數。如今臨汾候與長風帝王,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對立關係。懷瑾帝不能動臨汾候,臨汾候羽翼還沒豐滿到可以取代懷瑾帝。二者如同兩座山頭上的兩隻猛虎,相互對望著,誰也沒有試圖打破現在的平衡。信中便是提到了溫瑾年已年滿二十,世襲了溫闕的爵位,如今的臨汾候,已然變成了溫瑾年。喻子清有些奇怪,這溫瑾年襲了爵位,與他何幹想必這人應該比溫闕聰明點,不會有企圖謀反的心思。這喻家的江山,不是他人隨隨便便就能拿去的。“洛川這小子 ,擺明了就是想小王爺了,自己來長安城不就好了,還要小王爺親自去廣陵!”思源在一旁嚷嚷到,還沒等喻子清回話 思源便捂著自己的耳朵跑了,原來是墨菲又伸出了罪惡的爪子。“也罷,去便是了,我聽說廣陵離雁門關也就兩三天的路程,若是身體允許,我還能去見見祁珩呢!”喻子清將信塞回了信封內拿好,這一年來自己與祁珩每月都會寫一封信,信中有時訴說思念之情,有時訴說身邊好玩之事,隻要是與喜歡的人,做什麽,都是最大的幸福。聽了喻子清的話,杜蘅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小王爺,真是不會吸取教訓,正當他準備開口,喻子清便腳底抹油,溜去了大街上,杜蘅歎了口氣,認命的跟了出去。 多謝支持。 第69章 chapter69喻子清如今已生得麵冠如玉,眉目如星就這樣灑脫隨性的走在街上,已是博盡了路人的眼球。杜蘅跟在喻子清身後也被別人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路人不斷發出讚歎之聲。這喻小王爺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竟生得這般精致。“杜蘅,我們去驛館找驛使,我回封信給洛川,告訴他我何時去廣陵。”喻子清站住腳,轉身對後麵的杜蘅說道。杜蘅正欲回答,側邊卻衝出來了個姑娘。姑娘羞紅著臉將一束秋日雛菊塞進了喻子清手中,隨即跑開,二人頓時一臉懵,不知道發什麽了什麽事情。“杜蘅,我這是被送花了嗎?還是菊花!”喻子清最近見到菊花莫名感覺屁股涼嗖嗖的,暗自想到這還好是古代,要是擱自己以前的社會,你要是大街上給人一束菊花還是黃丨色的,信不信人家逮著你捶你狗頭?他惋惜地看了一眼姑娘跑開的方向,看來是沒機會做一次喻老師了。“嗯,應該是的……”杜蘅也是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畢竟那束菊花出現在喻子清手中隻是電光火石的瞬間,他連那個姑娘長什麽樣子都沒看清楚。喻子清剛想說話,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飄然而至。“喲,哪個小姑娘這麽大膽,敢給我小嫂子送花啊!”祁墨走近喻子清,伸手戳戳花心,“還是菊花…雖說這個時節確實沒多少好花,但送這個顏色的菊花,還真是……一言難盡啊!”毒舌的女人。喻子清如是想到。“小姨子,說話留點口德行不行啊!”喻子清將那束菊花放到祁墨身後的丫鬟青芸手中,他本想用丟的,又怕人家小姑娘遠遠地偷看著傷了人家的心,還是用了比較溫柔的放的姿勢。“本姑娘已經給足臉麵了好吧!”祁墨眉梢一挑,“小嫂子不在府裏好好待著,在外麵拋頭露麵,不怕被二哥知道啊?”喻子清咂咂嘴,擺擺手,“你二哥最近都不得空管我,再說離他回來還有倆月此時不瞎浪,更待何時浪啊!”說得好像他經常浪一樣。“時間可真快,很快兩年就過去了,我都十四了!”祁墨點點頭,雙手抱到胸前看著喻子清,“小嫂子,尚書府的小公子來我家提親,你說我該不該答應?”“……”喻子清有些懷疑人生。十四歲,就要嫁人了?還是那個素有風流浪子之稱的尚書府小公子鳳鳴,這祁殊祁珩都不在長安,老丈人就胡來了啊?“那你自己怎麽想?這成親是人生大事,你們女子又不像男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一封休書之後男人依舊是完璧之身,可你們女人,外麵的人會怎麽添油加醋的貶低人!”女人的第一次和男人的第一次,真的就那麽重要嗎?答案是:因人而異。不止祁珩見不得自己的妹妹受委屈,他喻子清也見不得。這兩年來與祁墨的相處模式是真的很讓人喜歡。他暗地裏還給她起了個外號,叫天下第一好小姨子。這樣的小姨子,怎麽可以嫁給鳳鳴那小子!盡管要是打起來,鳳鳴絕不會是祁墨的對手,況且祁墨還有個比自己還厲害的娘。“我見青山多嫵媚,青山見我應如是,他人見我如何,我見他們便如何,何須在意那麽多人的眼光,若是要在意,活著不就很累了嗎?”祁墨笑了笑,這些事情自己不是沒有想過,隻是少了一個能讓自己下決定的建議。“你倒是想得開,你們這些小姑娘……”喻子清話說一半,就被祁墨打斷了,“小姑娘怎麽了?木蘭從軍,穆桂英掛帥,哪個不是女子了?巾幗英雄不讓須眉!”“……行吧,我錯了!”喻子清乖乖認錯,誰說不是呢,女子也能頂半邊天。他越來越覺得這個祁墨和那個祁陌除了性別不像,性格還是蠻像的,都挺暴躁的,想起當年兩人開黑輸了一把遊戲,那孩子就開始罵自己坑了!喻子清覺得憋屈,自己一個輔助能做什麽……說多了都是累,現在想玩遊戲也沒那個條件,隻能鬥蛐蛐玩杜蘅了。“小嫂子準備去哪?”祁墨問道。“不去哪,府裏悶得慌,出來走走。”喻子清回答道。要是自己告訴她自己要去驛館找驛使,這人鐵定會跟著自己去。“哦,你那晃吧,我去明月閣。”祁墨與喻子清告別,繼續往前走去,青芸思附片刻,還是將手中的菊花塞到了杜蘅手中,連忙跟著祁墨離開。“……”杜蘅看了一眼開始焉了下來的菊花,“小王爺,這要怎麽辦?”“你那倆瓷瓶那是在前廳拿來插花了嗎?插回去!”喻子清回答道。“……”一提到當初自己準備送給宋允和容楚的瓷瓶,杜蘅一臉的窘迫。“走吧,先去驛館,免得一會驛使離開了。”喻子清重新背好雙手,搖搖晃晃地朝驛館走去。驛使正按地區理好信件,將木箱扔到了馬上,正準備翻身上馬,卻被杜蘅硬生生地給扯了下來。“……”驛使正想罵人,卻見喻子清堆著一臉笑站在旁邊,瞬間有脾氣也不敢發了,連忙行禮,“小的不知是小王爺來此,還請勿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