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子清假裝沒有看到他的暗示,撇過頭,“別說幫墨白墨菲了,我看啊,是多了一張吃飯的嘴,多了一雙惹禍的手,還多了一個事兒精!”容楚耷拉著腦袋,努努嘴,“我保證不惹禍!”“行吧那你留下好了,隻要你能保證自己不變成大黃的飯後小菜,你就留下吧!”喻子清好笑的別過臉,止住笑之後又轉頭 ,“宋允,你去門口等等杜蘅,告訴他等小叔他們離開,他知道我什麽意思。”宋允正要走,卻被容楚拉住,“你們在說什麽?杜蘅去哪了?他又懂了什麽?”“容楚,你看看你,現在就在為成為大黃飯後小菜的事而迫不及待地開始努力了,”喻子清歎了口氣,“容楚啊容楚,墨白墨菲對大黃可好了,你自己想清楚,還要不要問”“當然問,男子漢大丈夫我會怕一條狗墨白墨菲那倆男人婆怕他們做什麽,小爺我今時不同往日了!”容楚聞言頓時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拍拍胸脯開始吹牛。喻子清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了快六歲的男子搖搖頭,怎麽就這樣呢?長不大還是缺心眼不過這樣的人活著才更加的安逸吧?他能理解世間疾苦,卻不會把這些疾苦之感強加到自己身上,不會去糾結於這樣的情感之中,亦活得自在。“你可閉嘴吧!”宋允一把拎起容楚的衣領,把人提溜起來,往門口扔去,“別在這得了便宜還賣乖了,我剛剛跟小王爺說我留下來他都沒答應,偏讓你留下來了,還在這貧嘴,看墨白墨菲不把你打得我都認不出來!”宋允關好了房門,二人拌嘴的聲音漸漸走遠,喻子清原本還有些血色的臉頓時變得蒼白無比,滿是倦色。“小爺我不會就這樣一命嗚呼了吧?死了會怎樣會不會回到我以前的世界裏去我要是回去了,祁珩怎麽辦?他會不會瘋掉呢?哎,要是真穿回去了,我要怎麽辦啊?”喻子清頭一次開始害怕自己出現意外而很“幸運”地穿回了自己原本的世界裏去。他覺得眼皮突然變得很重,便睡了過去,外麵陽光正好,屋內卻是一片寂寥。等他再醒來時已經過了晌午。宋允隨喻儲溪和東方祭早已離開回了皇宮,容楚則是留在了王府。喻子清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他有些不適應突如其來的那種淒恍的寂寥和孤獨,正當他準備縮回被子裏時,杜蘅小心翼翼地打開房本門進來,又迅速地關上了門,他以為喻子清還在睡著,生怕吵到他。“杜蘅,我已經醒了。”喻子清露出一個頭,笑著看著躡手躡腳的杜蘅說道。杜蘅被嚇了一跳,立馬跑到喻子清床頭,“小王爺,藥已經熬上了,過會便會好,墨白說讓我帶你去院中曬曬太陽,在服藥之前喝碗粥,墊墊肚子。”“好啊。走吧。”喻子清看著身披日光的杜蘅,心裏突然暖暖的。雙開的我今天頭發依舊很多呢 第67章 chapter67杜蘅扶著喻子清來到院中,在藤椅上鋪了毯子,保證不會硌到喻子清的身子,喻子清舒服的躺下,曬著日光浴。“過兩天可就沒這樣的太陽了,又要到滿城皆是一色白的時候了,到那時候,我能不能邁出那道門都不知道了呢!”喻子清苦笑兩聲,將身子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到時候我在小王爺房裏生好幾盆碳火,再去抓幾隻山雞幾條魚,就直接在這給你烤了吃,這樣小王爺就不會惦記外麵的景色了。”杜蘅拿過火鉗挑了挑開始化灰的碳火重新接觸了空氣的火苗又開始變得通紅起來。“哈哈哈,這個主意好啊,我都多久沒吃上燒烤了,這個可以,我喜歡。”喻子清確實有些想吃燒烤了,不止燒烤,就連啤酒都想喝,可惜沒那個條件。今天杜蘅說給自己烤山雞,真是合了自己的心意。“燒烤?”杜蘅一臉疑問。“對啊,像這樣烤魚烤山雞什麽的統一稱為燒烤還可以烤豬肉烤牛肉烤鴿子肉!”喻子清說著說著覺得自己快要流口水了,他擦擦並沒有口水的嘴角,“別說了,說得我都餓了!”杜蘅乖乖閉上了嘴,喻子清閉上了眼睛安靜地享受著陽光的洗禮。約摸一個時辰之後,墨菲來叫杜蘅將煎好的藥拿來給喻子清服下,杜蘅便很快過去了。容楚在哪都閑不住。在宮裏頭有東方祭在,他不敢太放肆,如今這陛下答應把自己留在小王爺身邊了,自己可就真沒人管了,念及此,他本準備出門遊蕩,卻被墨白揪著耳朵去了廚房,在墨白的暴力恐嚇之下,容楚隻好乖乖待在廚房給喻子清熬沐浴的藥湯。“我的天,你確定這是沈鶴禮當時開的藥方?”喻子清端著比醬油還要黑上三分的藥皺起了眉頭,他不可置信地道:“杜蘅,你確定你沒往裏麵給我加鍋灰?”杜蘅跟他說起過杜蘅小時候染了風寒或是怎麽了外祖母便會放些鍋灰在藥水裏讓他喝下,第二天保準生龍活虎,喻子清覺得杜蘅很有可能給自己放了鍋灰,不然怎麽會這麽黑!“沒…沒有,我怎麽會給小王爺放鍋灰呢?”杜蘅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外祖母說了,我命賤,那些糙東西喝下去不會有什麽,但小王爺不一樣,小王爺命金貴著呢,怎麽能喝那些糙東西。沒放,這是按著沈大夫的方子開的,就是那個郎中說得加一味藥,許是因為加了那味藥,才變得這般…這般沒有賣相吧。”“去給我拿些蜜餞過來,不然我可能要苦死在你麵前了!”喻子清齜牙咧嘴地道。杜蘅見狀連忙跑回房間拿了桌上的蜜餞出來遞給喻子清。喻子清順手就吃了一個。“小王爺,你還沒喝藥,怎麽就吃上了……”杜蘅來不及阻止,喻子清早已將蜜餞消滅了。“藥前來點糖,快活賽神仙!你懂什麽。”喻子清又準備扔一個蜜餞到嘴裏,卻被杜蘅拿走了蜜餞,喻子清砸吧砸吧嘴,佯裝失落地道:“哎,我家杜蘅長大了啊,還學會管我了。”“……小王爺。”杜蘅撓撓頭,猶豫了一下,又把果盤遞給了喻子清,喻子清拍拍手,“不吃了先喝藥,免得小杜蘅又跟我較真,還真的長不大了!都能嫁人的年紀了,哎……”杜蘅因喻子清的話鬧了個大紅臉,“小王爺瞎說什麽呢?杜蘅這輩子心中都隻有小王爺一人,怎會去求娶他人,再說我男子漢大丈夫,怎麽成嫁人了。”喻子清正喝藥,聽了杜蘅的話一時沒忍住,笑了一聲,隨即開始劇烈咳嗽起來,此時喻子清腦中隻有一個想法,“小爺我這般被病魔摧殘都沒死,總不能因為喝口藥笑了一下而被嗆死吧?天道有毒啊!”喻子清這一聲咳,直接把墨白墨菲和思源都引了過來,墨菲揪起思源的耳朵就是一頓罵,把思源瑪德摸不著頭腦,自己好好的在廚房煎藥,想出來溜達會,就撞上小王爺咳得厲害,這,自己又有什麽錯啊?杜蘅拍著喻子清的背,一邊憂心一邊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任何事情,在喻子清麵前,都顯得很微不足道,何況就是笑兩下,又不急於一時。“杜蘅,你再這麽拍下去我的五髒六腑都要移位了!”喻子清止住咳之後笑著一巴掌把杜蘅拍開,“我隻是被藥給嗆了兩下,你這麽使勁拍,就不怕把我拍死了嗎?”杜蘅連忙擺手搖頭,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哪敢…若是少將軍知道了,我不得掉幾層皮?我就這一層皮,不經掉!”眾人笑作一團,就連剛剛被莫名其妙罵了一頓的思源也捂著被揪紅的耳朵嘿嘿的笑著。寒風乍起,喻子清感覺自己身上的每個角落裏都湧進了淩冽的寒風,他渾身開始忍不住地打起了哆嗦,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得了帕金森綜合征一樣,抖啊抖啊抖啊抖!杜蘅見喻子清開始打擺子,連忙連人帶毯子的將他抱進了屋裏,思源匆匆忙忙跑去廚房又端了幾盆碳火過來,墨白則是去催容楚加些火,趁太陽還未落,先讓小王爺泡藥浴,墨菲則去了客房,將客房裏的暖被都抱了出來,給喻子清墊在了身下。少傾,被催促了無數次的容楚終於拎著一同藥湯出現在了喻子清房內,莊玨抱著喻子清常用來泡藥浴的木桶跟著出現在後麵,杜蘅連忙上前就要將門關上。“等會,還有呢,這麽著急幹什麽!”容楚揉揉有些發酸的腰,指著杜蘅道:“現在外麵沒風,吹不到小王爺,你這個人,怎麽還是這麽毛手毛腳的?”杜蘅沒理會容楚依舊倔強的關好了門,一句話也不說的站在門邊等著容楚拿上木桶離開,容楚見狀隻好無奈的比了個“小心老子揍你”的手勢,拎上木桶,飛快的閃了出去,杜蘅立馬關好了門。喻子清覺得這些人有點小題大做了。自己又不是在坐月子,雖然坐月子的姐姐們未必有自己這麽虛弱,但是小心謹慎成那樣,好像自己真的給祁珩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一樣!想到這喻子清扣了扣自己的腦袋,好端端一個大男人怎麽淨想一些女孩子家家的事情呢?這插科打諢的事情自己在行,這生孩子,自己就不瞎摻和了。屋裏的溫度瞬間飆升,喻子清覺得自己的衣服都粘到身上去了,他不舒服的揉揉自己有些癢的大腿,喊過杜蘅,“杜蘅,你讓他們幾個下去,你一個人待著就行了!”杜蘅依言將其餘幾個傻站在一旁的人都趕了下去,又挪過屏風,盡量的去擋住一些涼意,他把喻子清從床上扶了下來,便走到一旁,等喻子清寬衣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