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麽說已經有了混淆的嫌疑,鄒或聽他這麽一說,突然來了興致,又繼續逼問道:“你為什麽想來?”李緒然自傲的表情在聽了這個問題後,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與鄒或對視的眼睛也莫名的躲閃了一下,但鎮定後,開口說出的話依舊是那種漫不經心的調調,還拿話故意刺道:“鄒或,真不知道你是想確認什麽?……我要不是閑得蛋疼來找你幹嘛!”鄒或聽了,斜著眼瞄李緒然,臉上出現了絲玩味,道:“那可能是我想多了!”李緒然扯著嘴角,假笑了下,張嘴想說什麽,但最終什麽都沒說。這次李緒然離開後,竟是直到放寒假,都再沒來過畫室…………第47章 事故寒假的第二天,鄒或讓司機載他出去買些東西,過綠燈的時候剛好卡在最後,而右邊路口的一輛車駛的急了,竟直直的朝鄒或這輛車駛了過來,司機發現的倒是早,但車頭已經快頂上前頭車的車尾了,這時他就算想躲也躲不開了,而衝過來的那輛車,在距離他們兩米多的地方發出了刺耳的急撒車聲,輪胎在都上磨的都冒起了煙。鄒或發現這一狀況時,已經無力回天了,他眼睜睜的看著撞過來的那車,知覺嘭一聲巨響,自己就被撞擊的衝擊力給撞飛,摔到了另一側的車門上,然後氣囊瞬間暴起,把他又給擠了出去,這一摔一擠的過程中,鄒或的頭,肩膀,腿,都受到了不成程度的磕碰,人倒是沒暈。前座的司機係了安全帶,人隻是在衝力的作用下晃了晃肩,並沒受任何傷。行駛在車另一側的保鏢,一看出事立馬停下車,飛奔了過去,兩人試圖打開後車門,但拽了好幾下,都沒能打開,氣囊擋著車窗,也看不清裏麵的情形,保鏢甲焦急的從後車廂抄起修車用的扳手,然後罩著車窗就敲了下去,他因為擔心碎玻璃會紮到鄒或,所以第一下並沒敢使多大的勁,一扳手砸下去,玻璃頓時出現了裂紋,再一敲,裂紋更多了,最後用手一拍,玻璃才碎掉。鄒或和司機被救出來後,交警也到了。司機並無大礙,他留下處理事故後續。鄒或則被保鏢乙抱上了一旁的車,往最近的醫院駛去了。當他們擠出堵塞的十字路口後,才聽到救護車的由遠及近的駛來,保鏢乙聽見後,忍不住罵了聲操。鄒或雖然沒暈,但精神狀況也並不怎麽好,他臉慘白,連唇都泛著紫色,一看就是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這會兒他腦袋清明了些,卻並沒有力氣說話。保鏢甲把車開得飛快,十幾分鍾後就駛進了醫院,車子也不帶減速的就衝進了醫院大門,直奔急診室去了,直到急診室入口大門才停下來。鄒或被送進急診後,保鏢甲才掏出手機打給時戟……鄒或身上隻是撞傷了肌肉,不大一會兒就被推出來,送到了病房。時戟是傍晚趕過來的,他一來,保鏢才從病房裏撤出去。鄒或輸完液就睡著了,時戟走到床畔注視了很久,才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臉。時戟手有些涼,鄒或在睡夢中不適蹙了下眉,時戟收回手歎息了聲,俯身在鄒或的額頭輕輕吻了下,又站了片刻才出病房。病房外的保鏢甲乙嚴陣以待,一看時戟出來,瞬間挺直了腰板,就連處理完事故趕過來的司機都不自禁的挺起胸。時戟臉色陰沉,身上散出的逼人的氣息,讓人倍感壓抑,他的眼神從這三人臉上一一掃過,沉聲道:“你們倒都沒事?”他這話一出,三人頓時心裏一緊,倆保鏢倒還能維持鎮定,可那司機卻忍不住哆哆嗦嗦的解釋了起來。“少爺……當時,真的是,避不開了……”說完伸手抹了下額頭上的冷汗。時戟手背在身後,一聽這話臉更陰了,眯起眼,打量著那司機,低聲怒道:“你他媽還敢在這卸責?”時戟這次是真怒了,竟不顧體麵的爆出了粗口,嚇得那司機臉刷的白了,額頭都冒出了冷汗,之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了。時戟瞪著他,低吼了一個字,“滾。”那司機聽了先是一愣,然後片刻都沒猶豫的就撒腿跑了,走廊裏回蕩起了他狼狽淩亂的腳步聲……腳步聲過後,又恢複了原先靜謐緊張的氣氛。這時蔡博恒從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出來了,手裏拿著病曆本,走過來站在時戟的身側,道:“或少沒大問題,醒來就能出院,您是在這等還是……”時戟聽完想都沒想就讓蔡博恒去把當晚的應酬推掉。蔡博恒得了吩咐就轉身找地方打電話去了。時戟突然對眼前靜立的保鏢甲乙說了句,“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保鏢甲乙心裏挺冤,但麵上卻不能表現出來,隻能眼觀鼻,鼻觀心的聽著。“……”時戟最後警告了句,“最好別再發生第三次!”兩人聽了趕緊點頭,保證說以後會注意的雲雲……時戟懶得聽這些,連個表情都不屑給就轉身回了病房。那倆保鏢張著嘴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麵麵相覷了會,才把一直張著的嘴閉上。這會兒蔡博恒掛上電話走了過來,瞅了他們一眼,頗感歎的道:“你們這真是無妄之災……”“……”“……”鄒或是在晚上八點多醒的,臉上也比之前有氣色了,他一張開眼就看到了時戟,腦袋反應了一下,才把事情都想起來。時戟見他醒了,就走過來站在床畔,幽深的眼眸定定的注視著他,並沒有說話。鄒或抬眼,對上了時戟的視線,下一秒就不自在的錯開了,張張嘴,聲音透著些許孱弱,問道:“你怎麽來了?”時戟聞言,伸出一隻胳膊用手指背麵在鄒或的了臉上摩挲了起來,答非所問,道:“你可真夠心硬!”鄒或的臉上出現了迷茫。時戟收回手,插進褲兜,低垂著頭看著鄒或,冷冷地道:“這兩個月,我不回去,你也不找我,我不給打電話,你也不主動打給我!”鄒或聽了就皺起了眉,他覺得時戟這完全是在倒打一耙,當初莫名其妙生氣的是他,然後連招呼都不打,就是兩個月見不著人的也是他,最可笑的是,這會兒倒還好意思說自己心硬,把錯處歸咎在自己身上!時戟見他不回話,又繼續道:“我真是把你想得太好了!”說到‘好’字的時候,故意加重的語氣。鄒或被時戟的視線灼的難受,他撐起胳膊,緩緩的坐了起來,抬眼,把視線定格在了時戟的鼻子處,心裏生出了些怨氣,譏誚道:“你倆個月沒回來,是不是我不出車禍,還看不到你的人?”“……”時戟聽完眯起了眼,露出了危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