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鄒或還是勉為其難的收了,當工作人員問他要地址時,他沒說,隻留了個電話號碼。午餐的地點是時鉞定的,一家環境還算幽靜的西餐廳,點完餐,時鉞道:“沒想到你年紀不大,竟會喜歡lonesome這類帶有灰暗色彩的作品。”鄒或抬眼瞅他,道:“這跟年紀沒什麽關係吧!”時鉞掃了眼窗外的街上,過了幾秒鍾,突然不鹹不淡道:“王宇文愛過畫裏的那女人,不過已經死了。”鄒或聽完,露出了驚訝,瞅著時鉞,蹙眉道:“那他怎麽送我?”時鉞聳聳肩,下一刻又把視線調回,重新投向了鄒或,道:“誰知道,或許現在不愛了唄,那女人是吸毒過量死的,總之也不是什麽值得記著的回憶,你收好了,等過些年,王宇文成了氣候,這畫的價值自然也會跟著水長船高,到時可就不隻是一幅單純lonesome了!”說完露了個必有深意的笑容。鄒或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名人的畫作值錢,但有關名人隱私情史的畫作更值錢……這頓飯錢是鄒或掏的,他刷的卡,時鉞並沒跟他掙。結完帳,時鉞突然道:“我記得那會兒你找陶潛說要當模特,是因為缺錢?”鄒或聞言,往錢包裏塞卡的動作一頓,沒接話,“……”時鉞見他變了神色,便也沒再繼續追問,而是岔開話題道:“住哪?我送你回去。”鄒或收好錢包,邊穿外套邊回絕道:“不用,我下午要去買些水粉,等下各走各的就好。”說著就從座位裏站了起來。時鉞見他起身,也隻得跟著起身,兩人一同走出了餐廳。在門口,還不帶時鉞說什麽,鄒或就道了聲‘再見’,然後快步走向路邊,不消一會兒就攔了輛出租車,坐上,揚長而去了。時鉞無奈的搖搖頭,也走向了自己的車子。第二天,王宇文送的那幅畫,就到了鄒或手上,是工作人員打電話給他,他親自去取的。秦姨看到了鄒或手裏的畫,隻是掃了眼,什麽都沒說。兩人麵對麵,神色都不大好,鄒或遲疑了一下,還是率先開口打了聲招呼,“秦姨。”秦姨神色淡淡的應了,然後什麽都沒說,就轉身就走進了偏廳。她才轉身,鄒或就瞅著她的後背蹙起了眉,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頓時陰沉了,論誰一回來,就對上個耷拉臉的,也影響心情……晚間的時候,時戟來了個電話,兩人就著不要緊的瑣事說了幾句,就把電弧掛了,鄒或並沒對他提及秦姨的事,雖然有些鬧心,但倒也值不當的讓時戟出麵來調解。就這樣過了些日子,鄒或突然發現自己在別院越呆越憋屈了,以前秦姨對他上心的時候,會主動叫他下樓吃飯,也會給他送水果上去,總之各種關心各種上心,但這一鬧矛盾,秦姨便對他不上心了,就連吃飯的時候也不來餐廳盯著了,起初秦姨這樣,別院裏其他的傭人們也都還規矩,隻是時間一長,沒人管著,傭人們自然也出現了鬆懈怠慢的情況。鄒或在樓上要杯飲料,總是被拖老半天才送上去,開飯的時間也經常不準時,類似於這種小氣不言的問題,鄒或能忍也就忍了,但有一天,他發現每天接送他上學的司機竟然沒通知他一聲就礦工了,這才一下子怒了。他從校門口自己打車回的別院,一進門,就讓傭人把管事的喚進了主廳。管事的人來的倒是挺快,他瞅了眼鄒或的臉色,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他有什麽吩咐。鄒或神色不善的瞅著他,直直盯了半分鍾才開口,這一開口,矛頭直指管事,“你是不是覺得在這幹的沒意思?”管事的臉頓時僵了,他跟秦姨一樣,都是時夫人親自指進來的,雖不像秦姨對時戟有撫育之情,但也是時家的老人了,平時一副底氣十足的架勢,哪容得鄒或戳他麵子!這會兒也收起了先前佯裝的小心謹慎,繃直了腰板,抬頭直視著鄒或,再開口態度就強硬多了,“您這話是怎麽說?”鄒或翹起腿,雙手環胸,擺足了姿態,顯得比平時更加傲慢,乖張。翹著嘴角冷笑一聲,道:“你先告訴我是不是幹的沒意思?”管事蹙眉,擺出了一副勞苦功高的摸樣,把自己多少歲進時家,多少年前隨時戟來別院,其中各種苦楚,各種衷心數落了一遍,最後暗示道,自己在時家這麽多年,無論他鄒或對自己多有意見,那也沒權處置他……鄒或左耳聽右耳冒,等他說完,方抬眼瞅他,輕慢道:“說完了?”管事對鄒或的態度很是不滿,臉上已經表現了出來,梗著脖子在原地,道:“我實在不知做了什麽錯事,讓您給揪住了!”這話雖用的敬語,但口氣已經毫無敬意了,鄒或聽了又是一聲冷笑,道:“你別跟我在這倚老賣老,沒用!也別抬出時夫人嚇唬人,我想,我開除個管事,這種小事,時戟是連過問都不過問的,還有您別跟秦姨比,秦姨是當過時戟奶媽的,你可沒當過奶爸!”管事的臉頓時通紅了,對著鄒或連聲結巴道:“你……你……”鄒或知道他心裏止不住多少難聽話了,但“你”了這半天,就知道再多的話,他也不敢真說出來……鄒或揚聲打斷了他,冷聲道:“行了,司機曠工,傭人消極怠工,真不知道你這個管事是幹什麽吃的,要是連人都管不住,就甭幹了,卷鋪蓋回家養老吧!”“……”管事一把年紀,愣是被鄒或弄得老臉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這事一出,第二天,管事就去了主宅那邊,不知透過誰的口,把事情傳進了時夫人的耳裏,時夫人聽完,就把秦姨喚了來,大致詢問了一遍後,就把電話撥給了時戟。時戟聽完,反倒笑了,隻道:“這種小事,不用您操心,別院裏的事情,合該他自己處理,讓秦姨在一旁幫襯就好!”這話明擺著偏袒鄒或,甚至還趁機把別院的事物交給了鄒或處理。時夫人本身是個比較強勢的女人,但在對待兒子的問題上,一項都是秉持著時戟高興就好的原則,一般時戟說的事情,她都不會太過幹涉,但前些日子,兩人卻為了時戟婚姻的問題發生了分歧,雖然之後和解了,但問題依舊沒解決。時夫人的態度和立場一直很鮮明,那就是時戟無論怎麽玩,最後也是要結婚的,就像時戰,玩歸玩,婚是一定要結的!時戟是個操控欲很強的人,豈能任由人來操控,所以時夫人的態度也隻是態度而已,隻有時戰的態度才回讓他有所忌諱。當初去a市,他是想把鄒或一起帶去的,但時戰冷不丁的送了個人過來,才打亂了他的計劃。原本在對待鄒或的問題上,時戰一直持無視的態度,突然插手幹預,才不得不讓時戟有所收斂。也就是時戰的幹預,才讓兩人保持了這麽久異地居住的狀況,而這種狀況,也即將改變,時戟要回來了。擺平了時夫人,時戟就把電話撥給了鄒或。鄒或剛洗完澡,接起電話隻是喂了一聲,就又繼續擦頭發。時戟聽到了聲音,就問他,“在做什麽?“鄒或擦了兩下把毛巾擱一邊了,說,“剛洗完澡。“說完哼了聲,又問道:“你給我打這通電話,是要責問我處理管事那事?”時戟心情不錯,翹著嘴角道:“不,隻是告訴你,別院裏的事,以後你自己做主,秦姨幫襯。”鄒或倒在了床上,把玩著浴袍上的腰帶,漫不經心道:“秦姨幫襯?哼,您還是別指望了,秦姨現在看到我就沒個好臉色,而且我也不想管,沒那閑心,就讓那管事繼續幹吧!我昨天也是嚇唬他而已!”時戟皺眉,“秦姨又是怎麽回事?”鄒或特坦然的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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