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傑:“就那樣。”客套完有意無意的解釋道:“聽說鄒或開了間畫廊,正好沒事,過來瞅瞅。”時戟:“哦。我這有點事,等有空聚一下。”李旭傑:“好,那我先走了!”等李旭傑出了門,時戟對其他人道:“不用跟著了。”說著就自己一個人往後邊走了去。鄒或依舊維持著李旭傑離開時所擺的姿勢,雙手環胸的站在窗戶邊吹著涼風,原本三四月的h市早已經熱了,隻是趕上這些日子天氣不好,風裏還偶爾夾雜著些雨滴,他站了這半天,臉已經被凍的刷白了。時戟走過來,把窗戶關上了,伸手摸了摸鄒或的臉,道:“傻了,臉皮冰涼的,在這自虐啊!”鄒或並沒躲開他的手,而是轉過頭,抬眼,瞅著他,眼神很冷,帶著恨意,唇閉著很緊,腮處的肌肉很明顯,有些鼓脹,可以看出他在緊咬著牙,冷道:“凍著,我才能冷靜點。”時戟把手指移到了鄒或腮幫處,輕揉著,道:“怎麽了?又用這種眼神看我。”說著把臉往前探去,要去咬鄒或的鼻子。鄒或的頭往側一移,躲了過去,然後再沉不住氣,伸手把時戟的手從自己臉上扒拉了下去,吼道:“我說了,過了半個小時,就別讓我再看見你了!”時戟挑眉,揉了揉耳朵,剛鄒或這聲吼的時候正在他耳畔不遠,照實震著了,等緩了過來,才道:“我在東區,離著一個多小時車程,這還是趕著過來的了,把正事都擱下了……”鄒或心裏恨的慌,但質問時戟結婚生兒子,卻也找不著名正言順,貼切的理由,他深深吸了口氣,剛才那一嗓子喊得他也有點缺氧,聽完時戟這話,又忍不住一陣憋氣,原本強壓下去的怒氣,頓時就跟決堤的河流一樣,一發不可收拾,翹著嘴角,無聲的冷笑著,因為情緒不穩,聲音都失真了,帶著股子陰狠刻薄道:“有了媳婦兒子,感覺不錯吧?”時戟原本還算柔和的神情頓時僵了,過了會兒,收斂了神情,不鹹不淡的回了句,“還行!”鄒或氣不打一處來,抬手照著時戟的臉就是一巴掌。“啪”時戟可以躲開,但並沒躲,就這麽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半邊臉都麻了,過了會兒緩過來,扯了扯嘴角,道:“出氣了嗎?”鄒或橫他,“沒有。”時戟揉了揉額頭 ,有些頭疼道:“那你想怎麽辦?”“……”至於怎麽辦,鄒或也不知道,他隻知道時戟這事辦的非常非常過分,他有想到時戟會結婚,但想是一回事,當真有這麽回事時,他非常接受不了,他的道德觀和自尊心不允許他做已婚男人的小三,而更憤怒的是,這麽大的事,時戟竟然瞞到至今,現在連兒子都有了,他還能怎麽辦?時戟見鄒或說不上來,便道:“放心,以前怎麽對你,以後還怎麽對你。”鄒或氣的閉上眼,狠狠吸了口氣,再睜眼,冷笑道:“我不需要,我以後什麽都不需要,你把我當傻子一樣,瞞了我這麽久,要不是今天別人告訴我,我還跟著傻子一樣被蒙著呢!時戟,你夠無恥的。”時戟伸手探上鄒或的肩膀,試圖安撫他,道:“鄒或,沒有什麽會變,也不會有人找你麻煩,跟以前一樣,什麽都不會改變。”鄒或甩開他,“不會變?你還想著繼續下去?你有兒子了!我也長大了,你不是喜歡小男孩嗎?我大了,這麽多年,你也該膩了吧!我不想再陪你玩下去了,我沒想過一輩子都跟你過!你放過我吧!”時戟不好在鄒或情緒激動的時候做什麽表態,轉移話題,問道:“誰跟你說的?”鄒或幹脆的甩出了一個名字,“李旭傑。”時戟聽了,想了下,搖頭,“不會是他,他沒這麽沒譜!不過肯定跟他有關係,否則不可能過來淌這趟渾水!”鄒或站累了,挒過椅子坐下,翹起腿,諷刺道:“你倒是看的準!”時戟坐過去,手撐在椅背上,俯身湊近鄒或,“是不是又是他那個弟弟?”鄒或把頭往一邊挪了挪,躲時戟遠了點,沒言語,“……”時戟繼續道:“前兩年,就纏著你,現在還不死心?”說著歎了口氣,“以前覺得年紀小不成氣候,你也看不上他,也就沒在意,現在看來錯了,是不是得讓他張張記性?”說著伸出一隻手掰正鄒或的下巴,直視著他,“你說呢?”鄒或:“……”時戟繼續道:“是不是很驚訝我竟然知道?”“……”“你可是我的心尖啊!放在心上的怎麽能讓別人覬覦?”鄒或聽了這話,沒一點興奮,反而覺得發寒,“你別這麽變態行嗎?”時戟翹起嘴角,給鄒或整理了一下頭發,道:“改不了了,你可能不清楚,我外婆有精神病,這是家族遺傳病,我母親沒遺傳到,或許隔代遺傳,可惜了,我沒能幸免……”鄒或老早就覺得時戟不正常了,本以為是心裏不正常,沒想到是精神上的,還是遺傳的……現在,他再次無比後悔當年怎麽招惹上這個變態!時戟:“別緊張,現在好多了!好了說這個沒什麽用,咱們繼續討論,你說你想要怎麽教訓李旭傑他弟弟?”鄒或的頭往靠了靠,瞅著時戟,擰起了眉心,問道:“這事管他什麽事?是你,把我當傻子一樣騙!結婚生兒子的是你!”時戟:“我以為這個問題討論過了,他跟你多嘴,讓我們之間產生矛盾,這賬我是肯定要跟他算的!”鄒或想從椅子上站起來,這樣坐著就跟沒底氣似的,但時戟的胳膊把他困在中間,根本起不來,隻得試圖用聲音找回底氣,大聲道:“你無恥,你自己做的事情,還把被人牽扯進來?”其實他也不是多為李緒然著想,隻是看不慣時戟這種唯我獨尊的勁兒頭。“錯,把他牽扯進來的是你!”鄒或氣的說不上話了,這一點他確實也不是多無辜。時戟把他從椅子上拽了起來,道:“天晚了,我們回去再說……”鄒或的怒氣怎麽會如此輕易平息,繼續鬧道:“我自己回去,你該去哪去哪!”這事一時肯定是解決不了,時戟也沒掙,順著他的心意,道:“好,我把你送回去,就走。”……時戟確實把鄒或送回別院就離開了,鄒或一下車,他的臉色頓時沉了……兩天後,李緒然開車時出了意外,斷了條肋骨……李旭傑去看他,見他躺在病床上那慘樣,又是心疼有些生氣,道:“這次張教訓了吧!"李緒然疼的臉慘白,連呼吸都能引的疼,說話更疼,心裏本來就難受,說話又說不上過來,很是不好過,急的額頭都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