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決定。明天就通知她來上班!”


    撂下這句話後,“砰”的一聲,容錦豪生氣地甩上門。


    一時間,會議室裏鴉雀無聲,一片死寂,仿佛總裁怒吼的餘震還在持續著。


    “好吧!既然總裁這麽決定,各位就照辦吧!”一個細膩甜美的聲音劃破了寧靜。


    開口的是容總裁的得力助手,也是他的親妹妹——容錦欣。


    她環視全場,最後目光停留在人事部方經理身上。


    “我想大家應該都沒別的意見了吧?那就散會。”


    見沒人答腔,容錦欣說完後立刻起身離開,留下一群錯愕的與會主管在會議室。


    滿室昏黃的燈光下,百萬音響裏播放的正是知名大提琴家的最新作品,一派悠閑地臥靠在床頭的容錦豪,兩眼正瞧著一旁的履曆表,上頭所附的大頭照,讓他又不可自抑地回想起那一夜。


    平日他是不會進那家醫院的,要不是那天的董事會他一定得出席主持的話,他也不會遇見她。


    當時好不容易開完會的他以另有應酬為由,避開院長及其他董事們的邀約,刻意不走醫院大門,徑自往急診室的方向走去。他本想利用急診專用的側門離去,沒料到一行經急診室前,就被一個淒苦慘烈的哭聲給吸引了去,腳步不知不覺地循聲前往。


    隻見一個少女軟弱無力地傾靠在急診室的門柱哭泣著,她淚眼汪汪地目送病床上一具覆蓋白布的軀體,被兩三個護士推往太平間,而急診室裏所有的醫生、護士也在此時魚貫而出,行色匆匆的,無人去關心哭倒在地的她。


    可憐如她,一頭直柔如瀑的長發淩亂地披散一地,烏亮的發色在慘白的燈光下更是黑得懾人,頓時吸走他所有的目光。隻是傷心過度的她,無暇關心自己的頭發,任由美麗的發絲散亂在地上。


    “好可惜。”這是容錦豪看到她絲緞般的黑發披亂時的第一個反應。


    哎!不過是個生離死別的場麵,這情景在醫院是稀鬆平常,他無意多事,準備轉身離去。


    卻在此時,長發的主人剛好抬起頭來。


    在那悲慘的長發底下,是一張純淨淒美的臉孔,我見猶憐的模樣深深地懾住他的心,兩條腿像是被木釘牢牢地釘在地板上,怎麽也抬不起來。


    那張早已哭花了的臉龐上,仍看得出她原本清純秀麗的模樣,淩亂不堪的秀發絲毫掩不住她清塵脫俗的氣質;她哭腫的雙眸令人心疼不已,而那哭嚎得幹澀慘白的嬌嫩唇瓣,更是讓他有股想衝上去滋潤它的欲望。


    天哪!這可是自從他父母車禍驟逝,他接掌容氏企業以來,第一次被牽動到心裏頭最深層的情緒。


    突然間,他好想好想保護她,不要讓她再受到傷害。


    心隨意動,他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蹲下來抱住她,溫柔地將她摟進自己的懷中。


    何氛正哭得稀裏嘩啦、彷徨無助之際,突然感受到一股支持的力量,一雙厚實的大手給了她支撐,寬厚的胸膛讓她依靠,更重要的是他炙熱的體溫給了她此時最需要的溫暖。她直覺地反手抱緊他,仿佛是溺水的人兒抓到救命的浮木似的,整個人粘貼在他身上,號嚎大哭了起來。


    “媽……別丟下我,求求你,別丟下我……”何菲疵地摟著眼前的人,歇斯底裏地嘶喊狂叫。


    容錦豪最討厭女人亂吼亂叫的了,通常遇到這種女人,他會亳不留情地轉身就走,可是今天他卻一反常態,很溫柔地摟抱著她,讓她盡情地在自己身上發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哭累了,倚在他肩上的頭顱愈來愈重、愈來愈低,耳邊抽噎的聲音斷斷續續地,最後再也聽不到了,這才感覺她已然虛弱地掛在他的身上。


    “喂!你怎麽了?”容錦豪一看她沒了動靜,緊張地以為她出了狀況,後來察覺她隻是因為哭得太久、太累而睡著了,才鬆了一口氣。


    有沒有搞錯啊?他竟然會為了一個陌生女子擔心,這太不像他了。一發覺自己反常的舉措,容錦豪忍不住苦笑起來。


    望著懷中累昏的小女人,判斷她一時半刻大概也醒不過來,他決定換個地方好好安頓她,不然要是被記者發現,他堂堂一個容氏集團的總裁竟然蹲在醫院走廊的地板上,與一個陌生女子相擁,這肯定會上報的。


    他小心地挪動起身子,想一把將她抱起,沒料到兩條腿竟然因為蹲得過久而發麻、發軟,人沒站得起來,反倒一屁股跌坐在冰涼涼的地板上。


    “啊!”他疼得悶哼了一聲,卻也沒忘記護著懷裏的人兒,深怕把她吵醒。


    熟睡的她被這震動搖晃了一下,眼皮動了動,但並沒有張開,兩手無意識地向上攀住他的頸子,整個人舒服地壓上他的身體,拿他寬厚的胸膛當床墊。


    好曖昧的動作呀!


    容錦豪的黑瞳對上她的,她小巧圓挺的鼻頭也抵著他的,當然,她那性感誘人的雙唇也正對準他饑渴的唇瓣,微微開啟的櫻口吐著如蘭的香氣,直引誘他犯罪的衝動。


    抵不住男性的本能,他用力地吻了上去。其實,早在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他就很想這麽做了。


    “好甜啊!”他身體的某一個感官,因為這個吻而有了感覺。


    他邪肆的薄唇,極其熟練地壓覆著她的唇瓣,靈活的舌尖溜進她的檀口,挑逗著她柔軟的香舌。


    他驚訝於自己的衝動,但是口裏甜美的滋味卻讓他停不下來。


    “嗯……”睡夢中的人兒渾然不覺,隻是配合著他的律動,張大口呼吸。


    容錦豪原本還帶著一絲罪惡,不敢太造次,然而她這番無邪自然的動作,卻令他欲罷不能。


    “好香哪!”他完全沉醉在她的軟香蜜唇當中,無法自拔。


    恍惚中,何房始難受了起來。她感覺到有人在妨礙她的睡眠和呼吸,這個人不僅堵住她的嘴,更害得她全身發熱,睡得極不安穩。


    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事發生呢?


    哎呀!該不會是被鬼壓吧?醫院裏這種東西最多了。


    睡夢中的何吠蝗灰饈兜秸庖壞悖立即全身僵硬,嚇得體內的瞌睡蟲消失殆盡。


    她費力地瞠開哭腫了的眼睛,赫然發現真的有個男鬼在吸她的陽氣。


    天哪!


    “嗯……呀……”她本來想尖叫的,可是小嘴被那男鬼堵住,發不出丁點聲響,隻能借由四肢胡亂地扭動,好掙脫他的懷抱。


    真是掃興!他正吻得渾然忘我之時,女主角竟然醒了。她的唇是那麽地香甜可口,真讓人有點舍不得放開呢!


    “你醒了?”隨著她愈來愈大的動作,容錦豪不得不離開她的唇。


    咦?不對!


    何芬惶到是人聲,並感受到他對著她說話時所吐納出來的熱氣,這才發現他是個有溫度、有重量、有形體的“人”。


    “你?!”她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敢相信竟有人如此色膽包天,毫不掩飾地在公共場合對她輕薄。


    她急忙撐起身子,和他拉開點距離,好看清楚是哪個大膽無禮的登徒子,沒想到兩人才稍一分開,對上的就是一張俊得過分的臉孔,一時間令她臉紅心跳,都忘了自己要抗議些什麽了。


    哦!老天,他還真不是普通地“嚇人”。


    看看他,一臉的俊帥有型,挺鼻薄唇,兩道濃眉下是一雙銳利的眼神,仿佛帶有勾魂攝魄的魔力,整個人更是自然散發出陽剛的氣息,與狂傲的霸氣。


    天!他就是那種讓女人看了會目眩神迷,讓男人比了會相形失色的標準美形男。


    再瞧瞧他薄唇微微上揚的模樣,已經瞪大杏眼直瞅著他的何罰這會兒更是看傻了。


    “他真的帥斃了!”


    沉醉在帥男美色當中的她,直到瞧見他嘴角愈揚愈高的弧度,這才猛然驚覺他笑裏的不懷好意,仿佛是……


    沒錯!他在譏笑她為他的“美色”所迷惑住的失態、那種毫無掩飾的淪陷模樣。


    糟糕!她竟然對這麽個輕薄的登徒子有好感。他不過是稍具“姿色”而已,她就連人帶心被他迷住了,太羞人了!


    何沸∈紙粑孀『焱噶說乃頰,害羞、懊惱、生氣,一時間所有複雜的情緒全攪在一塊兒。


    “見笑轉生氣”的何凡患偎妓韉剞飭慫一個耳光。


    隨著“轟”的一聲,容錦豪的笑霎時僵在那兒。


    “你?!”他摟緊她的雙手緩緩鬆動,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稍稍拉開。


    終於,她完完全全地沉醉其中。她是如此地陶醉,軟弱無力的四肢一下子就泄露了她的秘密。


    容錦豪興起報複她的念頭,突然停止所有的動作。


    “你?”何氛W嘔盍榱櫚拇笱郟不明就裏地看著他,對於他的乍然停止有點悵然若失。


    天啊!她到底是怎麽了?她竟然不排斥他的強吻,還對他的吻產生反應,更要不得的是,她想一直讓他這樣吻下去。


    何繁蛔約旱南敕ň得無法反應。


    “這是懲罰你剛剛給我的那一巴掌。怎麽樣?我的技巧很好吧!看你陶醉的。”容錦豪狂妄自豪地出言挑釁。


    說實話,他真咽不下方才被她摑掌的窩囊氣,盡管她是如此地可口,令他欲罷不能。


    “你……你太過分了!”他這麽做竟然隻是為了再次羞辱她、報複她,實在太過分了。


    下一瞬間,她又賞了他一個辛辣火熱的五指印。


    隻是這一次,容錦豪還來不及反應,何肪脫杆倨鶘硤永肓訟殖 


    她強忍住欲落下的淚珠,掩麵而去,扔下還躺在地上,錯愕未止、鐵青著臉的男人。


    容錦豪被她這個耳光給震醒了,臉頰上傳回來的熱度及刺痛感,提醒他剛剛自己有多麽失態。


    不會吧?他竟然趁人之危,對著一個傷痛欲絕的小女生下手!他今晚是哪根筋不對了?


    好不容易平複了情緒,他踉蹌起身,目光仍追逐著消失在轉角的那一頭烏黑秀發……


    “唉!又是一頭長發。”容錦豪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有點無奈又有點惋惜。


    事隔兩個多月,他不時想起那晚的情景,那青嫩的唇瓣和青春的香味,尤其是那頭如絲緞般柔細、如雲瀑般直亮的長發讓他久久不能忘懷。不可否認,他真的對她起了興趣,不過那還不足以驅策他采取行動。


    他才不容許自己再重蹈覆轍,再次被長發的主人給網住,絕不可以。


    可世事偏就如此難料。為了不讓公司的老臣們計謀得逞,他特地登報征求特別助理,以待時機成熟時將他們安插的“秘書們”一一調開,減少被逼婚成功的可能性。畢竟沒了女主角,也就唱不成一出戲。


    隻是沒想到一張不起眼的履曆表,竟打亂了他的布局!誰要他在一堆已被人事部淘汰的履曆表中認出了她來。


    經過一夜的輾轉難眠,終於他做出了決定。盡管公司裏的老臣們甚或他的親妹妹都持反對意見,他還是獨排眾議,執意要用她。


    她的自傳上麵明明白白地寫著:因為父母驟逝,為負擔家計才被迫中斷學業。這讓他有個好借口,一個不得不幫她的好借口。


    想當初,他也是在相同的情形下接了容氏集團的重擔,隻差半年就可到手的學位就這麽放棄了,他因為她和自己有相同的遭遇而感到不舍。


    然而,幫她真的就隻是為了這麽單純的原因嗎?他不知道也不想弄清楚,但最起碼他是這麽說服自己的。


    “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容錦豪盯著那張大頭照,喃喃自語著。


    “鈴……鈴……”


    “什麽事?”


    隔著對講機,傳來的是一個充滿磁性沉穩的聲音,但那不耐煩的語氣聽得出他的脾氣並不好。


    一聽到那聲音,何肪鴕隱擔心了起來。雖然經過初試、口試、筆試、麵試等層層關卡,不過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機會見到真正的老板,所以也不知道這位總裁到底是個什麽樣了不得的人物,好不好相處?


    “何小姐來了。”出聲的人叫做芷晴,也是容錦豪六位秘書中“最得寵”的一個,豔麗的外形、姣好的身材、悅耳的聲音,再加上一頭簡潔俏麗的短發,更襯托出她那五官鮮明的輪廓,活脫脫就是個美人胚子,直可媲美電影明星。


    看著耀眼的芷晴,再低頭看看平凡的自己,何吠蝗桓械揭徽笞員埃也為她能得到這份工作而感到疑惑,畢竟她們就像是生活在兩個不同世界裏的人。


    “讓她進來。”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


    在聽到門鎖“哢”一聲之後,芷晴熟練地推開門。


    “你可以進去了。”


    “哦,謝謝。”


    芷晴聽到她的道謝,隻是挑高了柳眉,抬起了下巴,高傲地瞅著她,直到辦公室裏傳出不耐的聲音後,這才負氣地轉身離去。


    何肪醯媚名其妙,這時房間裏再次傳來不悅的催促聲。


    “來前麵坐吧!”容錦豪頭也沒抬,正專心批閱桌上的文件。


    “總裁,您好。”何房觳較蚯埃很有禮貌地欠身打招呼。


    “坐。你叫做何罰俊彼仍埋首在公文堆中,沒看向來人。


    “是的,您好。”何非崾智嶠諾乩開座椅,語調力持平穩,不想讓他察覺自己其實是非常緊張。


    “你知道我的‘特別助理’要做些什麽事嗎?”容錦豪開門見山地問。


    “方經理跟我說就是隨時跟在您身邊,聽您的吩附。另外,在您休息睡覺的時候,幫您注意股匯市行情。”何沸⌒囊硪淼鞀鞀埃不敢多嘴。


    “哈!這麽簡單的工作,月薪需要二十萬元嗎?”容錦豪低頭輕笑,繼續批閱著公文。


    “其實我本來也覺得挺奇怪的。不過,方經理說這個工作不是任何人都做得來的,必須小心謹慎地照顧您的生活,再加上工作時間日夜顛倒,所以……”何芬晃逡皇地轉述方經理的解釋,並不知道他這話裏的玄機。


    “你說得沒錯。”容錦豪終於抬起頭來,仔細地瞧著眼前這個女人。


    見他抬頭,何防衩殘緣亟目光對上他的。


    咦?這人感覺好麵熟?


    她心裏發出疑問,但她沒時間細想,因為容錦豪接著又開口了。


    “你隻有一個妹妹?爸媽呢?”其實他手上已經有一大疊她的資料,包括家庭背景、來曆,甚至是才分手的男友。既然決定要用她,他就得先對她的背景了如指掌。


    “去世了。車禍。”何房桃獠蛔藕奐5鞀卮穡清靈的眼眸很快閃過一抹難掩的哀傷。


    一場無情的車禍,讓開車的父親當場斃命,也奪走了他們家惟一的經濟支柱。一星期後,重度昏迷的母親也宣告不治,尾隨父親而去。至於當時坐在車子後座,幸運逃過死掌的妹妹,卻可能因此終身殘廢。


    “所以,你要負擔家計?”容錦豪突然心疼起她有這麽重的包袱。


    “還有妹的醫藥費。”何煩鮮檔廝怠


    “可見你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是的。”何返閫坊卮稹


    她心裏清楚,憑她一個大學都沒畢業的女生,要找個月薪二十萬的工作根本不可能,除非是去……她不敢再想下去,因為她上個禮拜才逃離一份做不到兩個小時的領班工作。她怕再這麽下去,她真的會為生活所逼,不得不低頭,如果沒得到這份工作的話。


    就是她!容錦豪確認何肪褪悄且煌砹摑了他兩個耳光的女人,也是他要的人。


    他沒再廢話,決定把工作先交代清楚。


    “簡單地說,這特別助理就是照顧我‘生活上’一切的需求,當然隻有在上班時間。”他特地把“生活上”這三個字加重語調。


    “是。”何誹完他的話,很恭敬地點點頭。


    她單純到並未意會出他“生活上需求”的意思,令他不覺莞爾一笑。


    也罷!那本非他的原意。


    以往他的特別助理工作,除了跑跑腿、照顧生活瑣事外,最重要的就是幫他在休息時盯看股匯市的盤價。他一天工作超過十八小時,所以隻能利用深夜時股匯市盤中的空檔睡覺。


    而為講求時效,晚上特別助理是和他同處一室工作的。


    老板在床上睡覺,員工在一旁書桌盯著計算機屏幕上班,應該是很單純的。


    隻是沒想到他的幾個特別助理,每每盯著屏幕,就盯上床去了。既然是自動送上門來的,條件又不差,他也是個熱血沸騰的男人,焉有拒美色於外的道理?


    可是,她呢?如果她知道前幾任秘書的工作內容竟是如此,是會像那些主動臣服在他“男色”的女人一樣,還是像那一夜般甩頭就走?


    一想到她躺在他身下申吟的畫麵,他心頭就騷動了起來。


    容錦豪緊盯著何罰如火的視線在她的臉上、身上仔細地打量。一頭如雲瀑般的晶亮黑發比初見時還要搶眼,清秀粉嫩的美麗臉蛋上仍未脫稚氣,婀娜多姿的體態散發出青春活力,一雙玉腿修長勻稱。


    比起那天晚上,現在的她更清秀動人了。他心想。


    一直正襟危坐的何房醇他的眼珠子在她身上打轉,猛然憶起一個臉紅心跳的畫麵。


    “啊!我想起來你是誰了?!”她恍然大悟,尖叫出聲。


    “沒錯!是我。”知道她想起什麽,容錦豪也不多作解釋,直接認了。


    “你……你有什麽企圖?”何氛庀倫油耆想通了,她終於知道容氏企業為什麽會錄取一個沒學曆、沒背景、沒美貌、沒經驗的她。


    “沒什麽企圖。你要工作,我要人,就是這麽簡單。”容錦豪頭往後仰,兩手一攤,一副慵懶無害狀地往椅子後背倒去。


    沒錯!是他!就是那張迷死人又氣死人的臉。


    哼!他還是這般狂傲。她是需要工作、需要錢,可是她不想也不能和這男人在一起工作。


    直覺告訴她,一旦在他身旁工作會讓她的生活起變化,一種她控製不了的變化。她不能自找麻煩。何沸囊歡ǎ牙一咬,站了起來。


    “很抱歉,我不幹了!”說完,她旋即轉身走向大門。


    “你最好想清楚!”容錦豪不悅的警告聲在她背後響起。沒想到在這關頭她還是這麽“辣”。


    “不必了!”她明快地否決他的好意。


    “咦?怎麽打不開?”一心隻想快快離開的她,怎麽使力都扳動不了門把。


    在幾次的徒勞無功下,何凡乓饣岬秸飪贍蓯潛凰動了手腳。


    “你這個色狼!你沒事幹嗎把門鎖起來?你到底想幹嗎?”她氣急敗壞,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


    “你不是來報到的嗎?這就是你今後使用的辦公桌。”容錦豪沒回答她的問題,直接指著他身邊的辦公桌說著。


    “你聾了啊!我說不幹了!”見他仍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何犯是氣惱地大喊。


    “你需要錢,不是嗎?”容錦豪再次“好心”地提醒她。


    “沒錯,我是需要錢。可就算我再怎麽需要錢,也不會委曲求全和你這個色狼一起工作的。”何氛抖そ靨地說。


    “你可要考慮清楚喲!”女人不都喜歡多金又瀟灑的男人嗎?之前的助理哪一個不是巴著他不放的!惟有她三番兩次地想從他身邊逃開。


    “我不需要考慮!”何凡渙燁椋一口回絕他的“好意”。


    見她如此堅持,容錦豪決定不再逼她。反正他已經想好下一步棋了,也別把人給逼急了,就讓她先喘口氣吧!


    “算了。今天就當我放你一天假,你回家好好想清楚吧!”容錦豪大手往桌下一摸,“啪”的一聲,門自動開了,“別忘了明天來上班!”他自信十足地提醒著她。


    “不必了!”何芳大門已開,馬上衝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放話。


    望著被她重重摔上的門板,容錦豪揚眉輕笑著,他從容不迫地拿起話筒,撥了個電話。


    “喂!王醫生,是我。之前拜托你的那件事,還是得借助你的‘專業’。”


    “是的,我知道了,我會照您的意思去辦的。”電話那頭傳來令他滿意的答案。


    “別……你別這樣!放開我!”何肥咕∪力想推開來人,無奈形勢比人強,她仍然抵擋不住他的唇舌攻勢。


    “別拒絕我,我知道你也想要我。”猶如魔力般的男聲一下子就催化了她抗拒的心防,熱情似火的激情啄吻,逐漸敲開她的矜持。


    “說!說你也要我!”男人霸氣地強占她的香舌,也要占領她的靈魂。


    “嗯……我也要你,我也想你。”何反蟮ǖ廝黨魴睦鐧幕啊


    兩片交纏難辨的香舌,讓彼此的情緒都high到高點,愈來愈多不滿足的欲火燒得何反不過氣來,她好想再多得到些什麽。


    “唔!我好熱、好熱!我的胸口繃得好難受、好難受……嗯……”她不自覺地搖擺起纖腰,全身上下不停地扭動,止不住的嬌嗔像是宣告她的亢奮,情欲的媚態引得男人再也無法控製好自己的速度。


    “啊?是你!”何紡:的視線好不容易才聚焦在他的臉上,現在才看清侵犯她的人竟然是他。


    “沒錯!就是我。”即使是欲火焚身,男人高傲自大的氣質仍然未變。


    “不!不要!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何菲戳嗣地推打著男人,可是男人絲亳不為所動。


    “哦!不……”


    “砰”的一聲,何反鈾夢中嚇醒,原來她大手一揮把桌上的全家福照片給掃到地上了。


    她反射性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衣裳完整,再回頭看了看妹妹,並沒有吵醒她,這才放下了心。


    她彎腰拾起了照片,放回原處。


    “為什麽又夢見他?”


    自從那一夜與他一別,她詛咒別再遇見他。隻是這兩個多月來,她幾乎每夜都會做夢,而且一次比一次香豔刺激。


    為什麽會這樣?她夜夜春夢的對象竟然會是容錦豪!


    看向窗外,天色已經微微露白,她還有更重要的人需要她去關心,就暫時不再去想那個人、那個問題了吧!讓那個人隨著工作一起甩了、丟了吧!


    可是,為什麽她一點兒都沒有拋開的快感,反而有一種酸酸的、澀澀的感覺呢?


    唉!她自己也理不清。


    吃完早餐,何方忝鎂統雒徘叭ヒ皆嚎床。不過直到近中午,護士才來請她們進去看診。


    “不好意思,讓你們等那麽久。因為何菁的情形很特殊,要花比較長的時間和你們解釋,所以……”王醫生不安地交搓著雙手,對於讓她們等了一上午的事,連聲抱歉。


    “王醫生,沒關係,有什麽事你直說無妨。”何匪淙灰駁鵲眯姆騁飴遙不過還是很鎮定地回答。


    “好!那我就直說了,我是想建議何菁再回來住院。”


    其實王醫生遲未看診,隻不過是良心發現,想打退堂鼓。不過,剛剛再與董事長交涉的過程中,董事長給了全力支持他開發新藥,治愈何菁的承諾,而這對她們也不無好處,所以他才決定要配合演出。


    畢竟這間永生綜合醫院,也是容氏集團旗下的企業,是為了紀念容錦豪的爸爸容永生先生而創立的,法人的董事長自然就是容錦豪自己了。


    “再回來住院?為什麽?”何芳弊拋肺省


    何菁則以為自己病情惡化,嚇出一身冷汗。


    “你們不要緊張,沒事的。因為我研究過她的病例,覺得她有機會完全康複,所以想再幫她做更詳細的檢查。”王醫生老實地說,雖然這並不是主因。


    “真的嗎?”何菁心情像是洗三溫暖似的,忽冷忽熱。


    “王醫生,你說的是真的嗎?不是在安慰我們。”何誹說沒事,也鬆了一口氣,隻不過還是覺得怪怪的。


    “當然是真的,不是在安慰你們。”王醫生肯定地回答。


    “姐!我好高興哦!搞不好我會痊愈!太棒了!”何菁開心地回頭摟住姐姐,激動地說著。


    “那麽,如果你們不反對,就請護士先帶何菁去做住院登記。梁小姐,請你先帶何小姐去住院櫃台辦住院手續。”王醫生示意一旁的護士,要她先帶何菁出去。


    “來,我幫你。”何泛土盒〗懍餃俗笥腋饕皇殖牌鷙屋跡往門口走。


    “那個!何小姐,請你先等一下。”見兩姐妹一起回頭,王醫生眼神停在何妨成希示意要她留下來。


    “菁,你先跟護士小姐過去,姐一會兒就過來。”何肥斷嗟刂Э妹妹。


    “哦,那我先出去!王醫生再見。”何菁乖巧地和王醫生打了個招呼,開心地跟著護士小姐出去。


    一見妹妹走遠,何妨⒖袒贗肺室繳:“王醫生,你留我下來,該不會是要告訴我菁的病情惡化。隻是因為她剛才在這兒,所以你不方便說吧?”她眉心緊蹙、滿臉焦慮的樣子,讓人看了有些不忍。


    “放心,你妹妹的腿傷並沒有惡化。我隻是想提醒你,這次住院的費用可能要不少錢,你自己要先有個準備才行。”王醫生緩緩地說出董事長交代的重點。


    “醫藥費?”


    是呀!她都沒想到“錢”的問題。不過,為了世上惟一的至親,再怎麽困難她也會籌出這筆款子的。


    嗯,她必須咬緊牙關,接下這個重擔。


    “王醫生,你不用擔心,錢的事我會盡快想辦法的,希望你能治好我妹妹就是了。”她肯定地說。


    接著,王醫生為何方饈臀蠢純贍馨才偶觳櫚囊恍┫钅浚和希望家屬配合的事項。


    聽完醫生的說明後,何防肟了診療室,在醫院的回廊上漫無目的地晃著。


    “怎麽辦?”她低垂著頭,深鎖著眉心,心煩意亂地踱步,“老家的房子一時間也賣不出去,工作也沒個著落……”她喃喃自語,陷入苦思。


    正當她一愁莫展、苦思無方的時候,突然,連串急促的呼喊聲打斷了她所有的思緒。


    “走開!走開!借過!借過!”


    隻見一張擔架正向她這邊急切行來,負責前導的醫生正對著她疾聲大喊。


    她回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就擋在急診室的門前。


    “對不起!對不起!”她連聲道歉,側身貼著走廊的牆壁讓路。


    直到所有急救人員和器材都擠了進去,急診室的大門關上後,何凡嘔毓身來。


    “我怎麽會在這兒呢?”她敲了敲頭,怪自己迷迷糊糊的,“菁一定很著急,我該去找她了。”


    她苦笑地對著緊閉的大門,準備轉身離去,腦中卻突然閃過一個畫麵——


    一個兩個多月來在夢中縈回,讓她臉紅心跳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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