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際花聽了,心中更是暗自高興,覺得自己還“撿漏”了。而店員們竊喜的心情是一樣的。目送了交際花離開之後,一個店員才問宋風時:“難道她這麽有sense的人,看不出這個包是醜的嗎?”“漂亮還是醜都是主觀的。”宋風時答,“最緊要是不會和別人撞。”剛剛的富婆買包包,為的是logo幫她做背書。現在的交際花買包包,要的是獨一無二。宋風時很懂得賣貨。但是,如果寶梵琉再這麽搞內耗不生產、淨出些又貴又醜的包,宋風時也會覺得焦頭爛額。他歎了口氣,決定了下班先去酒吧喝一杯。沒想到就遇到了當年,他想“殺掉”或者“幹了”的那個人了。金蘭殊。第四章 無論是殺人,還是幹人,宋風時都辦不來。斯文人,嗚呼哀哉。所以,宋風時從心底被金蘭殊那率真得惹人生厭的性格所吸引著。當然,一開始還是被金蘭殊的長相吸引的。要是金蘭殊不長這個樣子……真難想象。這傲慢,在醜人的臉上就是肥豬肉上的油光,在美人的臉上,則成了珍珠上的光澤。當年。“我記得導師也給你提供了這個實習機會吧?”金蘭殊問道,“你為什麽不去?”“你們實習不是沒工資嗎?”宋風時問道,“更何況,很可能還要倒貼錢充門麵。我就不充這個門麵了。”“充門麵”這三個字真正戳中了金蘭殊的痛處。這使金蘭殊的回答充滿攻擊性:“是嗎?但是你這樣一個高材生,跑去門店做導購?”宋風時好像聽不出金蘭殊語氣裏的意味,依舊四平八穩地回答:“是啊,要不是我的這個學曆、又有導師的關照,我還找不著環境那麽好、薪水那麽高的實習機會呢。”奢品店的導購們,倒是不乏高學曆的人。當然,長得好看是重要的,說話好聽更要緊。宋風時不想與金蘭殊據理力爭,也不想辯解說自己的工作相當體麵,他隻是指著宋風時掛在門邊的襯衫,說:“你那個訂製襯衫,領口的扣子是不是鬆了?”金蘭殊的吸引力立即被這事件完全抓住了。他也無暇顧及剛剛的話題,快步走到了襯衫麵前,仔細打量,撥了一下紐扣,發現果然鬆了,幾乎要脫落下來。金蘭殊本來家境其實不錯,性格又那樣子,放在平常,衣服的扣子鬆脫了,他必然是選擇買件新的。現在不一樣了,這是一件花了他兩個個月生活費的襯衫。人生,有幾多個兩個月啊!宋風時抄著手站在襯衫旁邊,嘴角暗暗按捺住嘲諷的笑容,故意用平穩的語調說:“你金少爺該不會不懂的釘扣子吧?”金蘭殊盯了扣子半晌,不服輸的說:“我當然會!”宋風時噗的一笑,說:“你看……”宋風時指著自己身上100塊錢的襯衣:“普通襯衣,紐扣都是縫成十字形或者二字形的……”“這個我能不知道嗎?”金蘭殊不滿意宋風時的顯擺,“定製襯衫的一大特征就是紐扣是珊瑚形的。我知道。”宋風時點頭,抿著笑說:“那我放心了,看來你是真的會縫。”金蘭殊的理論還是懂的,要實操就不行了。他自己也挺糾結的,不想在外人麵前露怯,卻更不想弄壞自己的襯衫。他將扣子拿了下來,認真放好。一般襯衫的扣子是樹脂的,這個襯衫的扣子是貝殼做的,要弄丟了,可也不知哪兒找個一樣的了。看著素來桀驁高冷的金蘭殊臉露窘色,宋風時心中充滿了難以名狀的暢快。然而,宋風時還是沒讓金蘭殊為難太久,半晌說道:“不然,我幫你縫吧?”金蘭殊習慣性的搖頭:“不用。”宋風時也冷笑了:“那你自己縫?”金蘭殊才發現自己剛剛沒過腦子的就拒絕了宋風時。拒絕來自他人的幫助好像是他的膝跳反應一樣,是本能的東西。可能是吃了很多頓宋風時做的飯了,金蘭殊也覺得讓宋風時繼續給自己幫助不是什麽太叫人為難的事情了。“你會嗎?”金蘭殊問。“我會啊。”宋風時笑著說,“我媽是裁縫。我以前會幫她打下手。”“哦?”金蘭殊還是第一次聽宋風時說起自己的事情。事實上,金蘭殊隻是從來不聽被人說自己的事情,因為他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