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說:“哎呀,這是不是真的?”“真的。”曹大頭說,“我一看你兒子就一表人才,絕對可以上的。不行的話,還可以走捐助的路子嘛。”經理笑笑,說:“其實……我的是女兒……”曹大頭一怔:“你女兒叫王大強?”“因為她小時候體弱,起這個名字圖好養活……”這個招商經理與曹大頭談著子女教育的問題,越發投契,一見如故了。曹大頭也借著金蘭殊那句“錢不是問題”來壯膽,跟招商經理說了:“我們‘雲想’就在你們吳郡廣場的‘waiting list’上,你女兒也在mit的‘waiting list’上,都真的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招商經理舉杯與曹大頭痛飲,“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在曹大頭與經理喝酒的時候,宋風時在花園洋房裏看報紙,而金蘭殊則在他身邊看報表。宋風時有些憂心地放下了報紙,說:“曹大頭一個人過去吳郡,合適麽?”金蘭殊說:“不是給他配了下屬和助理嗎?”“我隻是……”宋風時頓了頓,“覺得我是負責推廣的,也該陪著去。”金蘭殊抬起眼皮,說:“去那邊又是喝酒又是應酬的,你去做什麽?”宋風時說:“我隻是……”“你別什麽都想著插一腳。”金蘭殊沒好氣地說,“不如多想想何玉容去‘旮旯’推廣的問題。她不是嫌我們之前定的禮服老氣,要推翻重做麽?”“她真的是意見很多。”宋風時語帶嫌棄的說,“枉我以前覺得她是實力派優雅女演員,還挺喜歡她的。”金蘭殊有些驚訝:“她怎麽得罪了你?”宋風時也有些驚愕:“嗯?怎麽這麽說?”“因為你的語氣。”金蘭殊說,“我從未聽見你用這樣的語氣批評他人。你不是老好人麽?”宋風時一怔,想了半天,他也不曾記得自己曾經這樣嫌棄一個人——更何況這個人和他還不熟,就見過幾麵而已。歸根究底,宋風時就是記恨何玉容曾經說過“很討厭金蘭殊”、討厭金蘭殊“將寶梵琉搞得不三不四”、說金蘭殊是“草根起來的暴發戶,根本不知道什麽是奢侈品”。不過,宋風時也不想告訴金蘭殊這件事。別人對金蘭殊的惡言惡語,宋風時自然是不想轉述的。宋風時便模糊地說:“嗯,就是我之前去求她穿我們的禮服的時候,她說的話不是很好聽。讓我對她的印象顛覆了。”金蘭殊聞言,便以為何玉容怎麽羞辱了宋風時了,自然相當惱恨。翌日,何玉容去工作室試衣服。金蘭殊和宋風時也去觀察了。何玉容換上黃老熱設計的衣服,卻是滿麵嫌棄,隻說:“這個衣服我穿起來就像個桶。”金蘭殊在一旁看著,便說:“那桶裹上了布當然也是桶。”何玉容臉色大變。黃老熱趕緊拉著何玉容改衣服,說:“既然覺得腰身比較寬,那我們試試加這個腰束。”何玉容看著腰帶,卻說:“不是腰帶的問題。”“對啊,”金蘭殊說,“是腰的問題。”何玉容肺都要炸了,隻說:“金總,你是來評價衣服的,還是來評價我的?”金蘭殊卻道:“你穿上了我們的衣服,就是代表了我們的品牌了,是一個整體的形象。我倒是希望別人隻看見衣服看不見你呢!那還好看多了。”何玉容氣得想打人:“那你請我做什麽?不如換個人吧!”金蘭殊拿著合同說:“我也想,但是合同都簽了,能怎麽辦?希望你好好管理形象,不然請付違約金。”何玉容真的是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黃老熱趕緊打圓場,借口說是改衣服,拉著何玉容卻別處。誰能知道,何玉容批評了金蘭殊,卻惹怒了宋風時。惹怒了宋風時,就也惹怒了金蘭殊。從頭到尾,金蘭殊都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何玉容批評過呢。金蘭殊想著是給宋風時出氣,沒想到其實是給自己出氣。宋風時看著何玉容氣到變形,也真是覺得好笑,但是也有些害怕,隻拉著金蘭殊說:“你別這樣開口閉口得罪人。她到底是要給我們做形象的。鬧不愉快了也沒有好處。”金蘭殊卻道:“怕她呢?我們是甲方,應該是她無償受氣賠笑臉才對。”宋風時也隻是搖頭歎氣,對何玉容是同情多於生氣了。曹大頭那邊又傳來好消息,說吳郡廣場的鋪位是十拿九穩了。無獨有偶的,寶梵琉的“霓裳”也打算入駐吳郡廣場。周翊翊卻沒有去吳郡,而是先去了上苑春的辦公室,找到了劉易斯單獨談話。周翊翊是開門見山地對劉易斯提議:“我覺得,我們應該合作搞垮‘雲想’。”劉易斯似乎頗感意外:“為什麽?”周翊翊一笑,說:“我知道你不喜歡金蘭殊。”劉易斯也笑,說:“那你認為我喜歡你麽?”周翊翊搖頭,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更不喜歡金蘭殊。”“這是沒有的事。”劉易斯仍是那很有風度的模樣,“我的意思是,我沒有不喜歡你們。事實上,我很歡迎你們進入這個市場,共同繁榮,百花齊放。”周翊翊心想,這人真的是如傳聞一樣愛裝逼。場麵話那是“母豬戴奶罩,一套又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