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傅丞也是嘴拙,隻能說,“恭喜你。”金蘭殊也真的不知該怎麽接茬,便說:“不會聊天也不用硬聊。”傅丞鬆一口氣:“嗯,那說正事吧!”金蘭殊便提起了他的正事了:“巴黎時裝周的官方日程將‘雲想’提進去,你是可以辦到的,對嗎?”“當然是可以的,”傅丞總是很坦率,“但我在考慮是否值得這樣做。”金蘭殊也心知肚明傅丞的顧慮,便說:“雖然我們‘雲想’不是你們hf旗下公司,但到底你也是我們的股東,我們辛苦掙錢,你也躺著收錢呀!”傅丞說:“話雖如此,但你們並沒有在掙錢。換句話說,我在虧錢。”金蘭殊心想,傅丞講話還真的挺噎人的。金蘭殊卻又反應很快地回答:“我們什麽環境,你也看到了。這個業績已經很好了。要是我們在‘旮旯’上打響名頭,還怕掙不了錢麽?”傅丞便不置可否,隻說:“那就看你們‘旮旯’的表現了。”出征“旮旯”,對“雲想”這個新品牌打響名號尤其重要。但對於黃老熱而言,原本是不那麽重要的。因為在夔龍集團好些年了,黃老熱也是有一定的知名度和人脈的。但是,現在有了程錦的存在,黃老熱的心裏才出現了危機感。程錦原本隻是黃老熱手下的一個小裁縫罷了,現在竟然搖身一變成了競爭者,甚至還越過了他了!黃老熱現在成了n b了,這豈不可恨?不過,在這個項目中,黃老熱也慶幸自己多交了一個朋友,那就是何玉容。黃老熱總是一個非常善於交際的人,他在交際上的精通遠勝過他在設計上的造詣。在大公司裏,這樣“重社交而輕業務”的高管並不少。之前在夔龍,黃老熱的缺點也沒有暴露太多,因為在大公司裏,業務不強也沒關係,能把手下的人指揮得當,吃著公司這個大品牌的紅利,如魚得水並不難。現在麽?黃老熱也是一肚子苦水,對著何玉容傾吐。何玉容原本就討厭金蘭殊,現在聽著黃老熱訴苦,更是義憤填膺:“我早覺得他不行,做這一行的,把設計師趕走了一個又一個。連你這樣跟他多年的大忠臣都要棄用!”“也不是‘棄用’的,”黃老熱說,“隻是變成‘備用’。”何玉容想了想,說:“我當年也是這樣的,從替補演員做起的。但沒關係,隻要把對方擠走了,n b不就是n a囉?”周末過去了,周一,何玉容前來“雲想”的工坊試裝。她和程錦一起進了試衣間穿衣,而金蘭殊和宋風時則在外頭會客室呆著等待。試衣間內,程錦作為剛剛冒頭的新人,也是特別小心的。何玉容就看不上他這個樣子,但還是配合地穿上了華麗的滿繡旗袍。“好重。”何玉容批評道。“是的,”程錦連忙解釋,“因為用料很華貴,有不少的金線、銀線還有珠片……”“嗯,行了。”何玉容照著鏡子,說,“我的腰線還是要收一收。”程錦卻說:“這樣是剛好的,再修……恐怕……恐怕穿不下。”何玉容立即柳眉倒豎:“你這是說我胖嗎?”“不……”程錦立即解釋。何玉容說:“我最近有減肥,瘦了很多的!”程錦隻得附和:“嗯,看出來了……”說著,程錦轉身去拿工具,讓何玉容稍等。等程錦拿到了工具,發現試衣間已經無人了,側門是開著的。他便從側門走到了陽台,看到何玉容在陽台上站著,身上穿著貼身的吊帶裙,左手上掛著脫下來的滿繡旗袍,右手拿著打火機,準備點燃叼在紅唇上的香煙。“別……”程錦立即勸說,“小心燙到衣服……”程錦的話沒說完,何玉容仿佛很吃驚一樣:“啊?”同時,何玉容像是手滑了,打火機的火碰著了手上掛著的旗袍。旗袍立即燒了起來。何玉容一驚一乍的,忙將旗袍丟到地上,急匆匆用腳把火踩熄了。火是被她很快踩熄了,但這件矜貴無比的旗袍也……遭了殃了。程錦目睹了整個過程,臉都失去血色了。何玉容還一個勁兒地說:“哎呀,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也趕緊的把火滅了呀……”聞訊趕來的金蘭殊和宋風時看到地上那件皺巴巴還燒出了一個洞的旗袍,也是震驚了。程錦叫來了助理,一起將旗袍拿回去搶救。而何玉容、金蘭殊和宋風時三人則回到會客室之中。何玉容滿臉抱歉地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的……”宋風時也相當無奈,皺起眉說:“那怎麽辦?”“怎麽辦?”金蘭殊說,“賠錢囉!”何玉容臉色一變,又冷傲地說:“我拍過那麽多戲,什麽名貴東西沒穿過?單是我演楊貴妃的時候,頭上戴的珠寶就幾千幾百萬的。我演戲的時候摔壞了一根金簪,也沒叫我賠的!偏你們就那麽摳門?”金蘭殊說:“我不知道,合約上有寫的,由你引起的財務損失,也要由你承擔。”“行啊,”何玉容冷笑,“既然都要賠錢的,索性我也不配合你們,不穿你們的衣服去‘旮旯’了,看看到最後誰的損失最大?”說著,何玉容拎起手包,轉身就走了。宋風時連忙追過去。何玉容嫋嫋婷婷地走到了工坊的門口了,宋風時也急匆匆地追上來,拉著何玉容賠笑臉說:“何女士,大家合作,和氣生財,有話好說呀。簽好的合約,現在說要撕破,上去法庭打官司?你是公眾人物,對你也沒好處呀。咱們不如好好商量……”“你閉嘴!”何玉容憤然看著宋風時,“還想用‘公眾人物的影響’這一招威脅我呢?”宋風時便笑著說:“不是威脅,隻是建議。”“我呸!”何玉容無比憤怒,“我都知道了,那個皮草潑紅油的事情是你設計我的,是吧?”宋風時一下子怔住了。他實在沒想到這件事忽然在麵前被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