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是奉命而來的,隻得強硬地說:“這兒沒朋友!你走!”“他是我朋友。”宋風時剛從電梯裏下來,就看到這一幕,連忙走來解釋。保安也不好說什麽:“嗯,行了,那你們快走吧。”金蘭殊在柱子後看著,氣得咬牙切齒:瑪德,為什麽我的“欲擒故縱”都沒效果?說好的裝酷能讓對方欲罷不能呢?第九十一章 金蘭殊開著汽車,跟在劉易斯的車屁股後麵。這一回,他總算體味到了宋風時開車跟蹤他的心理了。可惜,金蘭殊和宋風時不一樣。宋風時的車子是黑色的商務風汽車,在街上不顯眼。金蘭殊的那輛百萬豪車開在劉易斯背後,劉易斯要這都留意不了,那真的是眼睛有病了。劉易斯皺了皺眉,忽然一打方向盤,故意急轉彎,兜入一條狹窄的單行道。後麵的車子沒來得及跟,便錯過了。跟丟了目標的金蘭殊捶著方向盤罵髒話。而劉易斯則安心地繼續駕駛著。宋風時感到有些不安,隻說:“算了,你載我回家……”可說到“家”字的時候,他覺得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家”。在這個城市,他長期以來獨居。現在,屬於他的小居室租借給了同樣孤身打拚的宋媚釵。他也曾經把和金蘭殊一起住的屋子當成“家”。但一旦分手,那個“家”也不是自己的了,是金蘭殊母子的家了,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他現在住在酒店裏,像無根的浮萍。“你剛剛說什麽?”劉易斯側過耳朵,“我沒聽清楚。”宋風時有些慶幸劉易斯沒聽清楚,不然,他要是說了“回家”卻又說不出“家在何方”,那就真的尷尬了。宋風時笑笑,說:“我問你,為什麽有空帶我去酒吧喝酒?”劉易斯說:“我推測你的心情不會好,就帶你去酒吧放鬆。”宋風時卻道:“我心情怎麽就不好了?就因為變成單身了嗎?”“不,不是。”劉易斯笑著搖搖頭,“我是覺得你加班到這麽晚,心情不會很好。”宋風時倒是無言以對了。“其實也還好……”宋風時一手托著下巴,“比起來,我還寧願早點回去洗洗睡。”劉易斯卻笑道:“放鬆一些吧!明天是周末呢。工作是做不完的,人生卻是有限的。”宋風時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發現了一條來自金蘭殊的短信。“金蘭殊:明天交方案!”宋風時真的是眼前一黑,隻歎息說:“不是每個老板都和你一樣,知道員工是需要周末的!我這下真的要回去繼續加班了。”“噢,那太可惜了。”劉易斯頓感惋惜,又說,“那你想去哪兒加班?回家嗎?還是回公司?”“資料很多在公司,而且很多機密文件不能帶走,我還是回公司搞吧!”於是,劉易斯將宋風時送回了公司。蹲在柱子背後的金蘭殊看到宋風時回來了,便感歎自己的機智無雙。金蘭殊瞅著劉易斯開車走了,便又給宋風時發了條短信:“算了,我忘了明天周末,你還是回家休息吧!”剛回到公司準備打開電腦的宋風時對著空無一人的總裁辦公室激情辱罵了總裁超過半分鍾。宋風時回到了x酒店,倒頭便睡。他醒來後,看著空無一人的枕邊,忽被一陣劇烈的空虛侵襲得狼狽不堪,偽裝的冷靜土崩瓦解,他仿佛怕冷一樣蜷縮起來,如同哭泣的蝦米。說起來,他還是愛著金蘭殊啊。這個認知讓他無比挫敗。他呆坐在梳妝櫃麵前,隨手打開了抽屜,便看到一瓶淡黃色的香水。是金風。金蘭殊送給他的ai訂製香水。思君明月夜,火落金風高。想你的夜晚,秋天的風很冷。宋風時木無表情地拿起了那瓶香水,機械地噴了兩下。他並不是故意為之,隻是他習慣了每天起來噴一噴這瓶香水,即使是離開了金蘭殊以後。這就和拿起了牙刷刷牙一樣,是早晨盥洗的一個步驟,他已經忘記了這個動作的含義了。但是當蘭花的幽香席卷而來時,宋風時才終於意識到什麽一樣,眼睛被浸濕了。失戀,就是這麽可怕的一件事。身邊的每一件小東西,手上做的每一件瑣事,都能讓你立即想起不該想起的人、事、物。天羅地網,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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