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龔昕樂將所有的心力都花在工作上,笑容少了,也變得沉默了,這情況讓龔家二老異常的擔心。


    “樂樂又加班了?”龔青和坐在客廳沙發上,拿起茶輕啜了一口。


    “是啊,也不知道有沒有按時吃飯,整個人瘦了不少,連小天都沒辦法逗她開心。”尤聖雯滿臉擔憂。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工作不順利?做得不愉快的話就叫她不要做了。”龔青和擰著眉頭問老婆。


    “我看不是工作的問題。”尤聖雯擔心的直言。


    “不是工作問題?”龔青和放下茶杯,“那還有什麽事情能讓我的寶貝女兒煩惱成這樣?”


    “我……我也隻是猜想。”尤聖雯遲疑的道。


    “到底是什麽事情?快說。”隻要事關女兒,龔青和就特別緊張。


    “她好像喜歡上某個人了。”


    “誰?這種事情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龔青和反應過度的大聲質問。


    “我也不知道是誰啊,確切的狀況我也不清楚,隻聽小天說過,他們有跟一個叔叔出去玩過幾次。”


    “叔叔?”龔青和皺起了眉頭,“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裏?幾歲?做什麽的?”


    “你別問我,樂樂什麽都不說,隻說那男的不喜歡她。”


    “該死的小子,我們家樂樂哪點不好?竟然敢拒絕她?”他憤怒的道:“我一定要找出這小子,好好的教訓教訓他不可。”


    “老公,你不覺得這情況跟上回很像嗎?我覺得好不安。”尤聖雯用手撫著胸口道。


    “當年若不是舍不得咱們樂樂愛得這麽辛苦,我們也用不著設陷阱讓齊家跳,然後再用該救他們公司為名義,要他們兒子娶咱們女兒做交換條件——”也許事情不會演變成最後那樣……尤聖雯在丈夫的喝斥下把話咽了回去。


    “你在胡說什麽?被樂樂聽到怎麽辦?”龔青和瞪了妻子一眼。


    “我隻是怕女兒再次受傷害啊。”尤聖雯委屈的為自己辯駁。


    “有我在,誰敢傷害她?”龔青和頗不以為然。


    就怕我們的愛反而害了她……這句話尤聖雯沒敢說出口。


    “叮咚——叮咚——”


    電鈴聲突然響起,插入了他們的對談。


    “老爺、夫人,有位陶佑琳小姐來訪。”沒一會兒,傭人前來回報。


    “陶佑琳?這名字很熟,好像是樂樂以前的朋友。”尤聖雯想了想道。


    “以前的朋友?不是都沒聯絡了嗎?把她打發走,告訴她不要再來了。”龔青和沉聲命令。


    傭人離開了一下,接著又回來報告,“那位小姐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老爺跟夫人,是關於小姐的。”


    關於樂樂?兩夫妻相視一眼,同時擰起了眉。


    龔青和坐正了身子道;“叫她進來吧。”


    “喂,你又跑來我這裏喝酒幹麽?心情又不好了啊?”甄子強好奇的看著好友猛灌酒。


    上次他發生這種情形是剛離婚那時,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又這樣極力的想要灌醉自己。


    “不要理我。”齊夢槐粗聲道,又拿起酒往喉中灌。


    “啊,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樣扛你回家喔。”甄子強搶下他的酒。齊夢槐瞪了他一眼,朝他伸出手,“還我。”


    “你倒先說說看,到底是什麽事情比你前妻更讓你心煩?我看你這次喝得更猛喔。”甄子強將酒瓶又拿遠了些,狐疑的打量著他,隨口道:“該不會是你前妻回來煩你吧?”


    齊夢槐一震,下顎繃緊,不發一語。


    “你怎麽不說話?難道我蒙對了?”甄子強不敢置信的膛大了眼,“怪了,她不是消失很久了嗎?怎麽又突然出現?唉也難怪你這麽煩了,這麽礙眼的人又回來找麻煩——”


    “夠了!”齊孟槐猛地站起身,“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講。”


    “要不然咧?”甄子強被凶得莫名其妙,納悶的道:“不是你前妻煩你,難道是你在為愛煩惱喔?”


    齊夢槐白了他眼,抓起西裝外套往外走。


    “夢槐?怎麽就走了?”


    將甄子強的聲音拋在身後,齊夢槐招了輛計程車回到公司。


    既然回家也隻是繼續煩悶,還不如回公司找事情做吧。


    下了計程車,齊夢槐步履蹣跚的走進電梯,情不自禁的按了服裝設計部的樓層。


    不該見她的人,但至少可以看看她的工作成果吧?


    出了電梯,服裝設計部已經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


    齊夢槐走到了掛著“設計總監”門牌的辦公室前,伸出手轉動門把,微微推開了門,一道光芒自門縫泄出來。


    她還在?


    狂烈的心跳宛若打鼓似的,一下又一下重重撞擊著他的胸瞠。


    忍不住將門推得型開望進辦公室,發現一個纖瘦的身影正靜靜的趴在桌上。


    齊夢槐放輕腳步走上前,隻見龔昕樂緊閉著眼臉趴睡著,美麗的臉龐上眉頭緊緊的打了個結,手上還握著畫設計圖的彩筆,而桌上的一旁則放置著她完成的設計圖。


    輕輕的將圖拿起欣賞,齊夢槐不得不佩服她的天分與才能,每一張設計圖都具備了時尚流行與大眾喜好的優點,不嘩眾取寵,但也不特異獨行,充分的顯露了屬於jo的風格。


    他跟她認識了這麽久,甚至還結婚了三年,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她有這方麵的才能,而且還這麽出色,真的讓他不得不佩服她,卻也對自己的漠不關心有些懊惱了起來。


    “嗯……”趴在桌上的龔昕樂突然側了側臉繼續睡,讓齊夢槐微微一驚。


    發現她沒有醒,他才將設計圖輕輕放下,俯身看著她酣睡的可愛模樣。


    過去他有那麽多機會欣賞她的睡顏,但他卻選擇夜不歸營,放她一個人獨守空閨。


    諷刺的是,現在他卻隻能這樣偷偷的凝視著她,就像是個暗戀她的男人似的——暗戀?是的,他不想再逃避,他承認自己愛上她了。


    真可笑,可以名正言順擁有她的丈夫不當,如今隻能當個愛她在心口難開的可憐蟲。


    怪隻怪她為什麽要喪失記憶回到他的生活中,然後用一個嶄新的麵貌徹底的攻陷了他的心。


    他愛她,卻又害怕她恢複成以前那個讓他退避三舍的討厭個性——又或者,她當初其實就跟現在一樣,根本一直沒變,隻是他從來沒有真正的認識她、了解她,對她有先入為主的不良印象而排斥她……


    老天爺,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


    齊夢槐深深凝視著她,看著她微皺者眉頭的小臉蛋,還有眼窩下兩道代表疲倦的黑眼圈,心猛地一揪,情不自禁的伸手撫過了她眉間的折痕。


    “不要走…””龔昕樂突然囈語,雙眸依然緊閉,眉頭卻擰得更緊了。


    齊夢槐困惑的看著她。


    “不要走,求你……”她叉褒求出聲,淚水緩緩滑過了臉頰。


    她作惡夢了?


    齊夢槐趕緊輕輕的搖晃著她的肩膀,低聲喚避:“樂樂?快醒醒。”


    但龔聽樂卻依然深陷在夢魘中,淚水如斷線珍珠似的直墜落,讓齊夢槐看了心疼極了。


    “樂樂,你在作惡夢,快點醒醒,樂樂!”他加大了力氣晃動她,直到她驟地睜開眼睛才停止。


    乍自夢境中清醒,龔聽樂還無法分辨現實與夢境,迷蒙的雙眸還漾著水氣,怔怔的望著前方。


    又是那個夢,但今天的夢境卻更加清楚了些,她仿佛看到了夢中男人那堅毅的下巴線條與俊薄的雙唇,卻仍無法看清他的臉龐。


    “你作惡夢了。”齊夢槐怕她還沒清醒,連忙柔聲道。


    龔昕樂眨眨大眼,這才回過神來,她感覺到臉頰上有濕意,尷尬的趕緊甩手背拭去,佯裝沒事的垂下眼。


    “董事長。”她刻意禮貌生疏的喊了聲。


    齊夢槐的黑眸黯了黯,大掌在身側握緊成拳,他勉強克製心頭翻滾的激動情緒,強迫自己平淡的道:“你怎麽這麽晚了還在工作?”


    “這些圖樣明天就要送工廠打版,所以我才留下來處理。”


    “你個人處理?其他人呢?”齊夢槐不禁皺了皺眉。


    “我要他們先走,反正我沒事,請董事長不要怪他們。”龔昕樂連忙解釋。


    她攬下工作獨自留下來加班?齊夢槐心中對她的印象與以往又產生很大的矛盾。


    “回去吧,我想你爸媽應該不會喜歡你這麽忙碌。”


    “我的工作跟我爸媽沒關係,我也不希望別人知道我爸是誰,然後對我另眼相看。”他的理由令她頗不以為然。


    “是嗎?”這個論調讓他很難想像會是龔昕樂所言。“你那天提到你父親,不就是想讓我知道你父親是哪號人物嗎?”


    那天?龔昕樂回想了一下,隨叩腦袋一轟,仿佛明白了什麽。“你、你以為我想借著我父親的名號拉抬自己的身價嗎?”是啊,就是從那天之後,他突然銷聲匿跡,對她異常冷淡。


    齊夢槐的臉色沉了沉,默認了她的指控。


    “該死!”她憤怒的咒罵了聲,站起身仰頭怒視著齊夢槐。“我龔昕樂從來就不需要靠父親抬高身價,也不需要靠家人替我鋪路!我有今天的成就,都是靠我自己一點一滴、辛苦工作得來的,你憑什麽這樣臆測我?”


    她因為生氣而漲紅的臉蛋顯得更加狂野美麗,讓他不由自得的看傻了。


    “那天我會剛你認小認識我爸爸,是因為我……因為我不想你太早離開,所以才胡亂找話題想留下你,想說若你們認識,我剛好可以用這當借口請你到我家跟我爸聊聊。”她委屈又生氣的訴說著自己那天單純的想法,沒想到卻被他誤解。


    “你想留下我?”他隻在意這句話。


    龔昕樂原本因怒氣而通紅的臉蛋這下更紅了。她咬咬下唇,豁出去的道:“投、沒錯,我是想留下你。”


    “為什麽?”凝視著她可愛的神色變化,仿佛打翻了一罐糖似的,他的心頓時甜膩得化不開。


    “因為……因為……”啊,丟臉就丟臉,要死就一次死個徹底好了。“因為我喜歡你,可以了嗎?我喜歡你!”她話一說完,就低頭收拾著桌麵,不等他回應,她抓起包包就往外走,慌亂的道:“你可以當作沒聽到這些,我先下班了。”


    就在她越過齊夢槐身邊之際,手臂卻被一隻厚實的大掌給往後一扯,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已經撞入了一堵堅實的胸膛,參雜著酒氣和專屬於他的男性氣息瞬間竄入她的鼻息,讓她霎時心頭小鹿亂撞。


    “你幹麽——”


    龔昕樂仰起頭,才想開口,柔軟的灼熱便覆上了她的唇瓣,讓她驚訝的幾乎無法呼吸。


    他吻了她,是如此的狂烈卻又帶著溫柔,情感濃鬱得讓她忍不住眼眶一熱,淚水又開始不聽使喚的滑下臉頰。


    口中嚐到了鹹鹹的味道,齊夢槐緩緩的移開了唇瓣,吻去了她臉頰上的淚珠。


    “為什麽?”她哽咽的問,心中交纏著喜悅與酸楚的複雜感覺。


    齊夢槐深深凝視著她,雙手捧起她的臉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龔昕樂錯愕的一愣,惱怒的避開他的碰觸。“放開我。”


    “這樣就生氣了?”齊夢槐拉住她的手腕,露出了笑容。


    “董事長,請你放開我,我知道我們之間隻會是上司跟下屬的關係。”他好可悲,吻了她還說不知道?她故意用他的話來諷刺他,一邊努力想甩開他的箝製。


    “我喜歡你。”


    他低沉的聲音雖小,但聽在龔聽樂的耳中卻是宛若雷鳴般的巨響,霎時讓她停住了所有的動作。


    “你……你說什麽?再說一次。”她仰起小臉央求。


    她的神情逗笑了他,他揚起唇瓣道:“我喜歡你。”


    “再說一次,不!再說一百次。”她的心因為濃厚的情感而悸動,不僅僅是喜悅,還有種滿足。


    “再說一萬次都可以。”齊夢槐將唇瓣移到她耳畔,低喃道:“我喜歡龔昕樂,我愛你。”是啊,他再也不逃避,也無法逃避了。


    不管以前的她是怎樣,他確確實實情不自禁的愛上她了,無法置疑。


    “天!”龔昕樂再也按捺不住的雙手環繞上他的頸項,“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真的。”他緊緊擁住了她,心中有著跟她同樣悸動的情緒。


    “我不許你後悔。”她認真的凝視著他。


    “傻瓜。”他輕笑,用唇瓣輕啄了下她的鼻尖。


    沒想到繞了這麽一大段路,他還是愛上了她。


    “這不是夢吧?”依偎在齊夢槐的懷中,她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的。


    他低頭又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直到她嬌喘籲籲才鬆開了她。


    “如果是夢,我希望永遠都不要醒來。”她輕歎。


    看著她滿足幸福的模樣,他突然長歎了口氣。


    “怎麽了?”她敏感的詢問。


    “我不確定這麽做是對是錯。”如果她哪天恢複記憶,他們還能這樣相愛嗎?


    “為什麽?”龔昕樂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影,“是因為陶佑琳嗎?”


    “你怎麽會想到她去了?”齊夢槐失笑反問。


    “她……她跟你似乎關係特別不同。”她想起陶佑琳曾在她麵前所做的諸多暗示,眉頭就舒展不開。


    “傻瓜,我跟她隻是單純的學長學妹關係,別亂想。”怎麽他現在竟覺得她吃醋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當初,一心隻想擺脫她而毫不在意她的想法,所以才會任由她誤會他有外遇的傳言而不加以辯解。


    想到過去,他的神色又黯了下來。


    “那你在擔心什麽?”她困惑的看著他沉下的臉色。


    “因為我們公司禁止辦公室戀情。”他胡亂找個借口搪塞。


    “你是董事長,你改掉這個規定就好了啊。”她回得理所當


    然。


    “樂樂。”他嚴肅的捧起她的臉,“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怎樣就怎樣,要顧慮各方麵的感受跟觀感,知道嗎?”


    “我知道了,對不起。”龔昕樂抱歉的噘噘唇。


    深深的瞅著她,他再次覺得自己以前為什麽這麽愚蠢,為什麽一味的排斥她?


    才沒發現她竟然是如此容易溝通與講理的人。


    如果當初……


    “你在想什麽?”龔昕樂見他瞅著自己不語,好奇的問。


    “沒事。”他搖搖頭,轉移話題道;“你剛剛作了什麽夢?”


    “那個啊……”龔昕樂尷尬的道:“不知道為什麽,我老是會作同樣的夢,夢中我好愛好愛一個男人,但結果好像不是很好,每次都心好痛,總是哭著醒來。”


    當然啦,她省略了春夢那一段。


    她敘述的夢境是他和她的過去吧……這認知讓齊夢槐的心狠狠的揪起,愧疚的將她緊緊擁抱在懷中。


    “夢槐?”龔昕樂的臉被他壓在胸膛上,感受到他沉重的心跳。


    “對不起。”他低喃。


    “為什麽要道歉?”她不懂。


    “為所有的一切。”他的聲音微微的嗄啞。


    喔,他一定是在為之前誤會她而對她冷淡的事情感到愧疚。


    龔昕樂自以為是的解釋,當下緊緊的回抱著他,“我原諒你。”


    “不管我做過什麽嗎?”他深深凝視著她問。


    “嗯,不管你做過什麽。”她堅定的回答。


    “樂樂。”他感動的低喚了聲。


    “多叫我幾聲,我喜歡你這樣叫我。”她賴在他懷中撒嬌。


    “我愛你。”他輕喟了聲,情不自禁低頭覆住了她的唇,連接起闊別五年的糾葛情緣。


    相戀的日子是愉快的,龔聽樂不再愁眉不勝,每天就像是隻快樂的蝴蝶似的展翅飛翔,相較於前陣子的抑鬱,如此明顯的變化看在龔家二老的眼中,反倒讓他們心驚膽戰。


    “樂樂。”龔青和喊住了準備外出的女兒。


    “爸?今天沒去打高爾夫球?”龔昕樂頓住了腳步,滿臉笑意的走向父親。


    “爸有話問你。”


    “怎麽了?”見父親一臉嚴肅,她不禁感到困惑。


    “你上班的地方到底是哪間公司?”


    “爸,你問這麽多幹麽?我們不是說好你不會幹涉我的工作嗎?”她就是怕告訴父親之後,父親會忍不住插手管,才故意隱瞞工作的地點。


    “說!是不是齊勝?”龔青和難得口氣嚴厲的問。


    “爸,你怎麽知道?”龔昕樂一怔,“你調查我嗎?”


    “明天開始不許你再去那間公司上班。”龔青和不容反對的命令。


    “爸,你怎麽可以這樣限製我?”龔昕樂不依的抗議。


    “樂樂,你爸是為你好。”剛自樓上下到大廳的尤聖雯趕緊替丈夫幫腔。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爸、媽,請你們尊重我的意願!”


    “不管你幾歲,在我們心中永遠都是小孩子,樂樂乖,爸媽隻是不希望你再次受傷。”尤聖雯柔聲勸道。


    “這是什麽意思?”再次受傷?她曾經受過什麽傷嗎?


    “總之你不許再去齊勝上班,否則我不會饒過那個臭小子的。”龔青和生氣的出言恫嚇。


    “爸,你想幹麽?我不許你找夢槐的麻頰,”龔昕樂聽了心一驚,連忙道。


    “夢槐?”一個想法竄入腦海,尤聖雯擔心的問,“你上次說喜歡的男人,該不會就是他吧?”


    龔昕樂的臉紅了紅,用力的點頭道:“是的,媽,我愛他,他也愛我。”


    “喔,老天……”尤聖雯扶著椅子,一副快昏倒的模樣。


    “孽緣。”龔青和憤怒的拍了下桌子。


    “爸、媽?”龔昕樂困惑的看著父母奇怪的反應。


    “那個男人不是好東西,樂樂,你跟他在一起隻會受傷。”不能言明前因後果。尤聖雯隻能激動的想阻止女兒。


    “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認識他嗎?為什麽這麽篤定我會受傷?”一種奇怪的不安突然湧上心頭。


    “那是因為你不在台灣,沒看過他不斷的跟其他女人傳出緋聞,他不會真心愛你的。”龔青和連忙幫妻子解釋。


    “緋聞怎麽能相信?爸,你也知道那些媒體總是會誇大報導,等你認識他之後,你就會知道他不是那種男人,我相信他是愛我的,他會好好疼我的。”龔昕樂極力為齊夢槐辯解。


    “夠了!爸爸從來沒有禁止你做什麽事情,唯獨這件事,爸爸絕對不答應。”


    “爸!”龔昕樂懊惱的看著父親,又將視線轉向母親,“媽——”


    “你爸說的沒錯,媽也不希望以後看到你受傷後悔。”尤聖雯狠下心腸拒絕女兒的求援。


    “要我離開他,我辦不到!這輩子我隻會愛他,隻愛他!”龔昕樂堅決的大吼,隨即轉身衝出了家門。


    “天,怎麽會這樣?不是失憶了嗎,怎麽又是那個男人……難道我們女兒的感情路非要這麽苦不可嗎?”尤聖雯忍不住紅了眼眶。


    “那臭小子到底在想什麽?當初是他背叛樂樂的,現在為什麽又要來招惹她?“龔青和微微眯起了眼,握緊拳頭道:“我絕對不允許舊事重演,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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