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野搖頭道:「無妨。」


    反正過了今夜,魏德賢留著也沒用了。


    傍晚時,範涉水帶著皇上的密信回來了,他邀皇上在白家密會,皇上同意了。


    顧南野看了回信,親自提著魏德賢去白家。


    出發前,宋夕元擔憂的勸阻:「侯爺,您怎麽能將一切賭在皇上身上?若皇上不信您,認為您這是做黨羽爭鬥,您性命堪憂啊!伴君如伴虎,您不能這麽冒險!」


    顧南野披上鬥蓬說:「宋七,我唯一不該冒的險就是提早將葉太玄送回京,在此事上我們已經輸了左貴妃一步,若無法保下太玄,才是真的任由左貴妃為所欲為。如今皇上肯見我,便是信我,你無需擔憂。」


    白淵回早已收到宮中和顧南野兩邊的通知,早早就安排白府的人回避,將後門通往白玉堂的路全都清理幹淨。


    顧南野提著魏德賢進入白府,白淵回迎上去,領他往白玉堂走去。


    顧南野在路上問道:「太玄情況如何了?」


    白淵回搖頭道:「太醫試了幾服藥,喂下之後不見好轉。」


    顧南野不再多問,提著魏德賢加快腳步。


    待走到了白玉堂的病榻邊,他將捆著手腳、堵著嘴的魏德賢按在床邊,說:「你兒子活不活得成,就看你今晚的表現了。」


    魏德賢早年是太醫院的太醫,曾陪文妃在金陵待產,因文妃之死受了宮刑,才變成宦官。


    魏德賢有家人,也有兒子,但常年不得相聚。


    在他成為宦官後,因會用藥也會用毒,非常受左貴妃器重,但他的家人卻一直被左家控製著。


    這次處理左致恒時,顧南野暗中派人去拿他的家人,但晚了一步,他的父母和兄嫂一家,都被左貴妃的人滅了口,隻救出他的兒子。


    魏德賢知道左貴妃的行事手段,他已落入顧南野手中,左貴妃斷然不會救他,更不會留他,他如今反而隻能靠著顧南野了。


    「侯爺放心,公主中的是我研製的苗毒,我這就寫解藥的配方。」


    顧南野不動神色,但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


    藥方剛剛寫完,徐保如便來報,說皇上來了……


    曲慕歌昏天暗地的睡了多日,一直陷在前世葉桃花的夢境之中,始終回不到現實。


    她一度覺得葉桃花要回來了,她大概真的要死了。


    昏昏沉沉之中,耳邊傳來一陣嘈雜,許多人絮絮叨叨用緊張的語氣說著話。


    不一會兒,又突然安靜下來,隻有一個男人壓抑的哭聲傳來。


    曲慕歌抬起沉重的眼皮,一個幹瘦的中年男人坐在他床邊,牽著她的手,正在垂淚。


    床邊忽然有人驚歎道:「姑娘睜眼了!陛下,姑娘醒了!有真龍護佑,姑娘必能化險為夷!」


    男人異常驚喜,俯身上前看曲慕歌:「孩子,你看得到朕嗎?朕是你父皇啊……」


    曲慕歌眼神有些飄忽,不是她不肯回答,實在是身體不聽使喚,來不及說一個字,又昏睡了過去。


    雍帝激動的傳喚道:「禦醫,快來看看,怎麽回事!」


    禦醫上前檢查一番,回稟道:「皇上,姑娘的脈搏好轉了不少,看來解藥起作用了。」


    「那就好,那就好。」雍帝釋然道。


    白以誠恭敬的垂首站在旁邊,欣喜道:「這孩子昏睡這麽多天,從未睜眼,唯獨今日皇上來看她,她就好轉了,必定是父女連心,感受到了皇上的牽掛啊!」


    雍帝點頭道:「這個孩子與朕有緣,朕今日就帶她回宮,交由禦醫好生照料。」


    白以誠大喜過望。


    前不久,陛下剛從光明關凱旋,回京途中就收到白家的上書,秘報了葉太玄的事,但皇上一直沒說要見這個孩子,更沒說要相認的事。


    白家以為要讓葉太玄認祖歸宗需要費些功夫,但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皇上昨晚突然私服到白家來探病。


    據白家下人說,皇上在白玉堂中還密會了其他人,但到底是何人,下人不清楚,唯一知道實情的白淵回又不願意說,直接把白以誠氣了個半死。


    皇上昨晚探病後,今早下了朝,又急巴巴的趕來了,現在還要把葉太玄接回宮,看來遺珠還朝,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葉太玄要被皇上帶回皇宮醫病的消息從白玉堂傳出來,在院中等消息的白淵回卻皺緊了眉頭。


    眼見著宮人們開始準備車駕帶葉太玄進宮,白淵回立刻騎馬出府,往香山趕去。


    天音閣中,顧南野穿著日常便服,正坐在裏麵看著桌上的一個匣子出神。


    見匆匆趕來的白淵回臉色不好,顧南野不由得捏緊了拳頭站起來,問道:「解藥沒用嗎?」


    白淵回藥頭道:「解藥有用,太玄的情況好轉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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