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誌文是雙城的父母官,也是朝廷欽點的官員,他怎麽可能看見自己的郡主慘死在雙城之內。


    “郡主,不能這麽做,這樣做是九死一生。”


    許熙慧看向他,揚起笑容:“我必須這樣做,我許熙慧答應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做不到的,孫誌文我是郡主,你要聽我的,再者,他們活著比死了對雙城有利,你是雙城的官員,難道你不應該以大局為重麽?”


    孫誌文再一次愣住了,不知道如何說話,這一刻,他清楚了,許熙慧為什麽要趕走四莊和殘兵,迷暈冷淩和顧言琛原因。


    他們都是感情用事,如果知道她想的是這個辦法,不會同意,哪怕他們一個一個都戰死,也不會同意。


    可是他不一樣,他很理智,會做出最有利的決定來。


    “孫誌文,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保證。”許熙慧又認真的對他說道。


    孫誌文轉頭看向她,見她揚起溫柔的笑容,如果一個盛開的花朵,讓人入迷,他多想阻止她,可是卻知道,郡主說的沒有錯,這樣做,是最後的結果。


    “孫誌文,下命令吧,一會他們就會回來。”冷淩和顧言琛她太了解了,她隻能迷暈他們一刻鍾。


    孫誌文皺皺眉頭,最後點點頭:“好。”


    然後轉身來到中間,大聲的喊道:“各位,這些土匪罪該萬死,死不足惜,按律應該斬立決,可我們的郡主,雙城的王,要為他們闖刀山油鍋,為了他們洗清罪孽。所以,刑行隻能作罷。如果郡主,闖不過去刀山油鍋,那麽我們在刑行,如果郡主闖過了,該死的土匪也死在了刀山油鍋之中。他們就是無辜的人了,將會釋放。”


    孫誌文的話說完,四周的人群哇的一下炸鍋了,刀山油鍋?他們聽錯了麽?郡主既然要為了土匪闖刀山油鍋?


    而十山的人也都愣住了,山頭們相互看著。


    “這個郡主,她到底玩的什麽花樣?”孫大娘不解的問道,而在她身邊的笑美枝,揚起了一個苦笑,說道:“我們,應該都誤會郡主了。”


    不管下麵的百姓是不是反對,雙城的規矩就是這樣,隻要有人闖刀山油鍋,就一定要擺關。


    沒一會的時間,油鍋架好了,八十一把刑刀也擺好了。


    雙城有這個規矩,所以看守刑刀和刑行都要專人,隻不過他們好幾輩都沒有施展過了,沒有想到這一刻,既然有人要闖。


    大火將油鍋中的油燒開了,滾燙的油,讓人站在前麵,都能感到灼熱的溫度。


    守關之人是一對父子,姓劉。大家都叫他們劉老爹和劉大哥。他們也算是雙城縣衙的人,所以這次跟著軍隊來到飛羽山,而他們劉家的祖訓就是,出軍必帶刀山火海,以備別人隨時闖關。


    父子沒有想到的是,這次,既然被他們等到了。


    他們看看滾熱的油鍋,再看看嬌滴滴的許熙慧,眼中閃過不忍,劉老爹不忍心的說道:“郡主,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手伸下去,整條胳膊就廢了,還有後麵的八十一刀,你這樣的弱質女流,怎麽能受得住呢?”


    “是啊郡主,這刀山油鍋,至今闖關的就三個人,兩個是雙城的王,一個是個平民百姓。


    闖關有個規矩,如果是王闖關,就按照這個規矩辦,而平民選擇刀山油鍋,就要是原有數量的三倍,也就是說,這個人要下三次油鍋,被刑刀紮二百四十三刀,祖上記載,這個人是提著一口氣硬撐的,最後那一百多刀,這個人除了會眨眼睛,其餘的都不會了。


    剩下的兩個王,他們也都在最後死去。郡主,你回頭吧。”


    孫大哥也勸到。


    許熙慧對他們笑了笑,說道:“謝謝你們的相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郡主,他們就是一群土匪,你為了他們值得麽?”孫大哥大聲的喊道,其他人也都看過來,眼中讚同的看著許熙慧。


    許熙慧轉頭看向綁在木樁上的平大海等人,漫步的走近他們,然後用在場的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你說的不錯,他們是土匪,可是要不是逼到沒路可走,誰願意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上山為匪呢?


    他們中有的遊俠,曾經鋤強扶弱,有的是智者,文人,能寫出錦繡文章,有的是將門之後,有的是閨秀,卻因為戰亂,因為昏庸,被逼上山。


    他們是搶劫了,也殺人了?可是,除了他們,在場的雙城的百姓,在資源困難的時候,你們敢說你們沒有殺過人麽?沒有搶過劫麽?


    都有對麽?


    因為你們想要活著,而他們也是為了活著。


    我來到雙城,教會了你們開荒,種田就是想要你們脫離這樣的日子,這幾年,雙城的變化,你們每個人心裏也都有數。


    我承認,頭段時間,我讓孫知縣弄的律法,讓你們心中不滿,可是,你們轉頭想一想,你們那麽恨他們,是因為他們是土匪,他們會殺人,會搶劫,而你們麽?轉身就做了土匪在做的事情,在你做出土匪的事情的時候,你們想沒想過,有一天,也許你們就死在了鄰居的刀下。


    那種日子,你們想過麽?


    你們看看他們,是你們懼怕的土匪,可是他們心中最奢望的生活,就是普普通通的耕種。


    這一切,我隻能說是戰爭的錯,戰爭勝百姓苦,戰爭敗百姓亦苦,你們都是戰爭下的犧牲品,為什麽就不能互相諒解,一定要互相殘殺呢?”


    許熙慧說道這裏,整個廣場安靜了下來,數萬人沒有一個人出聲,他們都被深深的震撼了。


    “各位,今天我闖這個刀山油鍋,一個是為了這些山上的兄弟,還有一個就是為了你們,今日我闖過去後,今日之前的任何事情,都為零,你們殺人也好,冤屈也罷,都一筆勾銷,人都要向前看。


    而過了今天之後,有人敢再犯律法,絕不輕饒。”


    許熙慧說完,轉身來到孫誌文的身邊,說道:“孫誌文,記住了,今天過後,一定要將律法讓每個人都清楚的記住,不可以觸犯。”


    “是,郡主。”孫誌文心中一顫,他突然察覺,平心郡主現在說這些,恐怕是怕以後沒有機會了,突然心疼的發木。


    平心郡主說完了自己該說的,來到了油鍋前,慢慢的閉上眼睛,心中給自己打氣,同時,用意念將空間的泉水慢慢的滲出,過在左手和左臂之上,這樣做不能減少疼痛,可是卻可以護住手臂的細胞,就算油在烈,也不會傷到他們,以後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而留下的疤痕,用空間中的泉水,她相信也一定會好的。


    現在,後顧之憂的殘疾和死亡都沒有了,獨留下的就算疼痛,這關,隻能靠她自己了。


    弄好這一切,她再次睜開了眼睛,走到油鍋錢,看著滾動的油鍋裏,雙城赦免令就躺在裏麵。


    也許是劉老爹父子心疼她,油鍋不大,也不深,這樣可以減少傷害,許熙慧心中暗暗的記下這個情了。


    她又重重的歎了口氣,然後猛然的將手伸到油鍋裏……


    “咋啦……”


    “啊……”許熙慧慘叫著,眼淚順著眼睛流了下來,她想象到疼,可是沒有想到這樣的疼,讓她疼的恨不得暈過去。


    在家炒菜的時候,被油崩到手上,都會疼痛難忍,何況是整隻手伸入滾燙的油鍋。


    一瞬間,許熙慧就將手拿了出來,死死的拿著那個赦免令。


    那芊芊玉手,已經變的慘不忍睹。她的眼淚不停的落,就咬緊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暗中,將空間水引出一下,浸泡燙傷的地方,疼痛緩解了很久,才艱難的走到劉老爹的身前:“劉先生,現在是不是該過刀山了。”


    林老爹和劉大哥對視一眼,再看向許熙慧的時候,眼中出現了尊重,微微的點點頭。


    “郡主,八十一刀,你要挺住。”劉老爹說道。


    “謝謝劉先生,我知道了。”許熙慧點點頭,因為手臂的疼痛,她已經開始搖搖欲墜。


    劉家父子對視一眼,拿出八十一把刑刀,來到許熙慧身邊。


    “郡主,你的心情我們十山的人領了,我們知道錯怪你了,這樣就夠了,你走到,八十一刀會要你的命的。”這時候平大海大聲的喊道。


    許熙慧轉頭看向他,對他微微一笑:“平山頭,還記得我在飛羽山和你說的話麽?你若信我,我必負你們,我把迷暈帶下山,就一定保證你們平安無事,你們死之前,我一定倒在你們的前麵。”


    “郡主!”平大海的眼睛紅了,其他山頭的眼睛也紅了。


    接著,劉家父子,對許熙慧行了八十一刀,每一刀插在許熙慧的身上,就如同插入十山山頭的心上,很多過去後,他們依然忘不了今天,郡主將他們帶下山,用她的鮮血給了他們重生,這也是以後,任何勢力都沒有辦法在雙城收買一個人的原因。


    因為在這一刻,不管是十山的人,還是雙城百姓,雙城軍人,都被此時,願意流血也要護著他們的雙城之王,震撼了,同時鑲在了他們的心中,印上了他們一聲的信仰此生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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