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刀轉瞬即過,這就是刑刀之人的技巧,刑刀之時加快速度,可以減輕流血量,而沒把刑刀雖然說畢竟紮進身體裏,可是也有深淺之說。


    劉家父子敬佩許熙慧,自然盡自己所能,讓許熙慧少受傷害,可是盡管如此,刑刀過後,許熙慧的臉色已經蒼白無血,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泡,整個人已經如同血人一般。而刑刀一把把的還紮在她的身上。


    “各位,刀山油鍋已過,郡主已經為這些人贖罪。”劉老爹說道。


    “放人。”孫誌文撰著拳頭,大聲的說道。


    而時候,人群一陣騷動,接著從人群的頭上,飛躍過來兩個人,孫誌文看去,竟然顧言琛和冷淩。


    顧言琛和冷淩內功身後,在加上半路上遇見了趕來的西柳子,給他們解毒,所以他們才能這麽快醒來,醒來之後,兩人擔心許熙慧,決定再回來看看。


    而與他們匯合的四莊的人,對許熙慧誤會已深,不放心他們前來,所以一同回來了。


    他們剛剛到人群外邊,就聽見有人喊什麽刀山油鍋,顧言琛就覺得自己的心裏砰的一聲,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間,馬上施展輕功,越過人群,而冷淩隨後而至。


    落身站定後,顧言琛第一眼看見的身上插滿了刑刀的許熙慧,她麵無血色,她腳下的土地已經成了血河。


    顧言琛就覺得腦袋嗡了一下,人差點沒有暈過去,他好像打自己一個嘴巴,他是抽什麽瘋了,既然會懷疑慧兒,她早就有這個打算了。


    “慧兒。”輕輕的喃呢著,可是不遠處的許熙慧像是聽見了一般,她轉頭看向顧言琛,對他揚起了一個笑容。


    那笑就如果火烙一般,深深的印在了顧言琛的心上。他飛身而起,來到許熙慧的身邊,卻不敢碰她,因為她滿身的刑刀,渾身的鮮血,他幾乎感受到了她生命正在不斷的流逝。


    “孫誌文,你個王八蛋。”這時,冷淩大吼一聲,飛過來,狠狠的打在孫誌文的臉上,將孫誌文打在地上,接著一頓拳打腳踢,而孫誌文卻不躲不閃,不叫不求。


    “孫誌文,你個王八蛋,你就眼睜睜的看著郡主去闖這個刀山油鍋,你就眼睜睜看著她就送死,她是一個女孩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女孩……”


    冷淩瘋狂了,拚命的打著。


    這時,四莊和殘兵們也都走了進來,看到場中的情況,都愣住了,冷淩的話,在他們耳邊環繞。


    刀山油鍋,郡主去闖?


    看到滿山刑刀的許熙慧,他們不懷疑這話的真實性了。


    十山的人,被鬆綁了,他們一擁而上,來到許熙慧的身邊。


    許熙慧對他們揚起了淡然的笑容,氣若遊絲的說道:“我沒有辜負你們的信任,你們……不要,在走這條路了……”


    許熙慧說道這裏,身上的疼痛,還有失血過多的原因,整個人都昏死了過去。


    “郡主……”


    “慧兒。”顧言琛離她最近,快速的扶住她的脖子,沒有讓她躺在地上,要知道她的後背也都是刑刀。


    而十山的山頭,紛紛跪在地上,大聲的叫道。


    “行了,你們都安靜一點,不想讓這個丫頭是,就聽我的。”西柳子站出來大聲的喊道。


    “西柳子……快,救慧兒。”顧言琛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對西柳子大聲的喊道。


    之後,顧言琛叫來蕭竹音,小心翼翼的將許熙慧抬到營帳中,西柳子拿出了止血的藥,讓下人去煎藥,這時候冷淩也不打孫誌文了,守到營帳外跟著忙活。


    煎藥的這段時間,西柳子小心翼翼的把許熙慧身上的刑刀往出拔,刑刀被劉家父子插的都不深,可是饒是在這樣沒拔一把,昏迷的許熙慧都疼痛的叫一聲。


    一聲一聲的慘叫,讓眾人的心,也跟著疼痛起來。


    刑刀拔好之後,藥也煎好了,顧言琛慢慢的給許熙慧喂下去。


    之後,西柳子叫進來女子,讓男人都出去,因為剩下的要將許熙慧的衣服都脫下去,給她的身上上藥。


    就算顧言琛再不舍,為了許熙慧的清譽,也不得不出去,隻是誰也沒有離開營帳外邊。


    至於營帳裏邊,五鳳子,肖依然,四婢女還有常梅,孫大姐都在。


    大家慢慢的將許熙慧的衣服脫下來,以前光滑的皮膚,現在青青紫紫,傷痕猙獰的如惡鬼。


    “這個傻丫頭,你說你虎不虎啊,一個女孩子弄了一身的傷痕,你說以後可怎麽辦啊。”孫大姐直接哭了起來。


    其他的女孩子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行了,你們先不要哭了,想哭也要等給郡主包紮好。”龍青雲鎮定的說道,然後叫來了其他鳳子給許熙慧上藥包紮。


    她們五鳳子都是江湖中人,對這個刀傷常見,可是當看見這全身的傷痕,還是有點失控,等到他們把藥上好之後,許熙慧還是昏迷不醒。


    晚上的時候,許熙慧發起了高燒,西柳子有盡所學在控製住。


    三天後,許熙慧依然反反複複的燒,整個人越來越虛弱,他們已經將她抬到了飛羽山。


    顧言琛每天寸步不離的看著她,四婢女也是一樣,而十山的人也都守在房間的不遠處,說她不醒他們就離開。


    最懊惱的就是閆諾等是個護衛和殘兵,他們對曾經懷疑過許熙慧們最後離開的事情,難以釋懷,而四莊的人也是一樣。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許熙慧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西神醫,為什麽郡主還不醒。”秋霞帶著哭意的問道。


    “哎,我也不清楚啊,就算是一個年輕力壯的男子,受了這麽重的傷,現在恐怕也沒有命在了,可是郡主好像有什麽護住了她的心脈,讓她挺到現在。”西柳子不解的搖搖頭。


    “西神醫,你什麽意思?難道你的意思是郡主現在應該是……”那個死字,秋霞說不錯口。


    “這個你們可能很難接受,可是事實就是如此。”西柳子無奈的說道。


    “西老爺子,不管需要什麽,隻要能救回她,龍須鳳膽,我也要找來。”顧言琛站起來,眼中通紅的說道。


    “子琛,我雖然被人稱之為神醫,可是我不是神,我還隻是一個醫生,我能治病,卻不能治命,郡主全身因為刀山,肌肉已經開始壞死,你看到了每天晚上,就算在昏迷中,她也疼痛的渾身發抖,其實,這句話,我很不想說,可是我卻不得不說,郡主現在活著就是等於遭活罪,不如讓她現在就——安心的去吧。”


    西柳子說出這樣的話,心裏也很難受,對許熙慧他也很敬佩,其實現在雙城上下,沒有一個人不敬佩許熙慧,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女子,世間少有。


    “不,這不是真的,我不會讓她去死,我相信她也不會放棄。”顧言琛反對著,來到許熙慧身邊,抓起她的手,看著她已經如骷骨一般的臉,心疼的難以言語。


    西柳子的話,不久之後就流傳了出去。


    十山的山頭聽完,全部都來到了許熙慧的房外。


    平心郡主是為了救他們才生死徘徊,如果郡主真的這樣死去,他們這輩子都難以安心。


    傍晚,秀鳳子點上了火把,然後對著火把跪下,閉上眼睛靜靜的祈禱著。


    “三姐,你在做什麽?”武紫夜奇怪的問道。


    “這是我家鄉的一個土方法,在星空下,點燃一堆火把,為生病的親人祈禱,那個親人就會痊愈,我要為郡主祈禱。”林彩雲說完,就慢慢的閉上眼睛。


    武紫夜看著她,許久,她也跟在林彩雲的後麵,接著一個接一個的知道了這個辦法,從鳳子山,大黑山,田樂山,飛羽山……十山之後又到四莊,四莊之後,到全雙城的百姓,幾天之後,飛羽山山上山下跪滿了人,為的就是向上天祈禱,求上天保佑他們的郡主。


    西柳子說的是對的,如果是常人受了這樣的傷已經死了,而許熙慧現在還能保住一口氣,不是她身體多好,而是因為空間。


    她在油鍋取雙城赦免令和刑刀之前,都喝了空間泉水。


    空間的泉水對別人尚有治愈的能力,何況已經認她為主,和她精神相交,與她血脈相連,自然護著她。


    可惜,因為小郡主從小因為日子艱苦,身體底子就不好,回京之後也沒有好好調理,大喜大怒傷了心神,又因為換魂傷了本元,這次的受傷,如將水庫開閘,打水一擁而上。


    舊病舊傷來勢洶洶,空間在神奇,卻要在許熙慧的指揮下才能發揮出來,而自主發揮的太過有限,難以消除郡主的傷病,隻能自主的護著許熙慧的心脈。


    而這時候的許熙慧,並不像表麵那樣的沉睡,她的神智被空間以保護的形勢鎖在了空間之中。


    而她現在神智也很虛弱,因為每天的疼痛,神智都能感受到,自是痛苦不已。


    “哎,真是笨蛋。”突然空間之中傳來了一陣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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