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要怎麽做,在身上藏了脆骨能模仿骨裂的聲響,那會餘子瑞又撞到了柱子,砸下來時的聲響也掩蓋了他的聲音。


    再加上他之前故意讓自己體力消耗的很快,雖然假戲真做卻也是實打實的摔倒,隻不過是避開了要害部位,就算是傷也是扭傷一類的外傷。


    這讓其他人看起來他的傷情格外的真實,又有秦琅和沈嶽暉二人的憤怒轉移了視線,一時沒有人懷疑真假。


    但現在沈玦唯一想不通的就是餘子瑞,他與王家是姻親,表麵看起來也和王林祺是一夥的,卻在關鍵的時候幫了他。


    和上次做的事情有些相同卻又不同,他到底想做什麽。


    「他是不是想挑起表哥和王家的爭鬥?」


    文錦心也隻是一種猜測,看沈玦很認真的在聽她說,她就覺得收到了鼓勵忍不住的把自己的想法都給倒了出來。


    「若是表哥真的受傷,或是傷的很重,就沒人能與王家抗衡了,所以他表麵是王家的人,背地裏卻並不願意王家得勢。」


    「你和我想的一樣,而且餘子瑞此人可比他的外貌看著心狠多了,先不說他做這樣的事情就很危險,而且還有可能兩麵不討好。」


    不是得罪了王家和沈廣安,就是得罪了他,偏偏餘子瑞就敢去賭,還賭贏了。


    他如此豁的出去,自己又受了傷,王家一定會覺得對他虧欠,從而信任他對他委以重任,又在自己這裏討了好,真是兩麵逢源。


    可他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呢?又是誰在指使他做這些?


    「阿錦來猜猜,是誰指使的餘子瑞。」


    文錦心倒是真的有個想法,就是不敢說。


    看出她的猶豫,沈玦把玩著她的長發笑著鼓勵她,「說來聽聽,錯了也無妨。」


    文錦心這才鼓起了勇氣,壓低了聲音悄悄的說,「他或許想要挑起的不是表哥和王家的矛盾,而是王家背後的沈恒璘,京裏與沈恒璘敵對的人,大約是……」


    她罵沈恒璘倒是勇敢的很,可說起沈恒簫卻沒有膽子,就伸出手指比了個一個二。


    沈玦嘴角微揚,長發纏繞在他的指尖上打了一個圈,「我的阿錦真聰明。」


    他也正有這樣的想法,早在沈威示好的時候,他就有這樣的感覺,有一張網在一點點的把他往裏收。


    而那個收網的人,或許就是沈恒簫。


    關於沈恒簫他的了解還是從沈劍青見了他之後開始,他的生母是個身份低下的舞姬,長得自然是傾國傾城,成帝寵幸之後就生下了沈恒簫。


    因為生下龍子有功就封了嬪,後來病逝,孩子就被抱到了賢妃那養,都說成帝其實很寵愛這個舞姬,而且沈恒簫又長得很像她的生母,所以成帝對他有所偏愛。


    後宮可是個陰私鬼怪縱橫的地方,光憑他能活下來,並且能與沈恒璘一較高下,就可以感覺出,他不是個善類。


    文錦心的猜想被沈玦給認可了,顯得有些興奮,「表哥也這麽覺得嗎?」


    「最有可能的人就是他。」


    「那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大約是以為我不和沈恒璘合作,就會向他靠攏,想逼鎮南王府與他站隊。」


    文錦心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那他也不是什麽好人。」


    沈玦看著她義憤填膺的樣子,忍不住的問道,「為何這麽說?」


    除了沈恒璘她還沒有說過誰的壞話,即便是當初蘇雅晗她也不願意背後論人是非,這沈恒簫都沒見過,實在是好奇。


    「若是他真想拉攏表哥就該親自上門表現他的誠心,可他卻明知道有人要害表哥還推波助瀾,隻想著如何讓表哥感謝他,說明此人心不誠又陰險,可不就是個壞人。」


    她原本還想著如果沈恒璘這輩子不做皇帝,最有可能的人就是沈恒簫,他們隻要幫助沈恒簫登上皇位,就不會重蹈覆轍了。


    可這麽看來,與沈恒簫合作也不現實,這些皇子們彎彎繞繞的想法太多了,他或許是下一個沈恒璘,也有可能比沈恒璘還要不如。


    沈玦聽她說的頭頭是道,嗤笑了一聲想把她抱懷裏好好的親一親,真是個大寶貝。


    被沈玦這麽一笑,文錦心就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嬌嗔的側過身,「你笑話我,我不說了。」


    「不是笑你,我隻是覺得沈恒簫好笑,連你都明白的道理,偏偏他算計來算計去的不明白,沈恒璘是毒蛇他就是狐狸,哪個我都不願意相處。」


    頓了頓又看向窗邊,冷哼了一聲,「不過這次之後,他也應該要有動作了。」


    文錦心見他聽了自己的意思,又高興了起來,「所以表哥才故意將計就計演了這場戲,就是為了避開他們!」


    「真聰明,他布了這麽久的局,也是時候露出狐狸尾巴了,我們且等著看他到底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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