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盛知道音樂對鄒沫沫來說意味著什麽,但是,要是為了鄒沫沫能夠唱歌就讓他做一個閹人一樣的人,他是絕對不願意的,所以,他讓所有醫生在鄒沫沫麵前撒謊掩藏了他的真實的情況。鄒盛此時皺著眉,依然對醫生道,“我知道了,總不能因為要讓他唱歌,就不治好他的病。”醫生對鄒沫沫是同情的,但是也沒有辦法兩全其美,而且是鄒盛付錢給他們,是他們的老板,他們最後也都隻能按照鄒盛的要求來。要說鄒沫沫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嗓子的問題,那是不可能的。以他對聲音的敏感,他是前段時間就發現了自己的嗓子在控製聲音上不如從前了,不過,因為那時候並不太明顯,他也就沒有對此警惕到一定高度,但是這一天,他已然發現問題非常嚴重了,雖然在鄒盛麵前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他心裏其實非常憂慮。他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綠意蔥蘢的樹木,不由得蹙眉沉思起來。他輕輕地在輪椅扶手上打拍子,哼著自己新作的曲子。他知道,即使自己的嗓子不能再像原來那樣好,他也是依然可以唱歌的,隻是,再不能達到原來的高度了而已。而要一直保持嗓子,那麽,他就必須要以身體作為代價。想到這些,不由得傷心起來,有種命運讓他無法抉擇的心酸無奈和悲哀。在他最愛的音樂和自己的身體之間做出抉擇來,而且必須盡快這麽做,不然,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當他的嗓子徹底變化後,即使以後想要改變也不行了。這對他是多麽殘酷的事情。鄒盛上樓來陪他,和他說些輕鬆的話題,鄒沫沫也努力想要表現得高興,但是,終究沒有辦法完全掩飾住心裏的難過。鄒盛能夠發現鄒沫沫身上出現的任何一點問題,哪裏會不知道他的情緒不高。鄒盛將鄒沫沫摟在懷裏,手輕柔地撫摸他的腿,問道,“為什麽這麽不開心?”鄒沫沫將臉埋進鄒盛的胸膛裏,聲音悶悶的,道,“我知道你都是對我好,但是,盛叔,對不起,我想一直擁有好的嗓子,我沒有辦法接受自己不能用聲音表達出自己想要表達的音樂。”鄒盛聽他這樣說,便明白了,鄒沫沫雖然之前嘴裏沒有說過,一向心思敏感細膩的他恐怕是什麽都裝在心裏的,鄒沫沫什麽都明白。鄒盛聲音有些澀澀的,將鄒沫沫抱緊,道,“我知道讓你來選擇,你一定是選擇要你的嗓子,所以,我不想給你選擇的機會。我希望你的身體是好的,好嗓子根本不是必須。”鄒沫沫道,“我並不怪你為我做出這個決定。但是,對於我來說,失去了嗓子,就相當於是失去了我除了你之外的其他樂趣。盛叔,你願意看著我這樣嗎?”——你願意看著我這樣嗎?鄒沫沫這樣反問,就是沒有給鄒盛反對的餘地了,鄒盛心裏很沉痛,他甚至有些後悔為什麽在鄒沫沫小的時候要為他請那麽多音樂老師來教導他,要是那時候就不讓鄒沫沫唱歌的話,現在就根本不會遇到這樣難以抉擇的問題。但總歸這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吃的,鄒盛最後隻好回答鄒沫沫,道,“我隻希望你能夠健康快樂,對於這件事,你無論做出何種選擇,我都是願意接受的。”鄒沫沫眼眶些微濕潤,默默地凝視著鄒盛,好半天才開口,輕聲道,“盛叔,我有好好想過了,我知道有藥物可以控製,我想保有現在的嗓子,等再過些年,我就再不唱歌了,和你好好過日子,好不好?”鄒盛想說吃改變雄性激素的藥對身體的影響很大,也許等鄒沫沫再不想唱歌的時候,他的身體便再無可能改變回來了。但是,對上鄒沫沫那帶著哀求的悲傷的眼眸,他沒有辦法反對他,隻是說道,“我們好好和醫生商量,好嗎?隻要你自己決定要這樣,我不會不讓你這麽做的,你知道,我愛你,是希望你能夠活得快樂。”鄒沫沫因為他的這些話而掉下了眼淚,仰著頭去親吻鄒盛的嘴唇,輕聲道,“謝謝你,盛叔,我也愛你。”——我也愛你。就這四個字,讓鄒盛再也沒有辦法做出背後搗鬼阻止鄒沫沫的事情了。第98章 番外之年錦與陸傑這幾年,鄒沫沫覺得年錦和陸傑之間的關係越發地怪,以前兩人是見麵就吵就要打起來的對頭,現在,卻是比以前的關係要更加微妙得多了。有時候,年錦和陸傑一起來看鄒沫沫,鄒沫沫目光總偷偷在這兩人之間逡巡,想探看兩人現在到底是發展到什麽模樣了,無奈,總是看不出什麽東西來。有陸傑在的時候,年錦總是沉默的,並不大說話,而陸傑呢,一張嘴巴超級賤,什麽都說,而且越損他就越怎麽說,反正是毫無口德,他這麽說,有時候也會惹年錦生氣。例如,一次,陸傑又在鄒沫沫麵前八卦公司裏的一個高層,說他想占他下麵一個師妹的便宜,答應了人家要給她一部電影裏的一個好角色,不過,那個角色後來又被一個不能得罪的人的女兒占了,於是沒有辦法,睡了人家又不給兌現,陸傑就在鄒沫沫麵前罵那個其實大家還要喊一聲叔叔的人是嫖不起,之後估計應該還有更加過分的話,這時候,年錦將他剝好的橘子,好幾瓣一起堵進了陸傑的嘴裏,差點沒把陸傑給嗆到,陸傑吃了橘子就朝年錦凶,但是被年錦拉扯著出了房間,兩人不知道在外麵是怎麽解決的,再進來的時候,年錦還是一副淡然無事的模樣,陸傑卻是麵紅耳赤卻故作鎮定的模樣,隻把鄒沫沫看得好奇地很。鄒沫沫的確覺得這兩人之間是有些問題的,說不定他們兩真的有jq,但是讓鄒沫沫去問,好像又不好問出口,畢竟,兩人動不動就大打出手,他要是問了,兩人之間又不是那種關係,不是讓兩人之間關係更交惡嗎。這一天,陸傑一個人來鄒沫沫這裏看他,這次他是開的一輛他從來不會開的普通的大眾車,鄒沫沫看到,驚訝不已,問他,“你前段時間不是才買了一輛新的跑車,難道你又撞車,把車送去修理去了?”陸傑擺擺手,道,“你就不能把我想好一點,我哪裏又撞車了,你這不是詛咒我嘛。那輛車好好的呢。”鄒沫沫不大相信他,道,“那你怎麽沒有開那一輛來,我才不相信你才過這麽幾天就對那車不感興趣了,不開到我這裏來炫耀。”陸傑道,“看你把我想的,我就沒有高尚的品質嗎?哎,那輛車我賣了,轉手就賺了幾十萬,我何樂而不為。”鄒沫沫還是挺驚訝的,“賣了?”他知道陸傑愛車如命,他的車都是自己先看上了,在車剛發售的時候就去買下的,很多因為是定製,他甚至會去自己參與一些地方的設計,可以說,他的車就像是他的孩子或者好友一樣地貴重。是什麽原因讓他居然把車去賣了。鄒沫沫問他,“你難道最近又缺錢花?不至於吧。”陸傑這次也沒有再遮掩,道,“確實是有些經濟緊張,就把我原來那些車都賣了,還找我家老頭子投資了一部分,錢才夠了。”鄒沫沫這下是更加驚訝,他所知道,陸傑以前除了在女人身上花錢之外,他別的錢都花在車子上麵了,他的跑車收藏少說也有一二十款,那些車都是陸傑的命,他居然把車都賣了,難怪這次開這麽一輛很一般的商務車到他家來。鄒沫沫不由更加感興趣,道,“你最近在做投資嗎?做什麽投資?居然要花這麽多錢?”陸傑道,“也沒什麽,就是收購了一家珠寶公司,然後年錦想開一個咖啡廳,我們倆現錢都沒多少,我想我也不開跑車了,放在那裏也是閑著,還不如就賣了。我家老頭子看我上進,還給我投資了一部分錢,說是支持我創業。”鄒沫沫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年錦想開一個咖啡廳,你給出錢?他要嗎?”這下是陸傑很驚訝地看向鄒沫沫了,道,“我也隻給出了一部分,而且,他為什麽不要。我們倆是什麽關係,都在吃一鍋飯,睡一張床了!”鄒沫沫驚得要從輪椅上掉下去,眼睛亮晶晶的,然後又笑了,問陸傑道,“你們兩個同居了?”陸傑理所當然,“這都多久了。難道年錦那家夥沒有給你說嗎?”鄒沫沫狠狠地搖頭,“沒有,絕對沒有,他提都沒有對我提一個字。”陸傑很是詫異,道,“我以為他告訴你了,我們從去年就開始住在一起了。肯定是他以為我告訴你了,我以為他告訴你了,最後居然我們兩個都沒告訴你。誤會,誤會!”鄒沫沫很是無辜,道,“原來是這樣。虧得我之前一直在猜想你們兩個之間是不是有什麽,沒想到你們都到這一步了。”陸傑道,“這都多少年了,在一起也沒什麽嘛,你大驚小怪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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