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問怎麽解決的?


    龍小樂歎氣道:“電話,電話暴露了。”


    “怎麽個暴露法?”張怕完全是隨口問話,其實一點不在意這件事情。


    龍小樂說:“有朋友請吃飯,一起去很多人,他倆也去了,有人要打電話,手機正好沒電,就問泡別人女朋友那人借手機……反正就那麽回事,暴露了,倆人在飯店幹起來,不光是我跟他們做不成朋友,是那家夥跟飯桌上所有人都掰了,那家夥極要臉。”


    張怕說:“反正事情解決掉,你不用愁了。”


    龍小樂恩了一聲:“人啊,知人知麵不知心,難啊。”


    張怕說喝酒。


    龍小樂苦笑一下:“還一件事,我爸讓我考公務員。”


    張怕愣了一下:“你爸真有思想。”


    “是啊,有思想。”龍小樂說:“早知道就不回來了,回到家裏全是事。”


    張怕說:“有的考就考,我連報名資格都沒有。”


    龍小樂看他一眼:“沒上過大學?”


    張怕說:“是年齡超了!”跟著又說:“你能不能稍微瞧得起我一點?”


    龍小樂笑著說好。


    煩惱這個東西因人而異,把龍小樂折騰很慘的麻煩事,對張怕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他甚至不會多注意一下。


    所以,盡管龍小樂很有些鬱悶,張怕卻隻管沒心沒肺的猛吃。


    飯後各回各家,又耗過一天。


    轉眼又是星期一,張怕給編輯又發過去兩個開頭,每個開頭三萬字。發出去以後提醒編輯一聲,總不要像上次一樣等好幾天才說沒看到。


    編輯很快回複,還是沒過。


    張怕臉都綠了,鬱悶的不行不行的,怎麽會這樣?


    按照本來想法,他隻管寫,發出去以後等結果,不問多餘廢話。


    有些話確實很多餘,比如投稿被拒,要去問原因。總有很多人問編輯被拒原因,編輯告訴了,你又要去辯解辯駁,甚至說編輯不懂什麽什麽的……


    問來問去,問了就辯解,問了又不聽,編輯隻會覺得很煩,於事無補。


    問題是連續被斃掉八個開頭,總得知道缺點在哪。張怕小心翼翼的進行詢問,問相比較而言,八個開頭有哪個可能會過關,其中有什麽問題需要改正……


    編輯回話比較簡單,大略說出些缺點,並推薦幾本書讓他學習。


    張怕說謝謝,然後就是學習唄。


    臨下班時接到校長電話,上辦公室一問,秦校長很認真的問他:“是不是應該烤肉了?”


    張怕深深感覺到這個校長極其不靠譜,直接不給麵子的拒絕掉校長的提議,開門出去。


    放學時接到胖子電話,說是請他喝酒,也是說傳媒公司這塊差不多了,如果張怕有時間,可以來看看。並且色心不死的說找了十幾個美女員工,目前是試驗階段。


    張怕直接說不去,掛斷電話。


    人這個東西就是這樣,有的人可以相處,有的不能。有的人心裏有標尺,逾規就是問題。


    張怕的標尺是王坤,既然你們選擇跟王坤一起折騰,我勸不動你們,隻能自己退出。


    對於胖子來說,張怕粗暴掛電話是非常不給麵子的事情,發來短信罵上一頓。


    罵就罵吧,張怕懶得理會。他現在的重心是寫開頭,必須要寫出一個合格的開頭。


    有編輯說,寫網文,文筆不重要,重要的是情節。簡單說就是故事好看。


    按照這個標準來說,張怕前麵的八個開頭應該都是沒講好開頭的故事。


    最新的這個開頭用了三天時間,也沒有寫到三萬字,甚至不到兩萬字就發給編輯。編輯的回複是:算了,就這個吧。


    這是一種很無奈的語氣。


    張怕看著這句話發上會呆,然後上網站開書。


    不去說編輯對新開頭的失望之意,在張怕這裏,第九個開頭已經是最好的一個。別人可以失望,他不能。這是他能想出來的唯一一個可以簽的開頭,就算是再不好的故事,也要寫下去,寫完它再說。


    近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忙碌開頭,工作中心發生轉移。當第九個開頭獲得認可的時候,學校開始期中考試。


    如果是以前的班級,考不考完全不重要。現在不同,很多學生被迫做出軍令狀一樣的承諾,比如期中考試要及格?


    在期中考試之前,苗自立曾打過兩次電話,還是想收買照片。


    期中考試當天,學校又打起來了。原因是有學生想作弊,找同學給答案。結果那同學沒給。沒能成功作弊的家夥一出考場就把他的同學拽去學校角落裏狂揍。


    這是單方麵的毆打,問題是想要作弊的人實在太多,竟然形成個小團夥,圍著一起欺負那名好學生。


    其實挨打那家夥的成績也不算太好,勉強能寫滿卷子而已,無關於對錯。


    可是就這麽一張卷子,讓他被許多人圍攻。


    可惜是別的班級的學生,如果在十八班張怕手下,興許能幫忙出口氣也說不定。


    也是在這天,在別班同學欺負好學生的時候,秦校長在跟張怕談話:“告訴你個不好的消息,學校要清退不合格老師。”


    張怕馬上明白過來:“是要清退我?”


    秦校長說:“你的手續不合乎程序,被人舉報了。”


    張怕問:“那我該怎麽辦?”


    “先休息幾天,工資照算,我想想辦法。”秦校長說道。


    張怕想上一會兒,輕歎口氣:“當這個老師,耽誤我本職工作,然後呢,好不容易簽下一個開頭,卻是要開除我。”


    校長說:“不是開除,是暫時放假,我再想想辦法。”


    張怕說不為難校長,起身出門:“我通知學生一聲。”


    校長趕忙說道:“我的建議還是別通知了,就怕你一通知,他們再次曠課不上學。”


    張怕想了下問道:“可我一天天的不過來,他們發現了肯定出問題。”


    秦校長問:“能不能假裝生場病。”


    張怕愣了下,跟著笑道:“你還真不是一般的陰謀家。”


    按照校長提議,張怕以養病的借口休假,甚至停下後幾科考試的監考任務。


    等收拾了東西,蹬自行車回家。路上接到苗自立電話:“是我找人做的。”


    沒頭沒尾一句話,張怕想了下問道:“開除我是你做的?”


    “是的,隻要你把相片刪了,我給你二百萬不說,還幫你變成正式職工。”


    張怕說:“不就是幾張照片,你至於下這麽大本錢麽?”


    苗自立說:“至於。”


    張怕說:“那更不能給你照片了……”


    苗自立說:“你不在乎工作?”


    張怕說:“在乎,但是沒有你在乎照片那麽在乎。”


    苗自立笑了下:“成。”掛上電話。


    今天這個事情,是苗自立的試探。他不能對張怕動粗、也不能找劉小美麻煩。這兩樣事是底線,如果真這麽做,張怕很可能會氣憤地放出照片。


    經過仔細考慮,苗自立打算一點點逼迫張怕就範。


    這是很難的事情,手段過輕,張怕不在乎。手段過重,張怕放出照片。為達到目的,隻能一點點試探。


    首先是調查,查清楚這個人的背景、來曆,再有在乎什麽。針對詳細信息做出應對。


    現在的張怕基本是窮人一枚,唯一收入是當老師的工資。隻是吧,這名老師沒有編製。


    如今單位很難進新人,比如學校。政府一再要求吃財政飯的單位要瘦身,張怕明顯可以被瘦下去,於是找人做這件事。


    現在做成功了,張怕也失去工作,可苗自立完全沒有成就感。


    從某種角度來說,苗自立在玩火。可這種手段卻是最恰當的方法。


    果照如同張怕的法寶,隻能釋放一次。苗自立要不斷刺激張怕,偏又不激怒他,讓張怕一點點失去,長久日子下來,會發現失去很多很多……


    到那時候,也許是想要得到很多,或是不想再承受折磨,就同意了交換照片呢?


    老話說,窮不與富鬥,民不與官爭。張怕和苗自立完全是兩個對立綿,是兩個階層。


    現在,苗自立開始出招,而且還會繼續折騰下去,張怕有點為難,該怎麽接招?


    為什麽為難?因為有劉小美。


    如果和以前一樣隻有他自己,那就隨便折騰隨便玩。現在不行,他做事情不光要考慮自己能否承受住後果,還要考慮可能給劉小美造成的影響。


    人一在意,就會患得患失。


    張怕很有些想不出辦法。


    在最近這些天裏,劉小美又跟張怕提過辭職的事情,她的想法是逃離麻煩。


    張怕不同意,現在才是開始,也許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呢?


    很快回到幸福裏,前麵有卡車往外開,這是又搬走一家。


    看著大卡車開過,張怕要考慮的事情又多一件,我要住去哪裏?五個猴子又要住去哪裏?


    五個猴子在背題,張怕回房放下東西,走過來看,順便問話:“白天考的怎麽樣?”


    五個人是相同回話:“不會,基本不會。”


    不會是正常的,張怕發下去的學習筆記是一年級內容,學校考試出的是三年級的題。


    張怕說:“看書吧。”回去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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