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候,秦校長打電話說請他烤肉。


    張怕笑著回話:“知道你是想安慰我,可我今天有事。”


    校長有點不相信,問道:“真有事兒?”


    張怕回道:“我上班那麽久,每個禮拜三都早退,你不知道?”


    秦校長說:“你不是一直早退?難道有上滿一天班的時候?”


    張怕被說的有點無語,笑笑說:“改天請你烤肉。”


    校長說聲好,想了下又說:“其實,我是想建議你去考個教師資格證。”言下之意讓張怕有完整手續,他才好往學校裏安排。


    張怕恩了一聲,說再說吧,結束通話。


    然後繼續打字,三點多的時候出發去音樂學院。


    倆人見麵後,在去附小舞蹈教室的時候,劉小美認真說計劃:“我打算投資你,咱倆一起做動畫。”


    張怕說:“我沒事,你應該考慮你自己。”


    “可你是因為我才惹上許多事情。”劉小美說:“我不想你為我為難,也不想你為我不開心,我希望咱倆在一起,你能很高興。”


    張怕說:“遇到你的每一分鍾,我都是高興快樂的。”


    這家夥真會說話。劉小美想上一會兒,輕聲說道:“你知道自己最大的優點是什麽麽?”


    張怕問:“是笨麽?”


    劉小美笑了下:“正經點兒。”


    張怕說:“正經就不會說話了。”


    劉小美拽著他停下腳步,找到他麵前仔細看眼睛:“以前說過,你有一雙特別好看特別真的眼睛,我喜歡。”


    張怕說:“我也喜歡你的眼睛。”


    劉小美說:“別打岔,聽我說。”


    張怕哦了一聲。


    劉小美接著說:“我知道自己長的很好看,也知道跳舞很好看,這是我的才能,可也是我辛苦二十幾年才練出來的才能,從五歲開始學舞,一直到現在,不說每一天都訓練也差不多,每一天都要練習,才能有現在的我。”


    張怕說:“我知道你很辛苦。”


    劉小美笑道:“不辛苦,我從來不認為自己辛苦,我隻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是自己能做的事,我所做的,隻是每天抽時間練習一下,每天練習一下,天長日久累積下來,我就會跳舞了。”


    張怕說:“堅持最偉大。”


    “是啊,堅持很偉大。”劉小美看住張怕的眼睛:“我最喜歡你看我時的眼神,澄清、純粹、還有喜歡。”


    張怕說:“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能從眼睛裏看出這麽多東西?為什麽我什麽都看不出來?不對,我能看到血絲和眼屎。”


    劉小美氣得打他一下:“就會煞風景。”


    張怕嘿嘿一笑:“不煞不煞,聽領導指示。”


    劉小美恩了一聲,接著說:“我不辛苦,但每一天都訓練會累,會流汗甚至流血,運動量大的時候,肌肉也會酸痛,不過這些無所謂,想要給別人看到最美的舞蹈,就要付出最多的努力,可是,我明明很認真很努力很用功,也是很虔誠,可為什麽,為什麽特別多特別多男人看到我後,都是想著接近我、抱我親我占我便宜?從很多人的眼睛裏能看出來,他們是想占有我,想睡了我,不論是求婚或示愛,都是想近一步的近距離接觸。”


    張怕想了下說道:“你太漂亮了。”


    “是啊,所以我幾乎不穿裙子,永遠是最簡單的裝扮,我怕讓別人看到我很性感,看到以後就幻想著占有我。”劉小美說:“我付出許多許多努力,付出許多許多時間,是為成就夢想,不是為了跟男人上床,為了一個美麗的目標,我流血流汗都無所謂,可為什麽很多人看到我,想的隻是睡我?”


    張怕說:“成年男人都這樣,這是本性,老人家說話食色性也,咱是俗人,不能免俗。”


    劉小美笑道:“可你不是啊,咱倆認識那麽久,你一次都沒想占我便宜。”


    張怕搖頭:“我想過,有時候會想一直擁抱你,擁抱在懷裏的感覺很舒服。”


    “不一樣的。”劉小美說:“反正你不一樣。”


    張怕琢磨琢磨:“反正男人很色是真的,本性未必有多壞……對了,你去找初中小男生,小孩談戀愛就一定是純潔的……”說著說著想起自己班裏那幫混蛋,上課都在看日本動作片,指望他們純情?他說不下去了。


    劉小美笑問:“怎麽不說了?”


    “更正一下,有一些純潔又純情的小男生,完全符合你說的標準。”張怕說道。


    劉小美說:“不和你辯,反正我不能讓自己淪為男人的玩物,我辛苦努力幾十年,不是隻為了嫁人而活,更不要說陪男人睡覺,所以,你可以知道我為什麽很討厭那些人給我送花送禮物。”


    張怕說:“我也給你送過禮物。”


    劉小美猛掐他一下:“為什麽總要說自己不好?聽好了,你和他們不一樣!”


    “這點倒是真的,你還是很有眼光的。”張怕說道。


    劉小美瞪他一眼:“你要是再不正經,我就不理你了。”


    “千萬別!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是不能不理我。”張怕做出個可憐表情。


    劉小美本來是板著臉孔,看到他的可憐樣,撲哧笑出聲來:“走,上課去。”


    張怕有點迷糊:“你跟我說上半天話,就為了說你不想成為男人的玩物?”


    “不是玩物,哪怕他很愛我,可一看到我就想上床,那樣的人我也不要。”劉小美說道。


    張怕想了下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劉小美牽住張怕的手,邊走邊說:“我想說,你不要總是為我考慮,我有資本,咱倆可以辭職,做咱倆喜歡做的事情,也可以少些麻煩。”


    張怕說:“又辭職?大姐,咱不帶這樣的。”跟著說:“你不讓我為你考慮,可你幹嘛總為我考慮?”


    “因為我高興我願意。”劉小美說:“你怎麽跟女人講道理啊?”


    張怕苦著臉說:“真不是講道理,是要過你媽那關,我要是工作沒了,您母後能馬上把我廢了,還怎麽迎娶你?”


    劉小美想了下問道:“有人去學校找你麻煩了?”


    張怕怔住:“妖怪,快快顯形。”


    劉小美說:“又胡鬧,說正經的呢。”


    張怕歎口氣說道:“是啊,被你說中了,不過,你怎麽這麽聰明?”


    “這還用問麽?”劉小美和張怕手牽手走進教學樓。


    又是一天舞蹈課,結束後又是加練。放學時,劉小美問回家還是回宿舍。


    張怕說去宿舍。


    工作沒了,再也不要提搬去劉小美家一起住的事情,張怕不敢見丈母娘。


    在八樓呆了一個多小時,騎車回家時,張怕心情有些沉重,遇到那麽懂事的女神,竟然會有壓力?


    到家時,雲爭幾個人聚在一個屋裏邊看電視邊聊天。張怕一進門,老皮馬上開門出來問話:“哥,今天怎麽沒去學校?”


    張怕說病了,去醫院了。


    “什麽病?嚴重麽?”五個猴子馬上出屋問話。


    張怕說:“大概要住院,我在猶豫。”


    “什麽病?有病及時治啊……哥,你是不是沒錢?”雲爭問道。


    張怕說不是沒錢,是不想住院。


    “什麽病?”老皮問道。


    張怕想了想說道:“痔瘡。”這病好啊,危及不到生命,偏又痛苦難當。


    “痔瘡?”方子驕瞪圓了眼睛問話:“你是怎麽得上這等神奇病種的?”


    張怕驕傲回話:“我的驕傲,你們不懂。”


    老皮笑道:“得個痔瘡好象中大獎一樣,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張怕說閉嘴,又凶狠警告道:“給老子記好了,千萬別跟同學說,就說我癌住院。”


    “您真是生冷不忌,就這麽詛咒自己?”雲爭說:“咱說點吉利話成不?”


    張怕說:“說個屁,反正不許你們傳播出去。”


    老皮盯著張怕屁股看:“哥,出血沒?”


    張怕罵聲滾蛋,回去自己房間。老皮在後麵喊:“哥,你一定得注意,小心手術成肛瘺。”


    “我弄死你好啊?”張怕猛地又站出來大喊道。


    “不好不好。”五個猴子各回房間。


    第二天一早,五個猴子等在房間門口,雲爭上前輕輕敲門:“哥,今天去學校麽?”


    張怕說滾蛋,老子要睡覺。


    雲爭繼續問話:“要是不去學校的話,你會去手術麽?”


    張怕大喊滾蛋。


    雲爭還是輕敲房門:“你要是手術,我們可以護理你,哥,你手術麽?”


    “你們五個再不滾蛋,我現在就給你們做痔瘡手術。”張怕又喊一聲。


    五個猴子靜了片刻,雲爭說:“那我們上學了,你要是有事情就打電話。”


    聽著如此關心動聽的話語,聽著腳步聲輕輕離去,張怕心底一聲哀歎,別的不敢說,十八班所有人都會知道自己得了痔瘡。


    如同他想象的那樣,上午第一節課下課,王江打電話問去不去醫院,去的話,他過來護送。


    在王江之後是劉悅,說知道痔瘡可痛可痛了,你要是手術沒錢,我可以讚助。


    後麵又有幾個別的學生打來關心電話,張怕心底的鬱悶……最鬱悶的是秦校長居然都知道了。


    秦老大問話:“你是真痔瘡還是假痔瘡?”


    張怕氣道:“你才是痔瘡。”


    秦校長笑了一下:“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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