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事情鬧大了,不管什麽原因,孤兒院在建工程馬上停工。後續如何要等專業人士勘察過後才做決定。


    張老師抱著孩子直歎氣,不就是想建個孤兒院麽?幹嘛一次次出事?


    前次挖出好幾具屍體,到現在案子都沒破……


    給範向前打電話:“聽說了吧?”


    範向前問什麽事。


    張怕說:“孤兒院又出事了。”


    範向前問出什麽事?


    張怕說礦洞塌了。


    範向前想了下問:“你想我怎麽做?”


    張怕說:“這就不是你想怎麽做的事情,是找你訴苦,我這努力幫政府做事,給政府減輕負擔,可真正是道路曲折、前途艱難。”


    範向前說:“那你想怎麽辦?”


    張怕有點鬱悶:“別總拿你政府幹部的口吻說話好不好?什麽是我想怎麽辦?打電話到現在,你說過一句有用的話沒有?”


    範向前苦笑一下:“我知道你辛苦,可是我有什麽辦法?”


    張怕想了下問:“你說,假如我打個申請,能不能批給我好大一片地方……當我沒說。”


    範向前問:“你想做什麽?”


    張怕說:“我剛才瘋了。”他是想跟政府重新要一塊地,重新規劃、建設,建成兒童樂園一樣的存在,話沒說完就知道不對,錢啊!即便免費給土地,也是沒有錢建設。


    範向前沒再追問,想了下說:“要不我打個申請,安排記者采訪你?”


    張怕說:“停!我可以訴苦,可以發牢騷,但是不想全社會知道。”


    範向前說:“那我是真的一點一點都沒有辦法了。”


    張怕說:“跟市局領導匯報一下,盡快查明礦洞坍塌原因,這個可以吧?”


    “這個可以。”範向前說。


    張怕說:“麻煩你了。”掛斷電話。


    這麵事情沒解決呢,龍小樂又給找了個差事,打電話說:“關開邀請你來京城。”


    張怕問:“他要幹嘛?”


    龍小樂說:“關開收了幾個本子,找你把關。”


    張怕說:“把本子發過來就行。”


    龍小樂說:“我不知道原因,那個關開好像比我還看重你,不光是找你審本子,還想讓你幫忙挑選導演和演員。”


    張怕想了下問:“我也沒展露過這方麵的天賦啊。”


    龍小樂說:“說實話,我到現在也沒發現你有這方麵的天賦,可事實是咱公司出品的三部影片全是你撐起來的,從劇本到導演到演員,其實我什麽都沒做,就負責出錢。”


    張怕說:“我也什麽沒做,就是寫個本子啊。”


    龍小樂說:“可不管導演還是演員,都是你認可的吧?”


    張怕說:“你也認可了。”


    龍小樂嗬嗬直笑:“像咱倆這樣一勁兒把功勞往外推的人,不多見吧。”


    張怕說:“我不是推功勞,是真的什麽都沒做。”


    龍小樂說:“還推?好意思啊。”


    張怕笑了下:“重申一下,我真的真的什麽都沒做……對了,是張白紅做的。”


    龍小樂被逗笑了:“好吧,是張白紅做的,可關開邀請你過來,你怎麽說?”


    張怕問什麽時候?


    “關開這次是被弄鬱悶了,有點急,本子有人去收,你負責審閱,導演和演員這塊,你可以提出大名單,他們負責聯係,你負責最後的試鏡。”龍小樂說:“他這次不是想賺錢,是要填坑和找麵子。”


    張怕問:“他麵子怎麽了?”


    龍小樂笑了下:“去年關開投資四部電影,都不是大投資方,就是出點錢湊個熱鬧分點紅,結果四部電影賠了兩部,還有兩部不能上映。”


    “不能上映時什麽意思?”張怕問。


    龍小樂說:“兩部片子的男主角,在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裏,一個**被抓,一個吸毒被抓;你沒新聞?剛出的事。”


    張怕忽然笑了:“看來還有比我更倒黴的。”


    龍小樂問:“你怎麽了?”


    “孤兒院北麵礦洞塌了。”張怕說:“現在我平衡了。”


    龍小樂問沒事吧?


    張怕說:“能有什麽事?大不了不建高樓,改成三層樓。”


    龍小樂笑了下問:“關開這麵怎麽辦?”


    張怕說:“先把本子發過來看看。”


    龍小樂說好,又說:“用點心。”


    張怕說:“就衝十萬塊錢人情,我也得認真對待。”


    龍小樂說好,掛斷電話。


    看見沒,這一件一件事情攤到頭上……隻能慢慢地耐心解決。可是沒多一會兒,肖枚打過來電話,說她爸被打住院了。


    人都住院了,不是追問原因的時候。張怕問在哪家醫院,跟雲雲和艾嚴媽媽交代一聲,打車去醫院。


    肖家老爺子住在走廊加床,肖枚說晚上能安排進病房。肖枚是老虎的妹妹,老虎因為做了某些事情,一直躲在外地不回來。


    張怕問老頭感覺怎麽樣?


    肖老頭腦袋纏著繃帶躺在床上,笑著說沒事。


    張怕問發生什麽事情?


    剛說完這句話,從前麵快步走過來名警察,跟肖枚說句話,問老爺子感覺怎麽樣?


    又說上兩句,警察說:“單說這件事,我知道應該追究凶手的刑事責任,可從心裏說,站在咱小老百姓的角度上考慮這個問題,算了吧,真的。”


    張怕有些好奇:“算了?”


    警察看他一眼:“你是……我知道你,你好你好,我是西三旗派出所的,我叫李文龍。”


    張怕說:“你好,我是張怕,不過他們這個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文龍說:“今天這個事情……這麽說吧,他是被一個紮針的打了,那家夥有艾滋病。”


    張怕一聽就明白了,還真不是警察徇私枉法,從一個老百姓的角度來說,算了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正常情況,打架鬥毆,警察根本不會追來醫院看傷者傷情如何,都是讓傷者去醫院驗傷,他們看醫生診斷書。


    李文龍能追來醫院說這些事情,說明是真的在為肖家考慮。


    有句話是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社會上就是有那麽一批人是不要命的!他們是有毒癮的艾滋病患者。


    對於他們來說,一切全無所謂。活著就是湊合活著。


    對於別人來說,這是群瘋子,能遠離一定要遠離!


    正常情況,街道辦事處和轄區派出所對這些人都有記錄,隻要是登記在案的,相關辦事人員心裏都有數。


    這是個沒法處理的人群,沒有人願意跟他們打交道,包括警察和他們的親人。


    現在聽李文龍這麽說,張怕都不問發生什麽事情,直接跟肖老爺子說:“事情算了,醫藥費我出。”


    肖枚有點著急:“算了?”


    張怕說:“算了。”跟警察說謝謝,又問:“那個人能不能尋仇?”


    “不能,他根本不認識大叔。”李文龍回道。


    張怕說:“那就好,這事情算了。”


    李文龍看向肖老爺子:“大叔,你怎麽想的?”


    肖老爺子說:“就是挨了一下子,沒事,算了就算了吧。”


    肖枚不幹:“不能算了,憑什麽啊白白挨打?要是我哥在,弄死他。”


    張怕說:“現在我就是你哥,這事算了。”跟警察說謝謝,還麻煩你跑一趟。


    李文龍說:“我是擔心你們去派出所,再讓那小子看見、惦記上,那就麻煩了。”


    張怕說謝謝。


    李文龍說沒事,看眼時間說:“我還有事,先走了。”從兜裏拿出一百塊錢給肖老爺子:“叔,別嫌少,就是個心意。”


    肖老爺子說不要,肖枚也說不要。


    張怕說:“收下吧。”又跟李文龍說謝謝。


    現如今看病人給一百塊錢,好像是罵人一樣,打發叫花子呢?不如不給。


    可李文龍跟你非親非故的,給多了不合適。給一百塊錢,就是他說的那樣是一個心意,是真心想幫你解決這件事情。


    李文龍笑了下,告辭離開。


    張怕這才有時間詢問發生什麽事情。


    老頭子是上街道辦事情。


    為掌握轄區居民生活狀態,街道每年都有許多登記工作,比如適齡老人在街道登記後,每年會有一次免費體檢的機會。也比如沒有上過養老保險的在籍成年人口,需要記錄詳實數據。


    往難聽裏說,單身、無家庭、無保險的成年人,其實都可以算是不穩定因素。沒有顧忌,沒有期盼,很容易做出衝動的危害事情。


    這次是街道登記無保險、無正當工作的適齡人口,說是先登記一下,未來也許有政策傾斜也說不準。


    老虎就是典型的不穩定因素,不但沒有保險沒有工作,本身還做過一些犯法事情。肖家老頭看到通知,琢磨著去街道詢問一下。可是這一去,遇到另一個更不穩定的家夥。


    三十六七歲的男人,看起來跟四十六七一樣,幹瘦幹瘦,在跟街道辦事人員說低保錢太少了,活不了。


    在肖老爺子看來,你這正當年的好年歲,沒病沒災的,居然有低保?我這麽老了還沒有低保呢。


    工作人員認識那家夥,解釋說國家就這個規定什麽什麽的。那家夥不幹,說要餓死了,你們不管啊。


    工作人員說你跟我說沒有用,我也沒辦法什麽什麽的。


    那家夥說:“反正不給錢就是不走。”


    工作人員沒辦法,從包裏拿出二百塊錢:“再別來了。”


    那家夥嘿嘿一笑,拿了錢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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