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不打個報警電話,出租車司機還真不敢拉著倆大老爺們往郊區走,深更半夜、荒郊野外,誰敢去啊?生命比金錢重要多了。


    他們一路追出去,追到出城道口,看到馬路上圍欄被撞歪一塊,倒是沒有人,更沒有車。司機問:“還追麽?”


    石三說:“鐵定是闖出去的。”


    張怕說:“回吧,大半夜的。”


    石三說好,給師弟打電話,大家一起返家。


    到家後跟倆師弟一碰麵,知道是怎麽回事。


    很多城市有提供公用自行車的便民服務,省城肯定不能落後,在市中心地帶搞了這麽個玩意,停著很多自行車。據說每個停車處有三十輛、五十輛到八十輛不等。


    那幫賊偷的就是公用自行車。


    師弟說:“一看就是慣犯,從開始行動到結束,整個過程用不到五分鍾,五、六十輛自行車就沒了。”


    外地牌照的大貨車,半夜進城,又是半夜出城,一口氣不知道開去哪裏,隻要隨便換個車牌,找都沒地兒找。


    張怕說:“公共自行車這個搞了有十天沒有?我都沒見過活的,車子就被偷光了?”


    石三說:“長見識吧,這是偷自行車,要是打劫、殺人呢?更沒法查。”


    張怕歎口氣:“架不住賊惦記啊。”回去房間休息。


    第二天上午十點,警察打電話來表示感謝,說幸虧你報警,一直追到早上六點多,調用途徑轄區的警車接力追蹤,好不容易追上;如果沒接到你的報警電話,事後就是想追都追不回來。


    張怕說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警察又說幾句感謝話語,說給你申請見義勇為獎,應該能評上。


    警察敢這麽說,八成是沒跑了。不說孤兒院的事兒,隻說張怕身份,這是好大一個名人,接連兩天報警打擊罪惡,這是什麽樣的一種情操?肯定要大力宣揚。


    張怕連說不用,警察笑著說感謝,掛斷電話。


    放下電話的張怕很鬱悶,我又沒抓賊,就是報個警也算見義勇為?也太容易了吧?


    中午時候,寧長春和範先前先後打來電話,範先前說:“行啊,大半夜不睡覺滿街遛彎伸張正義,你是打算做蝙蝠俠?”


    寧長春說:“直說吧,大半夜的在外麵溜達什麽?”


    連許亞婷也特意打個電話過來,說你兩次報警,第二次做的對,遇到事情就應該報警,千萬別衝動去阻止,又說遇到事情一定要冷靜、小心。


    這番話說的,跟前麵倆老爺們說的話做比較,張怕在心底默念:同樣是警察,咋有這麽大的差距呢?


    在這天中午,葉青青打電話問什麽時候來省城?


    張怕說:“隻要你想來,我馬上安排。”


    葉青青說:“我有期末考,考完過去。”


    張怕說好。


    在葉青青之後,袁思源的媽媽也打來電話,說要送孩子過去,否則不放心。


    張怕說可以,又說:“我就不給你們訂票了,等你們過來再報銷。”


    袁媽媽說好,又說這兩天訂票,定好日期通知你。


    張怕又一次說好。


    現在的張老師抓緊一切時間打字,在完成每天更新任務的前提下,還要猛寫劇本。讓他鬱悶的是,因為兩個舞蹈劇的出現,使得原先給於詩文和張小白準備的本子不夠出彩,感覺差上一點,所以,張老師還要為難著自己想新故事。


    幸運的是想出來了,依舊是都市背景。


    正寫著,石三又來找他。張怕直接說:“今天不出去。”


    石三沉默片刻:“聽說第四個孩子也遇害了。”


    張怕停下動作,呆坐好一會兒,給寧長春打電話:“寧叔,是不是又有小孩遇害了?”


    寧長春問:“你聽誰說的?”


    張怕說:“我想抓凶手,你能把前麵幾起案子的資料給我看看麽?”


    寧長春說:“我也看不到,但是能接到協查通知。”


    張怕問:“一點都不知道?”


    “這件案子原先是區分局管,第三天由市刑警隊接辦,現在是省廳下來人全力督辦。”寧長春說:“你多注意一下家裏的孩子不出事就好了。”


    張怕思考片刻:“知道了。”


    掛電話以後跟石三說:“等我半小時。”


    石三點點頭,轉身出門。


    張怕抓緊時間把文章傳送上去,又去看看小張亮,找石三出發。


    石三弄了兩輛自行車,繼續沿街溜達撞大運。沒辦法,任何一個合格的警察都不會把任何消息透露出去。


    張怕隻希望能撞到那個凶手。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倆人沒有目的的亂騎,又是遇見許多事情。


    比如在幾個居民小區夾成的街道上,有兩個年輕女孩賣烤皮兒,一輛三輪車上擺開許多小盆,盆裏裝著各種食物,韭菜啊辣椒啊土豆片啊。可惜沒有客人。


    不知道什麽原因,一個女孩跟一個男的吵起來了,女孩指著男孩大罵,又踢又打,讓他滾。男孩不還手不還口,可也是不走。


    另一個女孩很無奈,努力勸啊勸,還伸手攔出租車,男孩就是不走。


    張怕和石三來到這裏,本來不想看熱鬧,可街道太窄,道邊被汽車占著,三個人在街中間吵,推推搡搡、拉拉扯扯,女孩打、男孩退,能折騰出十幾米遠。


    罵的聲音很大,這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很多人在睡覺,也有很多人站陽台站窗口看熱鬧,硬是沒有人多說一句話。


    張怕不想沾惹這種麻煩,主動後退十幾米遠……後麵來車了,一輛出租車停下,下來倆男青年,朝前麵的男孩跑去,叮當一通揍,男孩一臉血,可還是不走,也不喊不罵。


    石三歎氣道:“感情世界,真難懂。”


    女孩喊來的兩個青年把人打了,另一個女孩去勸,估計是不擺攤了,把倆男的和那女的勸上出租車,汽車開遠。她一個人收拾攤。


    街道中間站著剛才的落魄男,地上有血,衣服上有血,臉上也有,傻傻地看著出租車離開的方向,看上好一會兒,又左右看看,竟然去幫另一個女孩收拾東西。


    那女孩說不用。那家夥也不吭聲,幫忙收拾好,一個人走了。女孩蹬三輪車離開。


    一幕大劇就此落幕,石三說:“我是真的真的想不到,夜晚的城市還挺有意思的。”


    張怕說:“如果你是那個男孩呢?”


    石三說不可能!讓我動心的女人就沒生出來。


    張怕說:“原來你喜歡男人?”


    石三罵聲呸:“你這種俗人,永遠理解不了我們高尚人士的高尚品質,我是有一顆高尚心靈的人!”


    張怕說:“你要是真高尚,今天晚上去局子裏把案件資料偷出來。”


    石三說:“讓師弟去了,這個時間沒給消息,估計有戲。”


    張怕說行啊,你要是一直這樣,我就相信你有高尚情操。跟著問話:“不能被抓吧?”


    石三說:“被抓?警察什麽都不會丟,抓什麽啊?”


    張怕問:“要不要去接應?”


    “咱還是幹咱們的活兒,出發。”石三騎自行車往前走。


    夜晚的城市真的很精彩,下半夜一點鍾,倆人路過一家夜店門口,居然看見一外國大娘們摟著一中國小鮮肉猛親。


    石三問:“這是鴨子吧?”


    張怕說不熟,你應該比較熟才對。


    石三說:“我決定了,從今後要做個夜遊俠,你說蝙蝠俠那個大摩托能值多少錢?”


    張怕沒接話,看眼時間,在道邊停下:“咱們這麽走不是辦法,你師弟在哪?”


    石三說:“一直沒給我打電話,應該沒事。”


    “不會給他打?”張怕問。


    石三說:“大哥,去局子裏啊,帶手機?這是職業素養好不好?”


    張怕搖搖頭:“你們就是窮謹慎,昨天要是早報警,而不是打電話喊咱倆過去,那幫偷車賊連城都出不去。”


    石三說:“大哥,你得體諒我們,自行車丟就丟了,跟我們有什麽關係,要是我們留下什麽蛛絲馬跡,以後怎麽混?”


    又過去半個小時,石三的手機終於振動起來,拿出來看幾眼,遞給張怕。


    在張怕接過手機的時候,手機還在接連震動,一個一個消息,接收了許多圖片。有現場照片,有案件分析。


    真的是四個受害者,受害時間、地點各不相同,有下午三點多的,在菜市場附近的胡同裏遇害;有早上七點多的,在居民區的樓道裏遇害;還有晚上六點多的,在建築工地遇害……


    看過照片,張怕說:“這人有病。”


    石三接過手機仔細看一遍,跟張怕說:“完全沒有線索。”


    四起案子,除受害者都是十四歲以下的小孩以外,沒有一個共同點,就好像臨時起意,不管走到哪裏,想起來就做件案子。


    張怕說:“沒有線索就是線索,四個案發地彼此距離遙遠,時間不等,說明這家夥沒有工作,或者是到處走的業務工作;再有,他應該是個變態,變態的控製不住欲望,隨時隨地想犯案。”


    石三說:“城市到處有監控,卻查不到線索,說明那個人善於偽裝,甚至是異性裝扮,男變女或女變男。”


    張怕想上好一會兒:“我想殺了他。”


    石三說:“我也想。”


    這個城市,有很多人有他們倆人的想法,可是找不到人啊!那麽多警察精英,在各種科技工具的幫助下都沒有線索,更不要說石三和張怕兩個人。


    發生這種案件,如果在限定時間內破不了案,分管領導有一個算一個,都要倒黴,通報批評是最輕處罰。


    性質實在太惡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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