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心的時候,想起網文圈的各神,瞬間開心起來。


    算了,謝澤波,小時候的事兒我也不想說了。


    可我卻不得不在我諸多圈中朋友和讀者麵前,提你跳入遊泳池救我的事兒來。


    第一,那才能證明我並未對我們之間的所謂感情的事兒胡編亂造,避免惹得你的美人吃醋,或者你的嬪妃們對我進行人身攻擊;第二,我也是真心實意想要謝謝你,在那危難關頭,第一時間跳到水中,想救我。


    早些時候說了,當誰入了我的文,今生不複見。


    現在回想,是否說得太武斷。


    同時,我保持冷靜的對秦同學說,對你,我不涉及感情,隻談工作的話兒,是不是不太恰當。


    反正,語言和文字其實都不能代表一個人的真實感情,太過清淡和籠統,如同江中一葉般膚淺和無味。


    嗬嗬,其實有何重要呢?


    這不過是我自己想說的話兒。


    盡管,我很想做那個溫婉靜雅的女子,但是現實和理想總充滿了諸多的矛盾和衝突。


    近兒才明白,哪裏來那麽多悲春傷秋。


    一個人一生,其實會在意很多人,也會喜歡很多人,更會愛很多人。


    每個人都如此,不是嗎?


    要爭個輸贏幹嘛,毫無意義。


    你在不在意我,我也有幾分感應。


    謝謝!


    13年初,我們錯過了偶遇,同時,我也錯過了在德陽大酒店的同學聚會。


    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所有的同學們。


    是我自己鎖了自己的心扉,也不知為何那個開朗的秦渼兒變成了如此。


    過去已然不重要,也不想再講。


    我,愛過你。


    在我最純粹且最美好的所有年少時光中,你都填充了我所有心扉,並在我絕望之際,給了我努力的動力……


    沒人能夠取代這份情感,可自己卻仿佛永遠無法抓住,是嗎?


    秦渼兒


    2016年2月14日


    坐在電腦跟前的秦渼兒淚流滿麵,在她還想打上“我依然愛你”五個字的時候,卻放棄了。


    她對著電腦上的文字輕輕的冷笑了一聲,看著漸漸消失的雙手,心中好痛。


    其實,她還有很多很多話兒跟他說,這麽二十年的相思怎可能是她短短的一封信可以替代的呢?


    但是,她的手臂很痛,手指也都是傷,並不能在鍵盤上打下更多的話語來。


    她對著無盡黑暗無奈一笑,淚水順勢流入了口中,也灌進了高領毛衣中,那液體在脖頸中流淌,就像當年他在她脖頸間哈出的氣息般。纏綿,溫柔!


    她哭得更猛烈了。


    她的耳畔不斷回響著跟他有關的聲音來。


    “謝波兒家的客廳比我們家所有房子都大。他家的電視也很大。”


    “你王老師暑假去給謝波兒當家庭教師了,每天騎賽車來回。”


    “謝波兒他爸爸要在三星街修房子了,是躍層哦,你想不想要?十五萬可以買住房和商鋪,你要,爸爸就就給你買。”


    “以後爸爸不來接你放學了,你放學跟謝澤波一起到校門口,他爸爸開的紅色桑塔納,你跟他一起坐他爸爸的車回家。”


    “你為什麽不好好讀書,為什麽學習下降了?”


    “你是不是喜歡誰了?”


    “以後沒有爸爸了,你該怎麽辦?”


    “你自己把錢拿信用社用你名字存起來,從現在開始,你要學會自己存錢,管錢?”


    “你為什麽不跟他一起坐車回家,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他上哪輛車,你就跟他一起啊。””


    “你是應該好好讀書的,而不是學著怎麽玩,怎麽耍?你不能跟教你吃喝玩樂和打扮的同學來往,隻能跟他一起放學,你知不知道!”


    ……


    她感覺天旋地轉,這“魔音”充斥在她的生命中整整十幾二十年,如同夢魘,久久不能忘懷。


    漆黑的房間中,她如同又回到了那讓她迷茫且傷悲的傍晚。


    秦義天突然打了電話去綿竹,秦渼兒正同幹媽在家裏準備晚飯,當幹媽接了電話,心疼的說:“親家,都這麽晚了,要不明天送她回來嘛。”


    秦渼兒靠近電話機旁,聽到了電話裏父親那破天荒的強硬態度,於是忙收拾書包,跟幹媽說:“我現在搭車回去。”


    她心中很膽怯,硬著頭皮回了鄉下。


    一到家,秦義天就冷冷的說:“跟我去樓上。”


    於是秦渼兒埋著頭,來到了秦義天的書桌前。


    可秦義天在抽屜裏拿出單據打著算盤,並未理她。


    待他將所有點好的錢和單據放回大抽屜裏時,轉過身,看著她,淡淡道:“學習為什麽下降了?”


    秦渼兒茫然不已,強詞奪理,“排名本就是零點幾的差別啊。”


    “那你上課跟你同桌的女生總聊天?”


    “嗬嗬,你說西嗎?我們隻偶爾說說話。”


    “你還買了跟她一樣的背包,都不用家裏給你買的書包?”


    “我……”


    秦義天一條條的數落著秦渼兒這一年來在學校中的“罪狀”。


    ……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沒有。”


    “你還敢撒謊!”


    一個耳光飛在了秦渼兒的左臉,瞬間冒起了幾道指痕。


    秦渼兒瞪著眼睛,看著陌生的父親——畢竟秦義天從小到大都沒有如此凶過她,更沒有打過她。


    她強忍著淚水,笑著去摟秦義天的脖子,撒嬌的說:“爸爸,你怎麽了?”


    可是那淚水卻不爭氣的流了出來,盡管她笑得很開懷。


    畢竟,如同某次跟父親嬉戲玩耍,不小心將左手上的上海機械手表打在他的手肘上,造成表蓋碎裂而直接插入皮膚,鮮血不止,都未聽到父親的責罵。


    可今兒,這無名火,不知從何而起。


    秦義天冷漠的推開她,冷道:“你知不知道你錯了?”


    秦渼兒毛骨悚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跪下!”


    秦渼兒不解的盯著他,“你憑什麽要我跪?我做錯了什麽?”


    秦義天看著茫然的秦渼兒,眼白泛紅,明顯他快要強忍不住自己的情緒。


    秦渼兒小聲的哭泣著,淡淡道:“您說我學習下降了,我下學期努力就是了。可您憑什麽打我?還有同學之間比較善談,一起玩耍,那就叫喜歡嗎?如此說來,那我喜歡很多人了。我覺得每個同學都有各自的特點。”


    ……


    “你叫我跟謝澤波一起回去,可每周放學我收拾完東西去他們教室,他都走了。那天我跟在他後麵一起出了學校門,他飛快的就進了他爸爸的車,我又不好意思叫他等我。”


    秦義天冷冷的聽著秦渼兒的哭訴,不動聲色。


    “他本來就比我高,又是男生,我哪裏跑得贏他。你覺得我做得不好,下學期我就直接跟他說,讓他放學等我就是了。”秦渼兒換了口氣,憋著內心的委屈,閉著眼睛,咬著牙問:“爸爸,你是不要我了嗎?所以你總讓我跟他回家。”


    秦義天看著眼淚鼻涕流不停的秦渼兒,不知道在想什麽,可明顯他咬了咬牙,沉聲道:“跪下。”


    剛從陸軍總醫院出院的蒲秀衝到樓上,推開門,艱難的說:“你要她給你跪,我給你跪就是了。”


    秦義天發著火,瞪了她一眼,吼道:“你出去,把門關上,我跟她說話,你不用聽。”


    蒲秀非要跪在她跟前,秦渼兒一把將她擋住,淡淡道:“你出去,我跪。”


    秦義天見蒲秀出去後,關了門,冷靜了一會,才又轉過頭看著茫然的秦渼兒。


    不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的秦渼兒不解的盯著秦義天,“噗通”的跪在冰冷的紫色地板磚上。


    她不停的哭著,腦袋如同要爆炸了般。


    “現在你已經長大了,你應該分清人,才交朋友了,知道嗎?”


    “嗯。”


    “現在喜歡一個人,就叫早戀。那是學校不允許的,因為你才是初中生。”


    “可是爸爸,我覺得那是很正常的啊,男生和女生也有哥們啊,為什麽你們隻會認為是談戀愛。”


    秦渼兒心中卻忐忑不已,因為明明他親過自己了。


    但轉而,她心中思量:他也跳水裏救過自己啊,不能告訴爸爸那件事兒。不然我們都會被家裏訓斥的。


    ……


    一通道理後,秦義天從抽屜裏拿出幾摞錢,“你自己把錢拿信用社用你的名字存起來,從現在開始,你要學會自己存錢,管錢。”


    “爸爸,我不。”


    秦渼兒哭得很難過,心涼如水。


    她隻是一個不到十四歲的小女孩,根本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去的話,你就一直在這跪到你拿通知書那天。”


    秦渼兒抽泣著,心中茫然的算著時間。要跪四天嗎?


    秦義天拿著那幾摞錢,冷道:“抽屜裏是剩下的運費錢,我寫在了紙條上。你現在馬上給我起來。”


    秦渼兒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哭著,不停的搖著頭。


    她看到了父親的決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滿腦子都是下學期或者7月4號拿通知書那天,也許父親就會把她丟在學校,讓她自己跟謝澤波回去的情景。


    她很傷心,也很不解,為什麽一直很愛很愛自己的父親,突然之間就不要自己了?


    秦義天突然發了火,將錢丟在寫字台上,使得他的那支鋼筆在寫字台上滾了幾圈。


    秦渼兒一邊哭著,一邊撐著膝蓋,哆嗦著站了起來。


    從寫字台上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起那幾摞錢,放在小背篼裏,背上出門。


    可是,她哭得很傷心。


    她知道,秦義天已經決定不要她了。


    而是讓她跟他回家,從此沒有關係的節奏。


    這一切的一切,她,根本不知道究竟為了什麽。


    如果是因為早戀的事情,母親絕不會說她來下跪的話兒,不是嗎?


    當走到後院的小拱橋上,突然電閃雷鳴,打起了大拇指般大的雨滴來,秦渼兒站在小拱橋上淋著雨,衣服快濕了,又倒轉而回。


    “爸爸,下雨了,也許信用社都關門了。我明天去好不?”


    ……


    當晚,淩晨兩點,秦義天服毒,喝酒,自殺。


    讓他在去醫院的時候,他不願,他想繼續寫完他的遺囑。


    隻是那沒有寫完的話兒,他都講給了他的兄弟們聽。


    並且在醫院,他又講了一次給他的姐夫聽。


    走的時候,秦義天想拉秦渼兒的手,他不想離開她。


    他愛她的女兒。


    他用他所有的愛,給了她幸福快樂而又陽光的童年生活,為她樹立了榜樣。


    當他抱著樓下的柱頭,伸出自己的右手,不停的呼喚著:“秦渼兒……”


    他哭了,他哭得稀裏嘩啦,鼻涕眼淚混為一談。


    秦渼兒站在離他兩米左右的位置,冷靜的說:“爸爸,你去醫院。”


    當伯伯們把他拉走的時候,蒲秀不知從哪裏找了個有著灰塵的骷髏頭的棕色瓶子,“他就是喝了這農藥的,還喝了好多酒。”


    蒲秀很激動,哭得聲嘶力竭。她打開瓶子要喝,可那瓶子裏根本沒有農藥了。“這麽多年沒種田了,不曉得他在哪裏找出來的農藥。”


    被這莫名其妙的事兒折騰得已經失去魂魄的秦渼兒看著蒲秀的模樣,絕望的說:“你喝吧,你們都死了,我去孤兒院就是了。”


    秦渼兒很清楚,這一切絕不會跟自己有關。


    就算喜歡上同學,那也是很正常的。同學之間的正常交往,有何不可。


    ……


    秦渼兒想起這,全身發冷,抹去了眼淚和鼻涕,對著無盡的黑暗問道:爸爸,你是覺得我去城裏上學,沒法保護自己,所以讓我回到鄉下上學的嗎?


    她一邊哭著一邊傻笑,頓覺時光悠遠。


    猛然間,氣浪襲來,她所存在的空間陣陣晃動。


    她對著屏幕上的文字傻傻的哭著,感覺終於翻過了這一頁。


    可突然,無形氣浪湧來,她被撕裂成千萬碎片,飄蕩在空中……


    在她意識消散之際,她嘲諷的對著無盡虛空道:不潔身自愛,不僅禍害自身,還會牽連子孫!


    瞬間,宇宙將這個空間關閉。


    仿佛,這個地球從未存在過。


    韓冰,也從未到訪過這個地球。


    也許,他還沉浸在曲流姬給他的美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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