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大過年的你騷什麽呢?”  賀遲:“快下來抱一下,凍死了!”  蘇星擦幹淨手,披了件外套,鞋都來不及換,穿著雙棉拖鞋就跑了出門。賀遲在樓梯口張開雙臂等他,隔著三級台階,蘇星一下跳進他懷裏,賀遲把人穩穩接牢了,抱著蘇星轉了幾圈。  蘇星的拖鞋被轉飛了,腳上就剩了雙棉襪,他在賀遲背上錘了兩下,說:“停停停,我鞋沒了!”  賀遲托著蘇星屁股,把他放到摩托車上,在他額頭上響亮地親了一口:“貴重物品,輕拿輕放!”  蘇星在他大腿上輕踹了一腳:“我鞋!”  賀遲沒臉沒皮地湊上來,點了點自己的臉頰,說:“親一個就給你撿。”  “牛逼啊。”蘇星斜著眼看他。  “不親是吧?”賀遲聳聳肩,一臉無賴,“不親就光著腳唄。”  蘇星沒辦法,在他左臉上親了一口。  賀遲又把右臉湊過來,這次還提出了附加要求:“得親出響聲兒,不然不達標啊。”  蘇星在他右臉上“啵唧”啃了一口。  賀遲接著點了點自己的嘴唇,蘇星照做,捧著他的臉在他嘴上啾了一下。  賀遲很滿意,眯著眼拍了拍自己的褲襠。  “......”蘇星瞥了他一眼,冷笑說,“......我警告你別得寸進尺啊。”  賀遲幹笑了兩下,立馬去撿鞋了。  他開車載著蘇星到了桐山溪畔,幾個月前還是髒亂差的地方,現在儼然成了個景致優美的小公園。  溪邊人很多,大多是他們這個歲數的年輕學生,成群結伴揮舞著煙花棒自拍,在孔明燈上寫下願望。  兩個人肩抵著肩在溪邊坐著,賀遲吐槽說今年春晚賊幾把難看,他在房間裏拿手機流量看的,簡直是浪費錢,又問蘇星看了沒。  蘇星點點頭,緊跟著立馬搖搖頭。  賀遲給看樂了:“你這點頭搖頭的模仿不倒翁呢?”  蘇星解釋:“我在廚房吃飯,開著電視就聽個聲。”  “喲,別人看晚會,我家蘇老師聽晚會,牛啊!好聽不好聽?”賀遲問。  蘇星一本正經地回答:“好聽,底下觀眾笑得抑揚頓挫,特來勁兒。”  “......”  賀遲和蘇星對視一眼,幾秒後一起笑得前仰後合。  “你怎麽出來了?”蘇星問賀遲,“不是去你媽那邊了嗎?”  賀遲笑了笑,說:“我逃出來的啊!我住八十八樓,拿著把雨傘做降落傘,從窗戶一跳就咻地跳下來了。”  蘇星一聽就知道他在滿嘴跑火車,順著他的話說:“這麽厲害?”  “那可不是,”賀遲打了個響指,“武打片都拍不出我英勇的身姿。”  “是是是,好萊塢兩億請你去做動作指導,被你當場拒絕。”蘇星笑著臊他。  賀遲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一把摟過蘇星的肩:“小家夥你磕磣誰呢?和我這兒講相聲呢?”  其實他真算是逃出來的。  賀州撐不住,吃完飯就回房間休息了,關欣欣和賀磊在樓下客廳裏守歲。  賀磊這位商業精英有一點奇怪,就是他迷信。大到公司新址、小到家裏一個魚缸的擺放都要找風水大師來指點,他堅持除夕夜這晚家裏的人誰也不能離開房子,否則這個家新的一年就會散。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個家根本不算是一個家。  賀遲房間在二樓,院子裏有顆樹離他房間窗戶很近,他踩著空調外機爬到樹上,再從樹上跳了下來,出門沒驚動任何人。  “難道你就不想見我?”賀遲問。  “想。”蘇星看著他,一點也不扭捏,坦坦白白地說。  “那不就得了!”賀遲捏著蘇星的小指頭,“隻要你想見我,再高的樓我都能逃出來。”  “傻,”蘇星扣住賀遲的手,和他掌心相貼,“樓高超過一米五就不許跳,聽沒聽見?”  一米五?誰家的樓能比一米五還低啊?  “這標準也忒低了吧,”賀遲撇嘴,“怎麽著也得定個三四米啊。”  “哦?”蘇星挑眉。  “得令長官!”賀遲挺直脊背,“堅決貫徹落實超過一米五就不跳戰略!”  “很好,很乖。”蘇星拍了拍賀遲的頭。  “那我要是想你了怎麽辦?”賀遲委委屈屈地問,“你又不讓我跳窗子。”  “我會去找你的,”蘇星認真地說,“如果你被困住了,就等著我去接你。”  賀遲心裏一暖,把蘇星的手揣進自己口袋裏,笑著說:“行,我就是那公主,你就是那騎士,你騎著白馬來城堡解救我。”  “城堡那麽多房間,我怎麽知道哪個裏麵是你?”蘇星放在賀遲口袋裏的手不安分地動來動去,他打趣說,“萬一我救錯人了,我就和那個公主一起走了。”  “你敢!”賀遲瞪著眼,握住蘇星在兜裏搗亂的手,說,“那我就拿筆在窗戶上畫星星,你看到哪個窗戶有星星,那裏麵就是我。”  “幼稚。”蘇星笑他。  “你救不救我?救不救?”賀遲一手摟著蘇星肩膀,另一手在他掌心撓來撓去,鬧他說,“救不救救不救?”  蘇星笑著討饒:“救救救!保證解救公主殿下!”  作者有話說:  三十六中新年文藝匯演,遲遲猜拳輸了,隻好演公主,星星演王子。遲遲不情不願地穿上雪白小裙裙,星星眼神專注,看的目不轉睛。遲遲心中暗自得意,難道是我的美迷倒了星星?於是彩排的時候搔首弄姿表演的很賣力。第二天星星給遲遲買了一盒脫毛膏,並真誠建議他脫脫腿毛。第64章 論早戀和學習  新學期開始,劉文果然離開了三十六中,調去了一中。五班來了個新班主任,是個男omega,總是弓著背蜷著脖子,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對著李浪綠毛這種一看就不是好鳥的連話都不敢大聲說,遇見賀遲這位傳說中的三十六中老大更是恨不能繞道走。  這個寒假過的,大家都挺開心。  李浪上學期期中考進步神速,他爸兌現承諾,獎勵他去日本七日遊。李浪在資本主義國家過的快活似神仙,一天能在他們的微信群裏發百八十張照片。  這趟回來,他活生生腫了一圈,胖了十幾斤。  賀遲笑他膀大腰圓和狗熊似的,李浪打量了幾眼賀遲,說:“老大,我怎麽覺著你也胖了點兒?你那腹肌還在不在?”  “嘶--”賀遲飛快地瞄了眼蘇星,對李浪使眼色說,“你他媽別胡說!”  賀遲現在對“胖”這個字眼很敏感,他的寒假養豬計劃正式宣告破產。前幾天他和蘇星一起上稱,蘇星不僅沒重,還輕了三斤多,他自己倒是重了六斤。  賀遲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兩人成天待在一起,吃也吃的一樣,怎麽小狀元就沒長膘,就光他自己重了?  加上那幾天蘇星恰好落枕,脖子不舒服,看書看電視都坐的筆直、目不斜視。賀遲心中警鈴大作,以前小狀元都喜歡枕著他的肚子,現在卻這麽冷漠?難道是嫌棄他胖了肌肉鬆了?果真是色衰愛弛啊!  偏偏李浪這家夥是個沒眼力見的,他在賀遲小腹上拍了一下,故意誇張地說:“咦?老大你腹肌呢?離家出走了?”  雙手環胸,正坐在椅子上看戲的蘇星笑出了聲。  “我操!老子腹肌結實得很!”  賀遲把李浪按在牆上一頓亂揍,李浪嗷嗷求饒:“錯了錯了!老大我錯了!放小的一馬!我有好東西給你!真的!”  賀遲冷哼一聲,坐回椅子上,搭著蘇星的肩,翹起二郎腿,吊兒郎當地勾勾手指:“什麽好東西?交出來饒你不死。”  “嘿嘿嘿......”李浪從書包裏摸出來個東西,神秘兮兮地從桌子底下遞給賀遲,擠眉弄眼地小聲說“從日本給你帶的,跑了好幾家店,照著你口味挑的。原汁原味,保你喜歡!”  賀遲接過一看,是張光盤,他翻到正麵,封麵上是個穿著寬大男友襯衫的雙馬尾女孩,襯衫滑下肩頭,堪堪遮住關鍵部位。她側躺在床上,下身一絲不掛,十個腳趾塗得鮮紅,嘴裏含著一根手指,眼神迷離又挑逗。  “原來你喜歡這種的?”蘇星挑眉。  “可不是,”李浪很得意,“老大就喜歡雙馬尾大胸萌妹,關鍵是還不能太露骨,這種襯衫要穿不穿的最性感!”  蘇星咂咂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滾你媽的蛋!”賀遲罵了一句,毫不留戀地把碟隨手一扔,“誰說我喜歡這個!我他媽隻喜歡冷酷無情會讀書還要是中考狀元的那種!”  李浪壓根沒聽清賀遲說了一長串什麽東西,疑惑地問:“不是吧?上次我給你傳片的時候你還說......”  賀遲掐著李浪的脖子又是一頓暴揍。  “哎我去?什麽好東西?!”綠毛背著雙肩包進了教室,彎腰撿起地上那張被賀遲扔了的碟片,看了一眼嘖嘖稱奇,“開學第一天就這麽刺激?太他媽傷腎了吧?”  李浪從地上爬起來,擺擺手大方地說:“老大不要,給你了!”  綠毛整了整衣領,十分正人君子地拒絕道:“我也不能要,我和樂樂已經見了家長,算是半隻腳踏進了婚姻的殿堂。從今天起,我要改正自己的陋習,就從戒片戒擼開始。”  “見家長?”李浪不信,“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啊!”綠毛說。  賀遲一問才知道,半個月前,綠毛和柯樂樂去遊樂園約會,打啵的時候被他爸撞了個正著。  他爸把他逮回家痛揍一頓,罵他不讀書就知道早戀,生了這麽個畜生不如打死算了!他揍爽了,提了提褲子,手掌在老臉上一抹,就和川劇變臉似的突然樂得合不攏嘴,欣慰地說孩子真有出息,他一直擔心綠毛這傻逼樣沒人要,沒想到這麽早給他找好了媳婦。  賀遲一臉吃了屎的表情,問:“那你爸還揍你幹嘛?”  綠毛撓頭:“我也這麽問了,他說這叫生活的儀式感,孩子早戀就得先揍一頓,這是規矩。”  李浪翻了個白眼,不屑地說:“呸!什麽規矩!就是享受當爹的強權唄!我家老頭也這樣,平時壓根不管我,成天在外麵應酬,連個人影都見不著。要我幹了什麽壞事,他倒好,跑的比誰都快,第一個出現揍我!”  “還有這規矩?”賀遲邊嘀咕邊看了眼蘇星,湊過去小聲說說,“反正咱倆都沒爸,要不你揍我一頓我揍你一頓?咱也享受一下當爹的強權。”  “可以,”蘇星在新課本扉頁寫上自己的名字,頭也不抬,“我先來,你記得提前叫好救護車。”  賀遲咽了下口水,一拍桌子,義正言辭:“我反對你倆爹這種粗暴的做法,我認為爹和孩子應該是平等的,曆史課本上那怎麽說來著?天賦人權!”  李浪不以為意:“老大,要你孩子以後高一就早戀,你怎麽辦?”  “老子揍不死這逼崽子!”賀遲順嘴胡謅,“揍得他再也不相信愛情從此人生隻有學習。包皮割了嗎就談戀愛?”  “那你天賦個幾把的人權啊?”李浪笑得前仰後合。  這幾個人一旦胡侃起來,葷話髒話什麽都說,蘇星很少參與,這會兒卻插了一嘴:“對。”  “什麽?”綠毛揩了下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學霸你說啥?”  蘇星正色:“高中時期確實不該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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