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一時鴉雀無聲。


    部署呆呆地看著秦無雙,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玉關索,一時不知該怎麽判,——嚴格來說,秦無雙用的招式並非正規的廝撲招式,可是她確確實實地隻用了兩招便打敗了玉關索。


    見部署呆愣,秦無雙把眼向部署一橫,部署立即抖了一個激靈,上前宣布道:「我宣布,此女子勝出。」


    全場爆發出一陣唏噓聲。


    段逸軒又向牧斐問了一遍:「文,文湛,你確定她就是那個被你諸般戲弄的秦家無雙?」


    牧斐:「……」


    秦無雙足尖一點,重新躍上二樓,嚇得段逸軒,謝茂傾他們立即向後跳了兩大步,再看秦無雙的眼神,那個是又驚又畏又替牧斐擔心的。


    秦無雙一麵拍著衣裳上的褶子,一麵對牧斐說:「走罷。」


    牧斐在兄弟們麵前輸了麵子,很是沒彩,嘴硬道:「啊呸!你說要爺走,爺就得走啊。」


    秦無回身一瞪。


    牧斐嚇得出掌護住胸猛地往向後一跳:「你,你想幹嘛?」


    秦無雙冷笑:「是你究竟要幹嘛?」


    牧斐眼珠子骨碌碌直轉,轉出一理由出來,氣呼呼地撇嘴道:「你,你害我輸了銀子,我不回去!」


    秦無雙衝帶來的小廝喊:「去把撲館的老板叫來。」


    不多久,撲館老板來了,向著牧斐堆笑道:「牧小爺,可是叫我?」


    牧斐朝秦無雙努了努下巴,沒好氣道:「不是爺,是她叫你。」


    撲館老板扭身一看,隻見是一位亭亭玉立的美人兒,一時傻眼了:「這位是?」


    牧斐十分不耐煩道:「她是爺的未婚妻。」一麵又衝秦無雙哼道,「爺可醜話說在前頭,就算你替爺還了銀子,爺也不會賣你的賬的。」


    秦無雙問撲館老板:「牧小官人今兒個輸了多少銀子?」


    「一共一萬六千八百兩,這是注單。」說著,忙向秦無雙獻上注單。


    秦無雙接過注單看了一眼,隨即還給撲館老板,又道:「從現在起,牧小官人在貴館所輸銀兩,牧家一分不認,一錢不付,皆有牧小官人本人自行付清。」


    話落,眾人齊齊傻眼了。


    牧斐最先反應過來,立即指著秦無雙的臉跳起腳來:「秦無雙,你什麽意思?」


    秦無雙冷笑道:「我的意思就是你在賭場,花樓,酒肆,勾欄瓦舍裏的一切開銷,牧家從今日起,一分不會認,請你自行解決。」


    牧斐怒目圓睜,叉腰拍胸道:「你,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說不認就不認,你可別忘了,爺才是牧家的小官人。」


    秦無雙頭也不回地喊了一聲:「牧二叔。」


    牧懷江便從拐角處現身走了過來,牧斐看見牧懷江,隱隱覺得大事不妙,忙上前拉住牧懷江問:「二叔,你怎麽也來了?」


    牧懷江無奈歎道:「阿斐啊,二叔是奉命前來的。」


    奉命?……奉誰的命已經不言而喻了,整個牧家,能讓二叔聽命的人隻有祖母。


    牧斐猶如當頭潑了一盆冷水,顫聲道:「那這麽說……她說的,都是真的?」


    牧懷江語重心長道:「是真的,二叔勸你啊,還是乖乖聽話些為好。」


    牧斐跳了起來,怒不可遏道:「叫我聽她的話!……啊呸!」


    秦無雙見狀,心知以牧斐的個性那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便向牧懷江道:「我們走罷。」說完,毫不遲疑地轉身走了。


    牧斐見秦無雙說走就走,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在後麵追著喊:「秦無雙你別走,先把錢結了……」


    撲館老板一把拉住了牧斐的袖子,笑眯眯道:「牧小官人,您還是把眼前的賬先給結了罷。」


    看著撲館老板的勢利樣兒,牧斐不悅地皺著眉頭:「等兩日小爺自會命人送了錢來。」


    撲館老板皮笑肉不笑道:「牧管家已經放過話了,牧小官人以後的賬他一概不認,所以,您還是先把這些給結了罷。」


    牧斐隻好將目光投向還傻愣在一邊的段逸軒和謝茂傾二人:「你們倆借我點銀子先將這家賬平了,回頭還你。」


    段逸軒回過神,笑著上前拍著他的肩膀道:「咱們都是好兄弟,放心,這家的賬我來替你平了。」


    撲館老板立即鬆了手,將注單遞給段逸軒。


    牧斐瞪著秦無雙離去的背影,摩拳擦掌擼袖子惡狠狠地叫囂道:「好你個秦無雙,看爺回去不好好收拾你!」


    別了二人,牧斐一溜煙地追了出去,見秦無雙正要上馬車,他一個箭步跨上前,拉住了秦無雙的胳膊:「秦無雙!你給爺站住!」


    秦無雙扭頭,眉目極淡地看著他,不說話。


    「爺問你,你憑什麽幹涉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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