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兄,事實擺在眼前,你別狡辯了,快向父皇認錯,也許父皇會饒了你一命。」宣勤語重心長的勸他。


    「四皇弟,在你做出這種敗德之事時,就該想到後果。」宣浩開口斥責。


    「我……」路祈還來不及解釋,卻聽一旁傳來哽咽的哀求聲。


    「求皇上饒命,妾身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先前妾身不知何故昏睡過去,醒來就發現太子竟睡在妾身床上,接著皇上便和二皇子、五皇子一起進來。這一定是有人設計陷害妾身,妾身絕對沒有做出對不起皇上的事,請皇上明察,還妾身一個清白……」臨妃一臉驚恐,她與路祈一樣,身上的衣衫淩亂不整,豐滿的酥胸若隱若現,她淚潸潸的跪倒在地上,抱著皇上的大腿求饒。


    她比路祈早被搖醒,張開眼看見皇上一臉怒容的站在她麵前時,嚇得魂都快飛了。


    皇上震怒的一腳踹開她,「你還不承認?!來人,把證據拿給她看。」


    一名太監領命將一張紙條遞過去給她。


    接過紙條看完後,她那張早已淚流滿麵的臉孔頓時露出驚駭的表情,「皇上,這不是妾身寫的,妾身絕對沒有寫這張紙條,這是有人栽贓陷害妾身的!」


    「這張紙條是在宣祺身上找到的,聯問你,那上麵的字跡可是你的?」皇上神色鐵青的問。


    「這……」她低頭再看一眼,上麵寫著--


    日日思君不見君,夜夜相思到天明,薄酒一杯待君來,莫讓妾身空等待。


    上頭露骨的情意令臨妃的手顫抖得更厲害,幾乎快拿不住紙條了,「這字確實很像妾身的,但妾身絕沒有寫過這張紙條,請皇上明察,妾身絕對不會做出如此失德的事,皇上,求您相信妾身的清白!」她爬回去抱住皇上的腿,苦苦哀求。


    其實,這張紙條是她前陣子寫下的,但她後來改變心意沒有把它送出去,而之後紙條不見了,她也不以為意,如今卻突然出現在眼前,不用想都知道必是有人知曉她與太子的事,想借此拉他跌下太子之位而偷走的。


    皇上無情的用力將她踢開,「給聯把他們兩個押進天牢!」


    「是。」四名侍衛趕緊架起他們。


    「皇上、皇上,妾身真的是冤枉的,皇上--」被拖著出去,臨妃一臉驚惶,淒厲的回頭哭求。


    路祈心知在這種情況下,不管他如何解釋,盛怒中的皇帝都聽不進去,於是他沒有開口爭辯,冷靜的想,究竟是誰設下這個陷阱害他?


    裴嵐吟接獲消息時,路祈已被關進天牢。


    她心急如焚的趕往天牢想見她,她不相信她的宣祺哥哥會拋下祭典跑去與臨妃私會。


    但她在門口便被守衛撞攔下,「太子妃請留步,末將等奉皇上之命,不準任何人見太子殿下,太子妃請回。」


    「求求你們讓我見他一麵,我有事要問他,我隻進去一下,請各位大哥通融。」她不肯離開的央求。


    「請太子見諒,皇上之命末將不敢違背。」守衛對她的央求不為所動。


    不論她如何哀求,他們都不肯放她進去,最後裴嵐吟隻好死心的離開,轉去求見皇後。


    「求母後救救宣祺哥哥,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皇上與二皇子、五皇子親眼所見,證據確鑿,你要本宮怎麽救他?宣祺他真是太教我失望了!他身為籌辦人竟然在夏祭大典私通他父皇的嬪妃,這是雙重死罪,你要我如何救他?拿什麽來救他?」皇後一臉震怒的痛斥。


    「宣祺哥哥會突然去找臨妃一定有什麽原因,求母後查明清楚,還他一個清白。」雖然她不在場,無法得知當時的情況,更不知他為何會出現在臨妃寢殿,但她相信他一定有他的原因。


    「沒錯,是有原因,因為臨妃寫了一張紙條,命人私下拿給宣祺,邀他前往寢殿與她私會!沒想到宣祺竟然會這麽糊塗,拋下正在進行的祭典,應約前去,還與她做出苟且之事,簡直丟盡本宮的顏麵,今後教我這張臉要往哪擺?!」趙繁痛心疾首的表達對兒子的失望。


    聽見皇後的話,裴嵐吟楞住了,「什麽?!臨妃寫了紙條給他?」那麽他一定是認出字跡,臨妃就是先前寫紙條給他的人,才會去見她……


    她之前在玉宛閣的冊子上看見的「孟妍」,正是臨妃的閨名,這件事她未曾告訴他,而這陣子不再接到她寫的紙條,她也忘了這件事,沒想到臨妃會在祭典上寫紙條約他相見。


    楞了一會,裴嵐吟脫口問:「臨妃為何要陷害宣祺哥哥?」


    「你說她陷害宣祺?不可能,這麽做對她有什麽好處?私通太子她也是死罪難逃。」


    「那她為何要寫紙條給他?」裴嵐吟疑惑的問。


    「我剛才審問過跟隨她多年的宮女,她說臨妃與宣祺已私通許久,那夜宣祺之所以失足落水,正是私下去見她還喝了酒,才被有心人尋著機會,在背後推他落水。」


    說到這裏,皇後語氣轉厲,「他先前僥幸逃過一劫,大病一場後,整個人脫胎換骨,積極任事,本宮正感到欣慰,他竟然就闖下這麽大的禍事,你要我怎麽救他?」


    聽出皇後不想救他,裴嵐吟心頭一震,明白皇後若不出手,她的夫君必死列疑,「母後,嵐吟不知道事情空間是怎麽回事,可是我相信宣祺哥哥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求您想辦法救救他!」情急之下,她跪下朝她磕頭求情。


    皇後臉色陰沉,冷聲回道:「本宮說了這麽多,你還不明白嗎?宣祺犯下的是死罪,在夏祭大典私通皇上嬪妃,還被他父皇親自抓到,你要我如何為他脫罪?」


    裴嵐吟完全不相信他會與臨妃私通,一個勁兒的請求,「我相信隻要母後願意,一定有辦法救宣祺哥哥,他是您懷胎十月所生的骨肉,您忍心見他冤死嗎?這次的事一定是有人設計陷害他,求母後查明事情真相,還他清白,嵐吟求您了。」


    「你不要再說了,即使是誣陷,這事本宮仍插不上手,你走吧。」越繁眼中有無奈有心痛,但仍揮手斥退。


    裴嵐吟不肯走,拚命的磕頭哀求,「母後,嵐吟求您給宣祺哥哥一條活路,他是您的兒子,您忍心看著他枉死嗎?求母後救他、求母後救救他……」她知道整座皇宮裏,隻有皇後才有可能救得了宣祺,她不停的用力磕頭,額頭磕得頭破血流依然不停止。


    豔色的血染紅了皇後寢殿裏潔白的玉磚。


    路祈一夜無眠的呆坐在天牢裏,努力思索究竟是誰設下這個歹毒的圈套來算計他與臨妃。


    是二皇子宣浩,還是五皇子宣勤?


    抬目看著鐵牢,他現在最想做的事,不是出去向皇帝老爹解釋什麽,而是想見他的小妻子一麵。


    知道他被關進天牢,她一定急壞了吧,她會不會跟那些人一樣,也以為他與臨妃私通?


    路祈隨即搖了搖頭,他的小妻子那麽聰慧,一定知道他是被栽贓冤枉的,也許現在正在想辦法救他出去。


    想起她,他沉悶的心情好了幾分,眼神也跟著一暖。


    已經一天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昨晚可有睡好?心頭漲滿對她的思念,卻無法離開這裏,讓他恨透了前方將他困住的牢籠。


    若讓他知道是誰用這麽惡毒的計謀陷害他,他絕對饒不了那個人!


    路祈腦海裏閃過昨天二皇子與五皇子對他說的那幾句話--


    「四皇弟,你怎麽會做出這種膽大妄為的事,竟然和臨妃私通!」


    「四皇兄,你怎會這麽糊塗?」


    「四皇兄,事實擺在眼前,你別狡辯了,快向父皇認錯,也許父皇會饒了你一命。」


    「四皇弟,在你做出這種敗德之事時,就該想到後果。」


    想起兩人假惺惺的樣子,他就想吐。當時他們在一旁拚命落井下石,沒有人開口為他澄清,好像巴不得他趕快死掉,好空出太子之位。


    其實隻要再等一段時間,他就會讓出太子之位,沒想到他們這麽心急,居然設下毒計害他。


    他開始認真思考,他這時死去,誰會得到比較多的好處?先前他曾與嵐吟討論過這個問題,但沒有得出結論。


    不過,這陣子他看得出來,皇後除了疼他這個兒子外,也很疼五皇子,也是,五皇子雖不是她所生,但畢竟是她一手帶大的,多少有些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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