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深醋意大發:「又是桑娘又是蘭娘的,叫的那麽親昵,怎麽沒聽你那麽親密的喚過我呢?」


    周靜容虛心求教:「那我應該怎樣稱呼你?」


    傅雲深也沒什麽想法:「唔,譬如雲郎啊,深郎啊之類的。」


    「噗哈哈哈哈哈!」周靜容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當即毫不留情的嘲笑起來:「什麽這個郎那個郎的,還大灰狼呢!」


    灰郎?傅雲深不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白著呢,哪裏有灰?


    周靜容見他目露茫然,便知道他在想什麽,頓時連頭也不暈了,起身靠在他的臂彎裏,雙手捧住他的臉,笑嘻嘻的說:「傅雲深,你怎麽這麽可愛啊!」


    傅雲深皺了皺眉,顯然並不喜歡可愛這個形容詞,但見周靜容高興,也沒說什麽反駁的話。


    周靜容收起了玩笑的模樣,一本正經的說:「傅雲深,我叫你的名字,是因為你的名字很好聽啊,我喜歡才叫的。你想想看,除了我,還有誰會連名帶姓的叫你啊?」


    傅雲深想了想,周靜容說的倒也沒錯。


    不認識的人,為示尊重多不會直呼姓名,會叫先生、公子。認識的人,會叫他的名,會叫他的字,但還真是鮮少有人會喚他的全名。即便有,也是偶爾,哪有天天這麽叫的。


    這樣一想,這個名字對於周靜容來說也是特別的,堪比昵稱的存在。


    傅雲深的心情馬上就多雲轉晴,眼角眉梢都洋溢著輕鬆的笑意。


    周靜容見他這麽好哄,心裏有那麽一丟丟的罪惡感。她能說是因為覺得肉麻,所以對於昵稱什麽的叫不出口麽?


    傅雲深沒過多糾結,拽過薄毯蓋在周靜容身上,溫聲詢問:「舒服些了麽,再躺一會兒?」


    周靜容的心頭一片柔軟,她伸開手臂環住他的腰,仰頭看著他,真摯的說:「傅雲深,我好喜歡你啊!」


    傅雲深回抱住她,彎起了唇角,眼中笑意更深,低沉的聲音透著難以言喻的愉悅:「容容,我也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周靜容覺得心口漲漲的,被愛人深情的注視和表白填滿充盈,如春光乍泄,萬物複蘇。


    談戀愛真是一件美好的事啊!


    浦河縣距離延平郡不遠,卻也走了一天一夜才到。


    延平郡也有天香樓,而且還是總店。周靜容這才知道,原來浦河縣的天香樓是分店,而傅雲深的生意分布很廣,浦河縣隻是一小部分。


    雖然因趕考人滿為患,天香樓早就對外掛上了客滿的牌子,但傅雲深還是憑借超級vip的身份,帶著大家直接入住。


    吳明嶽還以為這是周靜容安排的,畢竟以天香樓的消費水平,也隻有財力雄厚的周家能輕鬆的擔負了,因此對她很是感激。


    這回周靜容沒覺得不好意思,反正傅雲深說了嘛,他們不分彼此。


    一行人安頓好後,傅雲深帶著吳明嶽去訪友。周靜容見天香樓對麵是小吃街,便也打算出去逛逛。


    她出了門,便見一位步履蹣跚的老者正在過街。迎麵過來一輛馬車,雖然速度不快,卻也沒有停下的意思,顯然是覺得行人可以通過。


    可那老者卻越走越慢,更在道路中央停了下來。馬夫忙抓緊韁繩勒馬,可車停下總要有個緩衝,馬仍慣性的向前走了幾步。


    周靜容快步上前,想要扶那老者快點離開,以免馬車無法及時停下被撞到:「這位老伯……」


    可周靜容還沒碰到老者,他便突然倒地痛呼:「哎呦,我的腿啊!」


    周靜容眨了眨眼,無辜的臉上寫滿了驚詫。


    這是,碰瓷?


    周靜容沒想到,從前她隻是在新聞裏見過的碰瓷一事,在現代沒機會遇到,倒是在古代遇到了。


    馬車在老者麵前停下,並未碰到他分毫。周靜容也在距他還有幾步遠的地方,伸手也夠不著他。


    但他哀嚎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好似受到了極大的痛苦,很快就吸引了一群圍觀的人。


    人們沒有看到發生了什麽,隻知道這老者受了傷,而他前有馬車,後有周靜容,一時不知他是被馬車剮蹭到,還是被周靜容撞到。


    馬車停穩後,車裏麵的人也走了下來。


    那是一個男子,身著一襲月白素麵錦袍,體態修長,山眉水眼,皮膚白皙的略顯病態,看起來文弱溫和。


    傅雲深穿白衣也很出挑,若說他是嶺上冰雪,那這男子就是雲中皎月,一樣的遙不可及,卻一個清冷,一個更顯溫柔。


    是個美人,周靜容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老者坐地哀聲不斷,有人出言詢問:「老伯,你這是怎的了,到底是誰撞的你呀?」


    老者看了看周靜容,又看了看那男子,心裏迅速的作出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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