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深哪管這些,攬住周靜容向後退去,看著她麵白如紙冷汗直流的模樣,心疼又恐慌,看向智果的眼神鋒利凶狠,恨不得射出刀子。


    智果起身大喝:「妖孽,速速現身離去,莫要再為禍人間!」


    智果追上來,想要從傅雲深手裏搶人。傅雲深長腿一伸,直衝智果心窩而去。智果也是會功夫的,閃身躲避,堪堪躲開了這淩厲的一腳。


    二人交起手來,傅雲深要護著周靜容,施展不開拳腳,被智果下了幾記暗招。


    周靜容伸手推他:「你別管我了!」


    傅雲深卻將她抱的更緊,小心的護著她,生生挨了幾下智果的重擊。


    智果見不能直接拿下傅雲深,轉身煽動百姓:「貧僧已施法將這妖物困住,莫要讓她逃了,大家助我!」


    百姓的情緒是很容易被煽動的,尤其還是在愚昧無知的情況下,看到這樣神跡般的情景,當即叫喊著要衝殺前來。


    傅譽指揮著傅家護院分成兩撥,一撥護送傅家女眷到安全地帶,一撥阻擋暴民。


    可護院終究寡不敵眾,眼看暴民就要衝破防線,外麵忽地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巨響讓地麵發出震動,仿若千軍萬馬疾馳而來。


    接著一聲疊一聲的高亢呐喊振聾發聵:「奉鎮國公世子之命,捉拿妖僧智果!」


    傅家的宅院又從臨時的法壇變成了臨時的刑堂。


    葉西揚亮明身份,宋縣令莫敢不從,直接調派府兵隨他而來,拿下了智果,當場開堂刑訊。


    「……靜安寺首座智果,利用職務之便貪墨香火,中飽私囊,以妖言妖法惑眾,騙取百姓錢財,為博聲名陷害良善……其罪當誅!」


    葉西揚有備而來,把智果的罪責條條羅列。百姓嘩然,原來高僧智果大師是個騙子!


    他根本就不會法術,剛剛所見不過是用來蒙騙大夥的妖法!他不僅為了博名聲陷害傅二奶奶,還騙了大夥的香火錢!


    群情激憤,情勢急轉直下,智果連一句辯駁的話都來不及說,也來不及攀咬任何人,就被堵了嘴定了罪,直接關押大牢。


    周靜容從昏迷中醒來後,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傅雲深寸步不離的照看他,葉西揚前來拜訪,他也不曾離開,二人就直接坐在外間說起話來。


    周靜容清醒過來,便聽見外麵傳來刻意壓低的男子聲音,窸窸窣窣的對話傳進耳中。


    傅雲深向葉西揚舉杯,以茶代酒,清冷的聲線中帶著真誠的感激:「語堂,這次要多謝你,沒想到你竟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查出了智果的底細。」


    葉西揚翹著二郎腿,大剌剌的癱在椅子上,笑的得意:「也是趕巧了,我一直查他呢,就碰上了小嫂子被誣陷的事,可不就趁機將他一鍋端了。」


    傅雲深略略沉吟:「當年那宗案子,與智果有關?」


    葉西揚點頭:「正是。」


    語罷,他收斂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嚴肅中又帶著一絲愧疚:「宋縣令雖無足輕重,但畢竟是那邊的人,我不想把他惹得太急,讓那邊發現了我的行蹤,恐生事端。所以,隻能暫且壓下智果供出陷害小嫂子的主謀乃是宋夫人一事,姑且安撫住他。隻怕是,委屈了小嫂子……」


    傅雲深表情淡淡,對於不能處置幕後主使宋夫人並不以為意:「容容與宋家姑娘乃是摯交,她若知曉此事,說不定就會求上門來。容容素來心軟,總會如她所願,做個人情便是。」


    傅雲深所言之意,便是讓葉西揚不要將此事藏的密不透風,透露一二口風出去,好給自家夫人做個順水人情。


    葉西揚斜眼看著傅雲深,嘖嘖道:「不愧是黑心蘿卜,本來就是於己方便之事,竟還能討個人情,小爺我真是服氣!」


    周靜容對他們的對話聽的一知半解,隻覺得頭重腳輕,用不上力氣,弱弱的喚了聲:「傅雲深。」


    一直留心著室內動靜的傅雲深,聽到周靜容的呼喚聲,立時起身小跑進來,帶著一臉的心憂迫切,哪還有剛剛半分鎮定自若的模樣。


    葉西揚摸了摸下巴,暗笑一聲,悄然離去。


    「容容,你醒了!怎麽樣,可還有哪裏不舒服?」傅雲深將軟墊墊在周靜容的腰後,扶著她坐了起來。


    周靜容隻記得自己頭痛欲裂,傅雲深為了護住她又被智果下了黑手,急火攻心之下便暈了過去,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事。


    她開口便問道:「你怎麽樣,可有受傷?」


    傅雲深拿過床邊小幾上的蜂蜜水,喂她喝了幾口,這才娓娓道來。


    「我沒事,幸虧語堂帶兵及時趕到,羅列條條罪狀,將智果逮捕歸案。那智果就是個江湖騙子,如今已被下獄,供出幕後主使是宋夫人。他那迷煙有毒,你吸入口鼻,是以頭痛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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