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周末休息,因為要複習準備考試,倆人都沒出去,付誌看了四個小時的書跑了三趟浴室,比上廁所的頻率還高。 五分鍾之後看見付誌從裏麵出來,頭發濕噠噠的樣子讓他眼底一沉:“我說,你要不幹脆別穿衣服了……” 洗一遍就得換一身,多少衣服也不夠。 付誌爬了一把頭發,水滴被飛的到處都是,他不耐煩的抖了抖t恤,橫了辛建一眼:“爺我一熱就暴躁,少惹我。” 坐在辛建對麵把書往外麵推了推,付誌頭發上還在滴水,茶幾上落的全是。 辛建靠在沙發邊上,欣賞著付誌鎖骨漂亮的弧線,水滴落在上麵漸漸消失在t恤領口處的時候,他長出了一口氣。 “讓你開空調你又不肯。” “環保!” “那開電扇總可以吧?” “節能!” 付誌皺著眉猛灌了一口水,手上的筆轉來轉去,一臉的不爽。 對麵的辛建終於忍不住繞過來一手撐在茶幾上把付誌的臉掰過來:“我說你最近這是到生理期了啊?怎麽搞的跟人格分裂一樣?” 這人除了臉跟以前差不多,什麽地方像當初他認識的付誌? 被捏著下巴的男人眉角一挑:“你又想吃路邊攤了?” 夏天本來胃口就容易變差,辛建家樓下的幾個飯館更是災難片級別的。 “你真是靠這一句走遍全天下。”恨恨的甩下這麽一句,辛建最後還是不甘心的在付誌唇上蹂躪了半天才坐回去,拿起桌上的本子開始扇風。 “全天下估計沒戲,對你好使就行。”付誌說完了低頭繼續去看題,辛建坐在他對麵,扇的風剛好掃到他,一下一下的,總算是舒緩了一點他因為熱氣而燃起來的心煩。 他看了一小時,辛建就扇了一小時。 時間不知不覺過的很快,付誌做題做的有點疲乏了才伸個懶腰往茶幾上一趴,試圖用茶幾的溫度降低他身上的蒸烤感:“熱死……” 為什麽這幾年的夏天越來越熱了。 再這麽下去真不知道什麽時候全世界一起玩完。 辛建扇風的手又往他旁邊靠了一下:“晚上吃什麽?” “涼麵?” 提到吃付誌就有點飽了,實在提不起什麽興致。 “那你繼續看書吧,我去做。” 辛建有點無奈,右手實在扇酸了,隻能換了一個手。 付誌笑了:“你今天怎麽這麽主動。” “我是人民的公仆,付誌同誌既然屬於廣大的人民群眾,我當然就是你的公仆。”調侃了一句,辛建放下本子往廚房走,打開抽油煙機的時候順便關上了廚房的門。 他怕熱氣衝到客廳再搞得付誌繼續暴躁下去。 被留在客廳的人看著廚房的門半天才躺平在地上,視線盯著天花板,意識開始飄遠。 其實他知道辛建把司考看得很重。 雖然平麵上什麽都不說,但是對於這東西,顯然他身邊所有人的動力都比他足,處長也是幹脆放了他假期讓他在家裏專心複習。 隻有他自己就是提不起力氣。 有些東西,可能真的是被磨光了,哪怕是心裏很清楚再往前一步很多事情都會不同,但就是對於那樣的前景和未來,完全沒有期待。 樹欲靜而風不止。 雖然這句話用在這裏根本不合適,但是描述的情境到是符合他的心情。 歎了口氣,付誌躺在地板上不知不覺的閉上眼睛,窗外偶爾有些不算涼爽的風吹進來,惹的他微微的皺著眉。 這種天…… 除了睡覺,根本諸事不宜。 辛建涼麵做好了但是到了晚上九點多倆人才真正開始吃,付誌犯懶的就差沒躺在地上吃了,掙紮了半天才算是起來。 外麵的街道熙熙攘攘,各種雜音車水馬龍,辛建吃到一半的時候手機響了,看號碼是陌生的電話。 “喂?” 付誌看著辛建喂了一聲之後就開始皺眉站在那裏,過了一會兒才又擠出來一個字:“喂?” 一直得不到回應,直接就給掛了。 他皺了下眉:“你最近怎麽這麽多騷擾電話?” 光他看見的就好幾次了。 辛建無所謂的把手機扔在邊上重新坐回餐桌旁邊:“社會進入信息化時代也就等於再沒有個人私隱可言了,現在那些廣告簡直無孔不入。” 這句話付誌深有同感,他手機從來沒公開過還是照樣收到一堆垃圾短信。 但是接下來,是家裏的電話響了。 付誌看了辛建一眼,後者不動聲色的站起來,很自然的去接電話。 但依然沒有聲音。 這次連喂都懶得喂,他直接就給掛了。 然後這次是付誌的手機響了。 有那麽一瞬間,屋裏的氣氛很壓抑。 付誌覺得這時候該響起點背景音樂什麽好應應景,他幾乎是在辛建的盯視下接起手機。 “喂?” “付誌,最近有空麽?” 竟然是莊一偉。 訝異的挑了挑眉,他回頭看著辛建:“有空,有事兒?” “有點事想找你談談,能不能出來。” “現在?” “恩,有點急。” “哦,行……你選個地方?” “就上次咱們見麵那個咖啡屋吧,別告訴辛建。”最後一句話是莊一偉頓了一會兒才補上的,付誌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嗯了一聲。 看見他收了線,辛建隨口一問:“誰啊?” “李磊。” “他又要送票了?” “說他大姨從海南旅遊回來帶了點什麽東西,要我過去拿一趟。” 付誌臉色一點都沒變,語氣還帶著幾分不耐煩。 辛建笑笑:“這種事也需要特地跑一趟,讓他帶到院裏唄。” “算了吧,誰知道他帶的是什麽東西……” “那要我送你麽?” “不用了,拿完了我就回來。” 付誌隨便又吃了兩口就放下了,拿了車鑰匙,他瞪了正在吃麵的辛建一眼:“吃完把碗給洗了。” “靠!我做飯還得洗碗?” 回答他的是付誌直接甩門而去的背影。 第2章 付誌一進咖啡屋就看見莊一偉了,對方坐的位置很明顯。 坐下隨便點了杯東西,付誌直接開門見山:“辛健怎麽了?” 莊一偉這麽急著約他出來,又特地交代不要讓辛健知道,事情肯定跟他有關係。事實上莊一偉是不知道他跟辛健現在住在一起的,不然大概連電話都不會打。 坐在他對麵的男人表情很嚴肅:“你最近見過辛健麽?” “見過。” “有沒有感覺他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付誌眉頭皺了一下:“這你得說的更詳細一點,比如呢?” 斟酌了一下用詞,莊一偉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我收到消息,可能有人要找他麻煩。” 雖然大概有預感了,但是真正聽到莊一偉說出來,付誌的臉色還是一沉。 最近這段時間的騷擾電話,明顯不是如辛健說的廣告那麽簡單。 隻不過對方的態度一直很自然,他也就沒有繼續追問太多,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的事情足以處理。 但是現在既然莊一偉特地跟他提出來,那說明情況比他最初想的還要嚴重。 “這問題你跟辛健談過麽?” “我跟他說過,但是他不太當回事。” 做檢察官做到辛健這樣的,實話說真的不太多。 比起警察法官,理論上檢察官這種職業相對是比較安穩的,畢竟處於的是一個係統的中間環節,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就算真是要算賬,也算不到他們頭上。 除非…… 真的是礙到了別人的事。 付誌沉默的轉著手上的杯子:“能知道是什麽人麽?” “我還在查,但是他自己必須小心一點。” 莊一偉從得到消息就已經著手在查了,但是既然他都收到風聲,必然這件事已經擴展到一定的程度了,找起源頭並沒有那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