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人在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本來就是不受理智控製的,所有做不出來的事,所有說不出來的話,幾乎都變成了理所應當。 他那時候甚至想不到自己的家人和過去。 滿腦子來來回回就隻剩下辛建。 咬牙保持住幾分清醒,付誌有點無力的俯下身將額頭貼在對方的額頭上,覺得似乎兩個人的靈魂都掙脫自己的身體糾纏在一起了。 “你大爺的辛建……” 低咒了這麽一句,付誌閉上眼睛最後猛力一挺,釋放在辛建身體裏的同時,也聽見了耳邊那聲急促的喘息。 愛情到底是什麽玩意? 男人的愛情到底是什麽樣的? 付誌回答不了,也懶得去想,他就是覺得快要瘋了。做不出判斷,分不出清楚輕重,忘了害怕也忘了擔心。 睜開眼睛映入辛建一派深沉但是籠著情欲的雙眼,他很輕的歎口氣:“我是不是已經瘋了。” 辛建笑了一下,微妙的讓付誌覺得自己一輩子大概都忘不掉這個笑容了。 他說:“我陪著你瘋。” 第1章-第2章 … no.1 付誌考試的那天,辛健是在家裏等的。 因為對方怎麽都不肯讓他去送,搞到最後他就跟個高考家屬一樣不斷的坐在沙發上換電視節目。 直到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打電話訂了些飯菜。 付誌到家之後先衝去洗了個澡,出來看見一桌的東西,揚眉笑了笑。 辛健招呼他先吃,但是沒著急問他考的怎麽樣。 最後是付誌自己主動提了起來,簡單的表示考的還可以。 對麵的辛健聽完了這句就笑了,後麵沒有再提過半句關於考試的事。 他對付誌是有絕對的信心的。 付誌在家裏沒有休息幾天就去上班了,王姐馬上要退休,所以辦公室的大部分工作堆積到了他身上。 之前他因為辛健的事情又請了大半個月的長假,一口氣補完也夠他受的。 他到院裏的時候,處長據說已經開始長休了。 當然,這隻是對外的一個說法,大部分人都知道具體是有原因的,但是清楚內情的人並不太多。 李磊算一個,付誌算一個。 關於處長的事,李磊還特地跑去辦公室找過付誌,一推門就開門見山:“處長的事到底真的假的?” 當時付誌正在打結案報告,抬頭看了他一眼:“什麽真的假的?” “有人說處長是被調查了?還是因為辛健?” “我一直不在院裏,詳情我不知道。” “你少來這套!”李磊把付誌的鍵盤往旁邊一推:“辛健一天到晚跟你在一起這事你會不知道?” 怎麽說辛健都是涉及其中,內情肯定還是有的。 付誌推了一下眼鏡:“我真的不知道什麽,辛健也沒跟我說。” 李磊盯著付誌半天,但後者一臉平靜。 最後他爬了爬頭發有點煩躁的坐在沙發上:“這他媽的叫什麽事!” “調查可能也隻是走走形式,起不到什麽作用。” 付誌頓了一下:“我相信處長不會有什麽事。” 有時候這種事純粹是用來惡心內部人的,起不到什麽作用隻是讓你心裏不舒服,真是需要調查出結果的,直接就立案了還有什麽可查的。 但是李磊沒這麽樂觀。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要出事,而且還不是小事。 很快的,李磊的這種預感得到了印證。 事情爆發的其實沒有什麽序曲。 付誌接到電話說莊一偉出事的時候,愣了一下。 這電話是曹峰給他打的,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很怪。 他是一邊往醫院趕一邊通知的辛健,結果那邊給他的答複是:“你先去醫院看看莊一偉的情況,處長出事了。” 當時他心裏沉了一下:“怎麽了?” “現在情況還不太清楚,回頭我跟你詳細的說,過一會兒如果我這邊抽的開身就去醫院跟你回合,過不去就給你短信。” “好。” 簡單的留下這麽幾句話,之後辛健除了在晚上給他發了條短信告訴他進了內查組,就再也沒有過消息。 所謂的內查,基本上都是涉及職務犯罪,涉案金額比較重大,案情特別複雜的案子在最後收尾的時候,臨時組建起來的內查小組。 這個小組的人在批捕之前,是不允許對外進行聯絡或者自行退出的,以前付誌被安排過,所以很明白辛健這麽音信全無的原因。 第三天的時候,辛健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是問莊一偉的情況:“他沒事吧?” “情況不太樂觀,是車禍,人送到醫院的時候休克過,現在進了觀察病房,錢真一直在醫院裏陪著。” 付誌想到那天在醫院裏看到兩個人的情況就忍不住皺眉。 “媽的!”辛健罵了一句,然後話鋒轉了一下:“你自己注意點。” “恩,你也是。” 雖然隻是寥寥數語,卻能聽得出來對方的擔心和冷靜,付誌聽到辛健的聲音就覺得安心不少,電話裏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穩篤定,即便有問題,相信他也絕對處理的了。 拿著電話猶豫了一會兒,最後付誌還是問了一句:“處長怎麽樣了?” “已經確定了,得等我回去看看。” 辛健之所以說的這麽模糊,主要是旁邊有人,付誌聽出來之後沒有繼續追問,兩個人又叮囑了彼此兩句就收了線。 接下來兩天,他又去了兩趟醫院。 莊一偉一直沒醒,醫生說存在植物人的可能,但是他的腦部活動比一般的植物人要活躍一些,相比較來說,醒過來的機會比較大。 大概這是撐著錢真沒崩潰的主要原因。 付誌也是那天在醫院裏才知道錢真和莊一偉的關係,即便之前也有過懷疑,卻沒有輕易下過結論。現在看著錢真守在莊一偉的病房外麵,就想到了前段時間的自己和辛健,感覺一切恍如隔世。 越看心裏越不舒服,付誌索性轉身繞到院子裏,摸出煙但是沒點,就在手裏轉著發呆,曹峰跟司徒茁來的時候,就看見的是他這個樣子。 “付誌。”曹峰叫了一聲,坐在椅子上的人抬起頭:“你叫我?” 這稱呼真是稀奇的有點詭異。 曹峰摸了下鼻子:“一直叫學長也挺矯情的,本來也直接叫名字好點。” 他說的時候若有似無的往司徒那邊看了一眼,後者倒是沒反應,直接坐在付誌旁邊:“辛健那小子呢?” 似乎一直沒見著人影,他們來了兩次都隻看見付誌。 “他在內查組。” 付誌說完曹峰皺了下眉,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司徒茁抽出煙點上,表情有點煩躁:“事兒怎麽全趕一起了。” 曹峰還沒等他抽就伸手把煙給拿過來掐了:“你不是說不抽了?” 抽煙的人愣了一下,然後不爽的瞪他一眼:“你就不能裝次瞎子!”曹峰一聳肩:“不好意思,不具備自動屏蔽的功能。” 司徒茁眉一揚:“回去就卸載你。” 兩個人互相損了幾句,付誌就在旁邊看著,感慨人跟人之間的關係真是微妙,你永遠想不到最後會是什麽樣的安排。 特別是,生活裏到處都是意外…… 想到錢真和莊一偉,他眼神又暗了一下:“醫生說莊一偉可能會植物人。” 他這話說的有點突然,曹峰和司徒茁都怔了一下,最後還是學醫的反應比較平和,他點點頭:“我看過他頭部的片子,傷的並不樂觀。” 應該說,能撿回條命已經是不可思議了。 莊一偉的生存意誌比一般人要強,不然的話,可能都撐不到醫院。 這話題實在讓人不舒服,曹峰站在旁邊沒出聲,抬頭看一眼天都覺得陰鬱的難受。 no.2 莊一偉到底怎麽出的意外,沒有人知道。 那天錢真接到付誌的電話都嚇傻了,衝過去醫院的時候莊一偉人在手術室。 而之所以是付誌通知的他,是因為莊一偉的手機裏,最後一個撥出的號碼是給曹峰的。 付誌是在錢真之前到的醫院,兩個人站在樓道裏等手術結束的時候,曹峰對於付誌的疑問隻能搖頭。 “我也不知道他打電話給我到底是想說什麽,在那之前我們根本沒聯係過。” 所以醫院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還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莊一偉到底是誰。 聽過這個名字純粹因為付誌和辛健。 就因為他不清楚這些,錢真那邊才會是付誌通知的。 在莊一偉入院的第二天,就確定了他的意外是人為造成的,他所在的刑偵隊接手了這個案子,錢真因為要陪在醫院所以沒有歸隊,那邊沒耽擱直接就開始著手調查了。 莊一偉的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曹峰的,在那之前卻是打給辛健的。 所以刑偵隊直接找到上了付誌。 “他連著跟辛健打了四通電話。”負責來詢問付誌的警察這麽告訴他,後者皺了下眉:“之前我被人攻擊過,但是目標是辛健,他們可能是因為這件事聯係的比較頻繁。” 這件事其實刑偵隊的人知道,因為案子也是他們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