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廳,以後再遇事先將情況了解情況再說,免得多生是非。”


    朱立誠一臉嚴肅的說。


    何啟亮主動認慫,他沒法窮追猛打,但該敲打還是要敲打的。


    聽到這話,何啟亮雖鬱悶至極,但卻不敢說半個不字。


    “好的,廳.長!”


    何啟亮一臉淡定道。


    薛文凱見何啟亮竟認慫了,滿臉急色,連連衝他使眼色。


    搞出這麽大動靜,就是為了保住停機委書記的競聘資格。


    如果這目的達不到,那就白折騰了。


    何啟亮明白薛文凱的用意,但卻並不著急。


    作為常務副廳.長,何啟亮的承受力遠強於薛文凱。


    見到何啟亮無動於衷,薛文凱傻眼了,心中暗道:


    “何廳不會也沒辦法,徹底認慫了吧?”


    意識到這點後,薛文凱滿臉急色,恨不得出聲提醒。


    何啟亮看出薛文凱臉上的慌亂之色,衝他輕搖兩下頭,示意其別著急。


    薛文凱見何啟亮總算有反應了,一顆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何廳既然心裏有數,這事就不算完!”


    薛文凱篤定的想。


    朱立誠見何啟亮和薛文凱之間眉來眼去,心中暗道:


    “看來你們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既然如此,那我索性讓你們死了這條心。”


    想道這,朱立誠一臉正色道:


    “何廳,你還有別的事嗎?”


    何啟亮做出一副薑太公穩坐釣魚台的姿態,朱立誠偏不讓他如意。


    朱立誠不按套路出牌,何啟亮的臉上露出幾分陰沉之色:


    “廳.長,你還沒說,薛主任的事到底怎麽處理呢?”


    既然裝不下去,索性挑明了說。


    “我之前就說了,何廳沒聽明白?”


    朱立誠冷聲反問。


    “請廳.長賜教!”


    何啟亮冷聲道。


    朱立誠嘴角微微上翹,沉聲說:


    “廳辦主任薛文凱嚴重違反公平公正競爭的原則,撤銷他參加停機委書記競聘的資格。”


    “何廳,這下聽清楚了吧?”


    何啟亮麵沉似水,冷聲問:


    “這是你的最後決定,沒法改了?”


    “沒錯!”


    朱立誠一臉淡定作答,“這就是最終決定,沒法改!”


    何啟亮見朱立誠半點麵子也不給,心中鬱悶至極,沉聲道:


    “我對你的這一做法持反對意見,要求召開廳.長辦公會,專門商討這事。”


    “沒必要!”


    朱立誠一臉篤定道,“這點小事無需召開廳.長辦公會,我說了算!”


    “你……我……”


    何啟亮滿臉怒色,雙目幾近噴.火。


    連做兩個深呼吸後,他沉聲道:


    “你要是這麽做的話,那我將會向上級部門領導反應這事。”


    “如果因此出問題的話,與我無關!”


    何啟亮說這話時,兩眼緊盯朱立誠,想要從表情變化猜測他心中所想。


    朱立誠到衛生廳不過兩個月左右,如果因為這事鬧到省裏去,對他而言,絕不是好事。


    何啟亮覺得朱立誠不會讓去省裏反應問題,從而被迫妥協。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向上級部門反應問題是你的權利,我沒意見!”


    朱立誠抬眼正視何啟亮,沉聲說,“不過,何廳,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點。”


    何啟亮誤以為朱立誠要認慫,一臉得意道:


    “廳.長請說,我洗耳恭聽!”


    朱立誠看著一臉得意的何啟亮,心中暗道:


    “你想什麽呢?哥絕不會向他低頭的!”


    “何廳,無論你去向哪位省領導反應問題,都請你做到實事求是。”


    朱立誠一臉正色道,“薛主任賄.選在先,我才撤銷他競聘資格的。”


    這話說的雖然婉轉,但其中的意思卻非常明確,讓何啟亮不要胡說八道。


    “廳.長,我隻是表達一下心意,算不上賄.選吧?”


    薛文凱滿臉堆笑道。


    一旦被打上賄.選的印記,薛文凱可就徹底玩完了。


    他對此心知肚明,聽到這話後,果斷反駁。


    “為了達到競聘成功的目的,你給每位投票者贈送價值五百元左右的禮品。”


    朱立誠一臉陰沉的說,“這不算賄.選,怎麽才算?”


    看著滿臉怒色的一廳之長,薛文凱瞬間慫了,不敢再出聲。


    何啟亮本以為朱立誠要示弱的,沒想到他竟說出如此這般的話語來,心中鬱悶至極。


    “謝謝廳.長的好意,我一定牢記你的囑托。”


    何啟亮說到這,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薛文凱見狀,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連忙跟著走人。


    何啟亮是薛文凱的靠山,連何廳都撐不住了,更別說他這個小角色。


    “薛主任,你等會再走!”


    朱立誠招呼。


    薛文凱心中叫苦不迭,但卻隻得乖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廳.長,您請賜教!”


    薛文凱滿臉堆笑道。


    朱立誠抬眼狠瞪著他,沉聲說:


    “薛主任,這事的來龍去脈,你最清楚。”


    “我勸你最好到此為止,如果再折騰下去,別說紀委書記,就連廳辦主任的職位,你都未必坐得穩。”


    “這麽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話威脅的意味十足,薛文凱聽後,心中極不是滋味。


    朱立誠這話是故意為之,想要給薛文凱一個警告。


    他作為一廳之長,要想收拾廳辦主任,易如反掌。


    薛文凱用眼睛的餘光掃了朱立誠一眼,低聲道:


    “我知道了,廳.長!”


    盡管心不甘情不願,但薛文凱絕不敢向朱立誠叫板。


    “好自為之!”


    朱立誠一臉嚴肅道,“你可以走了!”


    薛文凱硬是從嘴角擠出一絲笑意來,出聲道:


    “廳.長、陳書記,我先走了,兩位領導再見!”


    朱立誠和陳國培正襟危坐,並未搭理他。


    薛文凱自討沒趣,鬱悶的轉身出門而去。


    陳國培見薛文凱出門後,壓低聲音問:


    “廳.長,這事不會給你惹禍吧?”


    何啟亮信誓旦旦要去省裏告狀,陳國培心裏沒底,生怕給其惹事。


    “沒事,如果這點事都辦不了,我這一廳之長,不當也罷!”


    朱立誠底氣十足道。


    競聘紀委書記,本就是衛生廳的事。


    拍板權在一廳之長朱立誠手中,無論省裏的哪位領導,都沒法直接幹預。


    陳國培聽到這話,稍稍放下心來,但還是低聲提醒道:


    “廳.長,何廳如果想要將這事捅上去的話,一定會去找高省長。”


    “他和高省長走的很近,關係非同一般。”


    朱立誠聽到這話,心中暗道:


    “何啟亮和高省長之間有什麽關係,不妨借機了解一下。”


    “高省長之前為了薛文凱的事,親自給我打電話說情,支持的力度很大。”


    朱立誠看似隨意的問,“國培,何廳年輕時,和高省長共過事?”


    何啟亮原先在政府部門待過,後來才進入衛生係統的。


    朱立誠懷疑他和高昌漢有過交接,否則,對方沒理由如此關照他。


    陳國培抬眼看向朱立誠,臉上露出幾分為難的神色,支吾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朱立誠見此狀況,誤會了,心中暗道:


    “高昌漢和何啟亮之間,難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的?”


    “國培,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


    朱立誠出聲道。


    他不過隨口一問,既然陳國培不便說,那就作罷了。


    陳國培見狀,急聲道:


    “廳.長,不是不方便說,而是那……那什麽!”


    朱立誠見陳國培滿臉急色,滿心不解,心中暗道:


    “他這是什麽意思,怎麽好像有難言之隱似的!”


    “國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朱立誠出聲道,“你想好了再說,不急!”


    陳國培心中更鬱悶了,暗想道:


    “這不是我想不想好的問題,而是難以啟齒。”


    朱立誠掏出煙盒來,遞了一支煙過去,示意陳國培不用著急,慢點說。


    陳國培臉上的鬱悶之色更甚了,他用眼睛的餘光掃向朱立誠。,心中暗想道。


    “我若是不說實話,反倒容易引起廳.長的誤解。我犯不著為了姓何的將自己搭進去,那不是傻子嗎?”


    打定主意後,陳國培將心一橫,沉聲說。


    “廳.長,這消息我也是聽別人說的,真假不知。”


    看著陳國培鄭重其事的臉色,朱立誠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他實在想不出何啟亮和常務副省長高昌漢之間能有什麽關聯,使得陳國培如此諱莫如深。


    “國培,這兒隻有你我二人,就當閑聊,不要有任何顧慮,我也絕不會告訴其他人,你說吧!”


    朱立誠一臉正色的說。


    陳國培見此狀況,壓低聲音道:


    “廳.長,據說,何廳.長是通過他的夫人,才結識高省長的。”


    朱立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了好一會兒才出聲道:


    “國培,你是說何廳.長的夫人先認識高省長的,然後再幫他引薦的?”


    “是的,廳.長!”


    陳國培聽後,點頭稱是。


    朱立誠一臉不解的問:


    “這不是很正常嘛,你怎麽說的吞吞吐吐的?”


    “廳.長,不是你想的這樣,而是……”


    陳國培心中鬱悶不已,不知該怎麽說,才能讓朱立誠聽明白。


    看著陳國培一臉鬱悶的神色,朱立誠心中很不解,有種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這事怪不得朱立誠!


    他並未見過何其亮的老婆宋悅,下意識以為她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因此並沒有往那方麵想。


    陳國培在情急之下,出聲道:


    “廳.長,您沒見過何廳.長的夫人吧?”


    “沒有!”


    朱立誠一臉不解的問,“怎麽了?”


    陳國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由頭,繼續出聲道:


    “何廳.長的夫人比他要年輕好幾歲,再加上平時非常注重保養,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的感覺!”


    宋悅雖然很注重保養,看上去也非常年輕,但再怎麽說也絕不止三十出頭。


    陳國培這麽說,是為了讓朱立誠明白他的弦外之音。


    這個問題看似很簡單,但既要顧及到何啟亮的身份,又要讓朱立誠聽明白,難度可就大了。


    朱立誠頭腦中閃過一道靈光,他終於明白陳國培欲言又止的原因了。


    “國培,你是說,何廳.長的夫人和高省長……”


    朱立誠聽到這話,意識到不對勁,連忙閉口不言。


    陳國培輕擦一下額頭細密的汗珠,低聲道:


    “廳.長,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小道消息,至於是真的,還是假的,不得而知!”


    朱立誠連連點頭,出聲道:


    “國培,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絕不會外傳的。”


    看著朱立誠一臉正色的表情,陳國培低聲說:


    “廳.長,這事除了您以外,廳裏隻怕沒人不知道了!”


    “啊,怎麽會這樣?”


    朱立誠滿臉震驚,出聲道,“這也太離……離譜了吧?”


    何啟亮作為常務副廳.長,小科員們每天看他盯著綠油油的草原來上班,也是一大奇景。


    陳國培探過頭,壓低聲音道:


    “這事本來知道的人不算多,您到任前,何廳代廳.長時,有兩個科員去他家裏拜訪,巧遇高省長和何夫人在家裏推杯換盞,這事便徹底傳開了。”


    朱立誠聽到這話,徹底無語了。


    這本是見不得人的事,何啟亮的夫人卻做的正大光明,難怪廳裏人全都知道。


    “國培,說到這,我想起一件事來。”


    朱立誠出聲道,“之前總覺得不合情理,現在想來,可能和何夫人有關。”


    “哦,什麽事,廳.長請講!”


    陳國培說完,起身幫朱立誠續水。


    朱立誠輕道一聲謝,沉聲道:


    “我剛才就和你說了,高省長為了薛文凱任副廳.長的事,親自打電話給我,為他說情。”


    “你不覺得他的這一做法很反常嗎?”


    陳國培心領神會,出聲道:


    “確實!”


    “這本是衛生廳內部的事,按說,高省長不該插手。”


    朱立誠深以為然的點頭,說:


    “就算薛文凱去求何廳,他也不會請高省長出麵。”


    “你說,這事會不會和何夫人有關?”


    女人對官場中的事,知之不深,做出如此不合常理的舉動來,完全有可能。


    陳國培略作思索,沉聲道:


    “這事如果何廳.長請高省長出手,他未必會答應,但換作宋悅,可就難說難講了。”


    朱立誠至今沒給高昌漢回複,就是因為一直想不明白這問題。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陳國培看似無關緊要的一句話,卻幫他解決了這一道大難題。


    “何夫人名叫宋悅?”


    朱立誠出聲問,“薛文凱和她的關係怎麽樣?”


    “是的,廳.長。”


    陳國培一臉正色道,“薛文凱和何廳.長走的很近,和宋悅之間的關係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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