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太累了,需要多睡一會兒,你有事?”戚寒洲聲音清冷,透著寒意,把不喜的表情擺在了明麵上。


    他這話,其實沒有別的意思。


    就是單純地想要表達,雲茯昨天白天,去做了那些事,耗費的不少的體力,所以,很累。


    但在季瑞聽來,戚寒洲這就是故意在炫耀。


    炫耀他和雲茯親密的關係,兩人昨夜定是做了特別激烈的事情,雲茯今個一早,才沒能起來。


    一想到,戚寒洲和雲茯昨天夜裏纏綿在一起的那種畫麵。


    季瑞就嫉妒的發狂,麵色幽暗陰冷,雙眼狠戾非常,死死地盯著戚寒洲,似乎和他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沒想到,戚將軍,都已經是個廢人了,還能夠討得郡主歡心,真的是讓人刮目相看啊!聽說你中了劇毒,那你這副身子骨,真的能承受得住嗎?”


    “要是不行,可千萬別硬撐著啊!”


    戚寒洲聽著他這些汙言穢語,俊眉狠狠地擰了起來。


    沉著臉,對他下了逐客令:“我和她之間的事情,輪得著你一個外人來管嗎?給我滾!別在這像隻瘋狗似的亂叫,把她吵醒了,信不信我把你廢了!”


    戚寒洲這會兒,最關心的,是雲茯會不會被這隻亂叫的瘋狗吵醒了。


    季瑞壓根就瞧不起戚寒洲這個瞎子,大將軍又如何?


    那都是曾經了。


    過去的輝煌算個屁!


    現在,戚寒洲和自己一樣,都是被流放到這鬼荒大獄的犯人。


    誰也不比誰身份高貴什麽。


    “噗呲……戚將軍擺出這副高人一等的模樣嚇唬誰呢?我是瘋狗,那你和我這瘋狗一起,在這野狗幫的地盤生活著,你又算什麽?另一隻瘋狗嗎?”


    “哦,不對,你不是瘋狗,而是一隻癩皮狗,是條厚著臉皮,非得纏著郡主不放手的癩皮狗!”


    “如果不是你,她根本不用來這鬼地方,受這麽多的苦,你用卑鄙的手段,把她留在身邊,無非是看中了她的能力。”


    ……


    季瑞不甘示弱,壓低了聲音,貼近了,用言語去挑釁戚寒洲。


    可他低估了戚寒洲,惹錯了人。


    要知道猛獸即便受了傷,也改變不了它是一隻猛獸的事實。


    戚寒洲一把扼住了他的脖子,把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俊臉上表情淡漠,薄唇輕啟,勾起的嘴角,帶著一絲嘲弄:“卑賤如你,還不配在我麵前叫喚。”


    似是聽到了屋裏傳出來的細微動靜,知道可能是雲茯醒了,戚寒洲麵上那冷冷的殺氣,瞬間就消散了一半。


    “滾!”


    季瑞在剛剛那一瞬,深刻體會到了,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他差點以為,戚寒洲下一刻,就要扭斷自己的脖子了。


    戚寒洲不想雲茯一大早起來,開門,就看見這姓季的,這才鬆手,放他離開的。


    可是季瑞在戚寒洲手底下吃了次悶虧,心底對他的恨意更深了。


    一直想要找機會報複回來。


    剛好,雲茯起來沒多久,戚栩開始生火做飯。


    季瑞湊過來幫忙。


    戚栩也不是很喜歡這個叫季瑞的男人。


    之前那個男狐狸精的傳聞,整個流放隊伍裏都在傳著,就連幾個小團子都知道了,戚栩不可能不知道。


    這男狐狸精要和戚寒洲搶雲茯,戚栩當然要站在自己堂哥這一邊了。


    可不管她怎麽驅趕,這人總是能厚著臉皮留下來。


    “不需要你幫忙,我自己能做完。”


    “戚姑娘一個人哪裏能忙得過來啊!我幫你搭把手吧!”


    “我能忙的過來啊!倒是你,瞧著弱不禁風的,那臉色白的,像是得了什麽大病,你還是歇著吧。”戚栩跟在雲茯身邊,也練就了一身懟人的功夫。


    套用雲茯的話來說,就是人生苦短,憑什麽要忍耐傻逼!


    季瑞臉上的表情差點裂開,咬著牙,擠出一道難看的笑容:“別客氣,我得了郡主的照顧,總不能白吃白喝,那我於心不安,不配為人。”


    戚栩白了他一眼:“既然這樣,你昨個為什麽不去扛那些木材啊!是覺得那個事情太累了嗎?怕自己這弱不禁風的小身板扛不住嗎?也是,和寒洲哥比的話,你確實是太弱了,他一口氣,能扛起上百斤的重物呢,你呢?十斤可以嗎?對你來說,會不會太重了啊?”


    季瑞:“……”


    季瑞臉上的笑容實在是繃不住了,裂開後,臉色一陣青白交替,難看至極。


    “不知道季某什麽時候惹了姑娘,姑娘好像不是很喜歡季某。”


    戚栩鹹鹹淡淡地開口:“麻煩把‘好像’兩個字去掉!我就是不喜歡你!所以,你能不能滾遠點?別在我麵前礙眼,我怕我待會兒吃不下飯。”


    柳氏是很欣慰自己家寶貝閨女性子不再懦弱,但是,這變化是不是有些太大了些。


    硬生生把人給懟走了。


    季瑞本來是打算,在戚寒洲的飯菜裏加點料,報複回去的。


    奈何,戚栩防著他,就像是在防狼。


    一直盯著他,季瑞在那挨了半天的罵,卻愣是沒有找到出手的機會。


    沒辦法,他隻能另想辦法。


    看著一旁架在火上,不停冒著泡,翻滾著的熱水,季瑞又生出了一計。


    他用布,端起那被燒得滾燙的陶罐子,大步走向了戚寒洲所在的位置。


    戚寒洲看不見,但是他能夠從腳步聲來判斷出來人是不是自己熟悉的人。


    這腳步顯然不是自己熟悉的腳步聲。


    且,有那麽一點像是季瑞的腳步聲。


    他攏起了眉頭,沒等他靠近過來,就出聲喊出了他的名字。


    “季瑞!看來我的話,你並沒有聽進去。”


    居然還敢來他們麵前,找死!


    季瑞端著陶罐的抖了下,那滾燙的熱水差點撒出來。


    好在他穩住了。


    神色緊張地看了眼戚寒洲,身體往前一傾,猛地撞了過去。


    在撞上的那一瞬間,故意把陶罐裏的熱水往戚寒洲的身上傾倒,而後,賊喊捉賊地大聲叫嚷了起來:“啊!戚將軍,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呢?我都想要避開了的!你怎麽還往這邊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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