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洲表麵神色如常,可實際上,整個人都戒備了起來。


    在雲茯安心睡下之後,就這麽以清醒的狀態在她身邊守了一整夜。


    第二天。


    雲茯和戚寒洲還沒等來南火寨的回信,卻先等來了南家兄妹要在今晚同時大婚的消息。


    北水寨的少寨主娶中土寨寨主的女兒,而南溪則是嫁給中土寨寨主的兒子。


    雲茯驚訝歸驚訝,但也沒有沒問。


    隻是在心底琢磨這兩家的婚事可能是那種換親,一般就是家庭特別困難,有娶不上媳婦的男子,便用女兒的親事替兒子來娶媳婦。


    說到底,在換親裏,女孩們就是用來交換的貨物。


    可南溪沒哭沒鬧的,顯然是默認了這件事,雲茯也不好插手去管。


    還是那句話,想要她出手救人,首先這個被救的人要有覺醒的自我意識。


    否則她現在把人救下了,過不了多久,南溪自己又跑回來了,那有什麽意思呢?


    倉促之下準備的婚禮自然是相當簡單。


    就是中土寨把新娘子送過來,再把一襲紅衣的南溪用驢子接回去。


    在鬼荒大獄八等區,這已經是相當好的待遇了,一般人娶親都用不上驢子呢。


    半夜。


    院子裏又出現了那怪叫聲。


    雲茯本來是不打算搭理的,可那怪聲之後又傳來了女人的哭喊聲。


    是今日剛嫁進來的新娘子,正在淒淒慘慘地喊著救命。


    那聲音實在是太慘了,雲茯聽不下去了,起身過去看看情況。


    戚寒洲知道這小姑娘的脾氣秉性,搞不好,可能會與人動手,便一起跟了過去。


    “這裏沒什麽事,兩位趕緊回屋去休息吧!”


    南家夫妻二人,就守在院子裏,見雲茯她們過來,忙把人往回趕。


    雲茯擰了擰眉:“叫得這麽慘,可不像是沒什麽事的樣子!”


    南濤回道:“剛成親的小夫妻,鬧得狠一點也正常。”


    說著又朝戚寒洲看了一眼:“許是我的兒子天賦異稟呢!”


    雲茯沒get到他話裏的深意,但戚寒洲聽懂了,剛想去給雲茯解釋解釋。


    他身側在的小姑娘就已經宛如一支箭,飛了出去。


    雲茯直接一腳踢開了,從外麵上了鎖的房門。


    借著月色瞧見了裏麵的情況。


    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正趴在一個女人身上啃咬,女人痛苦地哀嚎著,渾身是血。


    這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雲茯大步跨了過去,把身材高大的男人揪了起來,扔到了一邊。


    女人得救了之後泣不成聲,哭著說男人是怪物,自己不嫁了,要回家。


    南家夫妻二人,也隨後跟了進來,跑過去查看,角落裏那個男人的情況。


    “俊生,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娘看看。”


    “雲姑娘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們好心幫你們聯係南火寨,你們卻要恩將仇報,傷我孩兒!”


    雲茯看向那,被咬的傷痕累累的女人,秀眉緊擰著:“我過分?你們的寶貝兒子把人活活咬死就不過分了嗎?”


    可是對麵卻不以為然:“他是我兒子娶回來的女人,就算咬死了,那又能怎樣,這裏可是鬼荒大獄。”


    南濤並不覺得自己的兒子有錯,他連自己的女兒都不心疼,又怎麽可能心疼別人的女兒。


    卻不想報應來得是如此之快,他正說著話,發了病的南俊生六親不認,抓著近在咫尺的胳膊,咬了下去,一口下去,扯下來一大塊肉。


    他並沒有把那肉吐出來了。


    而是在嘴裏,熟練地嚼了起來。


    那動作根本就不像人,而是像某種食肉的野獸。


    一口顯然還不夠填飽他那肚子的,又撲上去,準備咬第二口。


    南濤也知道疼了,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逃過一切。


    雲茯冷冷一笑:“你現在怎麽不說,咬死了活該呢?”


    南俊生立即轉移目標,雙眼充斥著獸類才有的凶性,衝著站在那一動不動的戚寒洲又撲了過去。


    “戚寒洲!小心!”雲茯擔心戚寒洲看不見的情況下,會吃虧,立即衝了過去。


    戚寒洲全程都讓自己處於警備的狀態,隻靠聽力,就精準地判斷了周圍的一切,抬腳狠狠踹開了撲向自己的南俊生,大手輕輕一抬,又把衝過來的雲茯攬入了懷中。


    “你胳膊受傷了,別亂動,我來出手製服他。”


    “啊?”


    雲茯腦袋懵懵的,她本來是過來幫他的,怎麽反過來被他給困在了懷裏呢?


    難道一條手臂受傷,對自己的戰鬥力影響這麽大嗎?


    戚寒洲把人拉到自己的身後,又迅速地辨識出了南俊生所在的位置,主動地發出了攻擊。


    此時他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南俊生傷到雲茯。


    “別,別打了!”


    “再打下去,俊生就要被打死了!”


    ……


    南濤夫婦二人見狀,又衝上去,想要出手阻攔。


    雲茯也回過了神來,拿起地上的粗麻繩:“戚寒洲,用繩子把人綁了就行。”


    最後,在兩人默契的配合下,把南俊生綁了起來。


    危機暫時解除,雲茯先替那被咬傷的新娘子,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


    新娘子叫馮圓,來自中土寨和南溪同年,圓圓的臉上稚氣未脫,受到了這麽大的驚嚇,隻知道哭,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這裏,好可怕,太可怕了!”


    雲茯道:“你能不能回家,我做不了主,那是你們兩家之間該商量的事,不過,我可以替你跑一趟,把你在這裏的遭遇,告訴你的父母。”


    雲茯倒也不是膽小怕惹事,而是她怕自己這邊和南家,以及整個北水寨為敵,把人帶走,送回中土寨,那邊,馮家又屁顛屁顛地把人送回來。


    拿她當傻子玩呢。


    所以,她不打算這麽做。


    不過離開去中土寨之前,她還是出言警告了南濤兩句:“人在做,天在看,凡事別做的太絕了,否則,即便不報應在你身上,也會報應到你兒孫的身上。”


    家中供奉神像的人,應該都相信因果報應這回事。


    中土寨與北水寨相鄰。


    雲茯和戚寒洲剛到這,就聽到了一個重磅消息。


    “少寨主死在了洞房夜,殺人凶手就是新娘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全家流放啃樹皮,我搬空國庫造反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雲九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雲九月並收藏全家流放啃樹皮,我搬空國庫造反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