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修擦藥的動作頓了頓,厲眼掃來:


    「你這些天明裏暗裏接近我,就是為了想出門?」


    其實是想泡你。席寶珠暗道。


    「嗯啊,禁足什麽的,太不人道了。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嘛。」席寶珠口是心非的說。


    「想出去幹什麽?見那個戲子?」葉瑾修擦好了藥,開始收拾殘局,音調平穩,聽不出喜怒。


    那個戲子……姬常春?


    席寶珠果斷搖頭,精神抖擻的否認:「當然不是!我跟他也就是聽了幾場戲的關係,如今更是一刀兩斷,中間都劃出天塹了,怎麽可能還去見他!」


    葉瑾修眸色一深,質疑挑眉:「是嗎?」


    「當然!」席寶珠義正言辭拍著胸脯保證,希望葉瑾修能從她純真的眼神中看到決心。


    「我隻是想出去逛逛,每天憋在府裏多無聊,今兒還被拉過去跟李夫人打牌,我也就認識牌麵,根本不會打,坐了大半天,背都坐直了。」


    席寶珠覺得自己移花接木,信口雌黃賣可憐的本事提高了不少。


    葉瑾修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反正沒給什麽反應出來,席寶珠咬著嘴唇問:


    「那我到底能不能出去?」


    葉瑾修唇邊勾起一抹好看到無以複加的笑:


    「你覺得呢?」


    葉瑾修一句‘你覺得呢’,等同回絕了放席寶珠出門的要求。


    趁著這兩天,席寶珠終於把水晶放大鏡給磨好了,迫不及待把碧雲居裏擺放的那些花瓶古董全都看了一遍,雖然沒有現代放大鏡那麽倍數高,但總比純肉眼要清楚的多。


    這日,她拿著一隻翡翠鐲子坐在亭子裏看,葉彩衣氣呼呼的走過來。


    阿金阿銀跟她請安都沒理,直接走到席寶珠跟前兒,叉著腰對席寶珠問:


    「大嫂,你是不是惹姬老板生氣了?」


    席寶珠坐在憑欄上,姿態瀟灑,她容貌生的好,無論做什麽都賞心悅目,聞言扭頭看了看葉彩衣,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


    她對姬常春做的事情,可能令他不僅僅是生氣吧。


    葉彩衣垮下肩頭,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坐到席寶珠身旁:「大嫂,你說你這是幹什麽呢。姬老板難得肯回來繼續唱,咱們這些戲迷都應該捧著他才是,你也太不懂事了。」


    席寶珠不以為意,繼續用水晶片看翡翠鐲子,邊看邊說:


    「別把他想的那麽高尚,他是走投無路才回來唱戲的,要郡主沒踹了他,你看他會不會回來搭理你們這些捧他的戲迷。」


    「大嫂,不許你這麽說他!」葉彩衣嘟著嘴對席寶珠抗議。


    席寶珠本來還想說點什麽,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喜好,你不喜歡而已,這並不能成為你可以隨意抨擊別人喜好的理由。


    但姬常春那個人的人品確實一般。明知道那人有問題,還不勸的話,今後說不定會害了她。


    「就算我不說,也改變不了事實。你沒瞧見能圍在他身邊的不是郡主就是縣主,你什麽時候看見他帶著普通身份的女子在身邊?像咱們這樣的,在他眼裏就是梯子的價值,能把他捧上天去摘天上的花兒,明白嗎?」


    怪不得以前的人都說長嫂如母,作為葉瑾修的親親媳婦兒,有義務,也有責任要把小姑子教育好。


    葉彩衣麵露疑惑:「才不是這樣。大嫂你別蓄意抹黑了。」


    「你動腦子想想,姬常春他就是個唱戲的,要不是被捧高了,憑他這身份怎麽能攀上安陽郡主?」席寶珠覺得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


    見葉彩衣麵上仍舊疑惑,席寶珠坐直了身子,勾過她的肩膀,再勸:


    「唉,蝶衣啊。我覺得男人還是要有個男人的樣子。」


    葉彩衣語氣悶悶的:「男人的樣子是什麽樣子?」


    「你哥呀!你哥那樣的男人就挺好。武功高強,一身正氣,最難得長得也好,蕭蕭肅肅,如鬆如竹,簡直完美。」席寶珠日常吹老公。


    葉彩衣卻斜著眼往席寶珠看過來,一副不怎麽待見的樣子。


    「我哥成天板著個臉,舞刀弄槍,半點都不風雅,完美什麽呀。再說了,我哥要真像你說的那麽好,那你幹嘛不跟他圓房?道理說的冠冕堂皇,還不是為了騙我。」葉彩衣氣鼓鼓的說。


    席寶珠有點尷尬:「那,那是我不跟他圓房嗎?是他……不跟我圓房。」


    「胡說。你們成親那晚,我和二姐和庭修就在外頭扒窗戶,我們親耳聽見你叫的跟殺豬似的,把我哥趕出了洞房。」葉彩衣口無遮攔的話讓席寶珠確實回想起了葉瑾修和原身成親那晚……


    她之所以現在跟葉瑾修這麽難進步,全都是原身作的。新婚之夜,大喊大叫的要為另外一個男人守身如玉,正經老公稍微往前走一步,她都覺得是強、奸,叫的滿屋三間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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