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丫頭片子不懂!那是……那是……閨房情趣。」說什麽也要維持夫君的顏麵,死不承認是她把夫君趕走的。


    「什麽閨房情……」葉彩衣確實不太懂這個詞語的意思。


    席寶珠果斷阻止她:「好了,別問了,再問就十八禁了。反正你隻要記住,姬常春他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好,他那種情況說好聽點叫附庸風雅,沽名釣譽,說難聽點,就是騙子。」


    葉彩衣咬著唇,瞪了席寶珠好半晌,才猛地站起:「大嫂,我討厭你!」


    說完,旋身跑了。從涼亭跑出去,差點撞到葉庭修,連葉庭修在後麵喊她都不理。


    葉庭修走上涼亭對席寶珠問:「大嫂,彩衣她怎麽了?」


    「唉,成長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席寶珠無奈一歎,問葉庭修:「你找我啊?」


    葉庭修這才想起自己的事情,興高采烈的把手中拿的一隻匣子放在石桌上,自己在石桌旁坐下,然後從自己藏著的袖袋裏,又拿出一隻與他上回買回來那隻影青瓷差不多的茶葉罐。


    「我後來讓我書院的同學再去買,他們果真又拿出來了,大嫂你說的果然沒錯。文玩古董這一行的水太深了。」葉庭修說完,把石桌上的匣子打開,召喚席寶珠過去。


    「我把你說的那些話跟同學說了,他們都覺得你厲害,這不他們又挑了幾樣來給大嫂過目,讓大嫂替他們分辨分辨,哪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我給一一記下來,回頭說與他們聽。」


    席寶珠看著匣子裏少說七八件東西,真的很想跟這小子說,她是國家一級古玩鑒定師,讓她鑒定寶貝,那可是要花大錢的。


    誰讓這是小叔子呢,在擺平他哥這件事上,還是需要他衝鋒陷陣,支援營救的。


    匣子裏的東西都是些拿在手裏把玩的小物件,玉佩有四件,兩件掛墜,一個扳指,還有一個……席寶珠第一眼就看到了放在這對玉器下麵的一塊印章,印章大約手指粗細,是八棱邊的青玉,但這玉色卻略顯暗沉,席寶珠心道了聲不妙,捏著那印章的繩帶將之拿起,對葉庭修問:


    「這也是你書院同學的?」


    葉庭修看了看,遂點頭:「是啊,這是我同學中第一個考中秀才的,姓文名秋,性子有點傲,但卻是我們書院裏出了名的大才子,先生們都很喜歡他。」


    「哦。」席寶珠點頭:「他家裏幹什麽的?這東西哪兒來的?」


    「他家便是普通鄉紳吧。這東西據說是他們家祖傳的。有什麽問題?」葉庭修有些搞不懂。


    「東西沒問題,玉也算是上等好玉,隻不過這東西他怎麽會用來做印章。」席寶珠把東西放回匣子裏。


    葉庭修以為她是說這東西珍貴,做印章浪費,遂解釋道:「他讀書上進,他爹高興,就把這祖傳的寶貝拿來給他做印章了,可見對他有大期望。」


    「我不是說這東西珍貴,我是說這東西不該拿來做印章。」席寶珠不跟他繞圈子了,既然他同學是個有才的,將來說不定能金榜題名,那時候他腰上掛個這東西做印章,遇到懂行的,還不把人大牙給笑掉了。


    「大嫂何出此言?」


    席寶珠放下手中另一隻玉佩,指著那個印章說道:「人有九竅,從漢朝開始,人下葬的時候就有塞九竅存屍的,這印章的玉確實是上等古玉,但卻是用來塞九竅的,而且還是下三路的竅,你回去跟他悄悄的說一聲,別聲張。」


    葉庭修有點懵:「下三路……是什麽竅?」


    「你說下三路有幾個竅?」席寶珠沒好氣的說。


    葉庭修:……


    就怕空氣突然安靜。


    唉呀媽呀,太尷尬啦。葉庭修臉漲的通紅,坐在一旁不住擦汗。席寶珠倒是覺得沒什麽,繼續看其他的,水晶片用帕子捏著不太方便,等席寶珠把其他玉佩、扳指都看完,分出幾等來之後,對葉庭修說道:


    「我這些天出不去,想給這個加個可以用手拿的托兒,回頭我畫個樣子,你拿到首飾鋪子去讓他們給我打出來。」


    葉庭修把水晶片拿手裏看了看,驚歎席寶珠的手藝:「這透鏡是我見過磨的最好最亮的。」


    「怎麽大哥還不讓你出門嗎?」一邊收拾東西,葉庭修一邊對席寶珠問。


    提起了她的傷心事,席寶珠一歎:「唉,也不知要禁足多久。」


    「要不要我去跟大哥說說,讓他放你出門?」葉庭修從前沒跟大嫂說過幾句話,大嫂也不跟他說話,所以不太了解,最近了解之後就發現,其實大嫂人還是很好的,懂的東西也多。


    「你大哥平時聽你的嗎?」席寶珠問。


    葉庭修笑容一僵,搖了搖頭:「不聽。」


    給他一個‘那你去說個毛’的眼神,讓他自己體會去。


    葉庭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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