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回來啦。」


    來人便是一代國學,儒學大師,施定山老先生。


    「招福拜見師父,這些年未見,師父可好?」


    雲招福上前規規矩矩的行了個弟子禮,施老先生站在台階上,撚須受禮,等到雲招福禮畢之後,才走下台階,來到她麵前,噙著笑,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點頭說道:


    「嗯,不錯不錯。像個大人樣了。」


    雲招福抿唇一笑,蘇鐸失魂落魄的踱步過來,抬頭看了一眼施老先生,開口道:「師父……」


    後麵的話還沒出口,就被施老先生抬手打斷了,對雲招福說道:「今日為師還有些事要忙,就不留了,給你帶了些路途上的物產,本來要給你送去定王府的,既然你回來了,那便自己帶回去吧。」


    雲招福遺憾的說:「師父這就要走?咱們還沒說上話呢。」


    施老先生撚須一笑:「有機會再敘。為師這回回來京城,便不打算再走了,老胳膊老腿兒的,到底比不上你們年輕人,走不動咯。」


    「師父這便留在京城了?太好了,那今後我又有了個去處,您不在這幾年,我總覺得少了知音,雖說釀了幾種新酒出來,卻還是沒有醉仙釀的感覺,回頭我去找師父,讓師父給我品鑒品鑒。」


    施老先生驚喜問道:「哦?你還釀了幾種新酒?好啊,回頭你把酒帶上,去茶廬找我。」


    「師父今日不再多留一會兒,我這就命人去酒窖拿酒來。」雲招福還是覺得剛見麵又要離開,頗舍不得。


    「不了,今日確實有事。你師兄隨我在外這麽多年,也該要入仕定性了,還有不少事要忙,不多留了,等過兩日,你直接去茶廬,我再與你喝一杯。」施老先生這般說完,雲招福雖覺遺憾,卻也不好多留他,點頭應聲:


    「那好吧,師父既有事,弟子便不多留,回頭我去茶廬找您。」


    施老先生點點頭,便撚須走向青篷馬車,他素來如此,沒有奢服華車,一騎青篷,兩袖清風,豁達飄逸,名士之風。


    蘇鐸再次來到雲招福麵前,欲言又止,剛要開口,就聽馬車裏傳來:


    「蘇鐸,該走了。」


    施老先生的聲音傳出,讓蘇鐸想說的話再次咽下了喉嚨,最後看了一眼雲招福之後,才垂首轉身,翻身上馬。


    車馬前行,雲招福在門外行禮目送,等到他們的車馬轉過街角看不見了,才提了裙擺往府裏走去。


    範氏正在廳裏看著婢子們收拾,雲招福去了,她轉身意外的看著她:「咦,我這剛要派人去找你,怎的你就回來了?你師父,在門口遇見了嗎?」


    「遇見了,我留師父再進來坐會兒,他說有事要忙,讓我回頭去茶廬找他。」雲招福走到堂案前,伸手摸了一下花瓶裏插著的花。


    範氏來到她身旁:「唉,他老人家看著確實有事,不過是進來打了個招呼,你那小師兄連茶都沒喝一口,就趕著出去買東西。」


    武氏親自給雲招福送了杯茶過來,雲招福端起來喝了一口,然後說道:「哎呀,我師父定是見我爹不在,你一個女眷招呼他不方便,再加上真的有事,就不多留了唄,等爹回來,咱們找個日子,再請師父來喝酒。」


    「他老人家來之前,也沒派人知會,你爹哪兒知道呢,若是早知道的話,今日就算不去上朝,也會在家裏等他老人家的。」


    雲公良的師父陳閣老與施老先生是至交好友,雲公良一直把施老先生當做他的師叔看待,十分恭謹,一切從弟子禮,從前,隻要施老先生在京城的時候,雲公良隔三差五就會去茶廬找他談天說道,請教學問。


    「對了,嫂子呢,聽說肚子大得腿都腫了?」雲招福想起安謹如來,上回她來的時候,安謹如在休息,沒見著麵,隻是聽丫鬟說了兩句。


    「腿腫的厲害,不願走路,可不走路哪行,現在你二娘每天都抽點時間盯著她起來走走,要不然生產的時候有苦頭吃呢。」


    範氏這般回了句,雲招福想想有道理,懷孕到後來,八九月的時候,聽說都會水腫,不過不活動肯定是不行的。


    「你這些日子可進宮了?淑妃娘娘那裏有沒有什麽事情要忙的?」範氏對雲招福問。自從淑妃回宮以後,定王府的地位水漲船高,別說定王府突然冒出了好些個應酬,就連範氏的應酬都比往常多了不少,出去參加夫人聚會時,話題也總是圍繞在那個曆經十年還能複寵回宮的淑妃娘娘身上。


    雲招福想了想:「這兩天沒有去,畢竟是宮裏,我天天的去也不叫事兒,再說入宮的話,又不能隻是去見母妃,還得給皇後娘娘,貴妃娘娘去請安。若是宮裏有事兒的話,母妃會派人通知我和魏堯的。」


    說到這裏,雲招福就站起身來,對範氏說道:「不說了,我去瞧瞧嫂子,上回來就沒見著。我給她帶了些阿膠和燕窩,也不知現在能不能吃。」


    說完這個,雲招福就要離開花廳,卻被範氏喊住:「哎,還沒說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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