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碧霄也有自己的理由。


    如今薛貴妃領了一個替定王挑側妃的差事,薛貴妃恨死了裴淑妃,心裏恨不得定王府成日雞飛狗跳,不得安寧,薛碧霄其實也是想借這件事情,討好一番薛貴妃的。


    畢竟如果雲招福出了事兒,那定王府必然大亂,到時候薛貴妃定會很高興。


    雲招福和魏堯上了馬車,依舊沒有搞懂,為什麽魏堯會突然出現在晉王府,一番糾纏之下,魏堯才告訴她:


    「上回你在街上不是遇襲了嗎?那件事情我派人查的差不多了,那個指使人傷你的是一戶人家的管家,你知道是哪戶的人家的嗎?」


    雲招福蹙眉想了想,猜道:「難道是……平寧縣主?」


    今天的事情,雲招福在腦中捋了捋,差不多能確定其實根本是針對她的,平寧縣主故意將酒灑在她身上,然後薛碧霄帶她去水榭,她進去之後,大公子從裏麵竄出來,造成她名節損傷,薛碧霄將她送到水榭門口之後,平寧縣主和星月公主就在宴會中故意打鬧,好讓薛碧霄成功脫身。


    所以說,從這次事件可以看得出來,平寧縣主她們對雲招福惡意滿滿,雲招福猜是她也無可厚非。


    誰知道魏堯卻搖了搖頭:「不是平寧縣主。而是榮安王府。那個人是榮安王府的管家。」


    這下雲招福愣住了:「榮安王府?你是說,瓊華郡主也參與了……」


    「她有沒有參與我不知道,但她一定知情。不過榮安王府做這件事,也許不是單純的為了瓊華郡主,憑著榮安王府如今的狀況,若是有人用錢引他們加入的話,倒也不是沒有可能。」魏堯這般回答。


    雲招福蹙眉:「榮安王府,真這樣缺錢嗎?怎麽說也是個王府啊,會為了錢做這樣的事嗎?」


    魏堯深深一歎:「廉頗老矣,老榮安王去世之後,榮安王府就像是一盤散沙,不複當年盛況。再加上,榮安王近年來染上了五十散,那種東西,既傷錢又害命,整個榮安王府都貼進去了,都不夠他用的。」


    「五十散……」雲招福想了想後才反應過來:「那不是煙毒嗎?」


    魏堯點頭。雲招福震驚。


    怪不得她看瓊華郡主穿的衣裳全都是舊的,戴的首飾便宜不說,還很蹩腳,這樣的情況之下,若是有人出錢給他們,讓他們賣命做事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就是查出了這些,才擔心你會在晉王府遇險,便放下工作來找你了,正見了二哥,說了幾句話,王府裏就有人去喊二哥,說是女眷那邊出事了。」


    魏堯抓起雲招福的手,輕輕捏了捏:「你不知道我多害怕出事的是你。」


    雲招福想起他趕過去的緊張模樣,反手握住了他,安慰道:「我沒事。你忘了,我這個人天生運氣好,任何危險到我麵前,都會逢凶化吉的。」


    魏堯勉強一笑:「運氣這種事誰能說的清楚呢,若什麽時候你運氣不在了,那豈非就要遇害了嗎?今後要更加注意防備才行。母妃回宮了,定王府的聲勢看似漲了起來,其實背後暗潮洶湧,必須隨時謹慎才行。」


    雲招福經曆了這兩次的襲擊,切身明白魏堯的擔心,咬牙點頭:


    「嗯,我今後一定會特別當心的。」


    魏堯攬住雲招福的肩膀,輕輕的拍了兩下,雲招福看著魏堯,又問道:「那今天的事情該怎麽解決?晉王他會認真的調查嗎?還有孫小姐,無端端的卷入這件事,現在想起來,總覺得有些對不起她。」


    「這件事情……不會這麽簡單解決的。」魏堯若有所指的說道。


    雲招福看著他:「嗯?怎麽會,你不是已經答應讓晉王自己調查嗎?」


    這個問題,魏堯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對雲招福微微一笑:「這件事這麽大,我答應讓他自己調查有什麽用?總會有人提出來的。」


    雲招福還想再問,馬車停了,魏堯就下了馬車,掀開了車簾子,等雲招福下去。


    等到了第四天下午,雲招福就明白了魏堯話中那句‘總會有人提出來’是什麽意思。


    原來在朝堂之上,兩位孫大人同時參本晉王,說晉王督管不利,讓她們的女兒(孫女)在晉王府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如今孫家小姐在晉王府失了名節一事,已然傳遍了整個京城,對孫家小姐的名譽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兩位孫大人覺得,這件事情起因就在晉王府,可這麽多天過去了,晉王雖承諾調查,卻始終敷衍,查不出任何來,也沒有交代,兩位孫大人無奈,隻好親自上書奏本。


    皇帝聽了兩人參奏之後,便派人將晉王,晉王妃,還有平寧縣主,星月公主,安樂公主,瓊華郡主及定王夫婦給傳到了宮內問詢。


    人都來齊了之後,皇帝與皇後,薛貴妃,裴淑妃一同前來,眾人行禮,皇帝坐下後,便蹙眉對晉王問道:「你說說你們辦的叫個什麽事兒。若是不能管好自己府邸,那就不要三天兩個頭的請人去府裏做客,連客人最基本的安全都保護不了,你們晉王府是幹什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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