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碧霄心頭狂跳,很努力才維持了表麵的平靜。眼角餘光,忍不住往星月公主和平寧縣主那裏看去,薛碧霄現在,特別能體會那句‘一失足成千古恨’是什麽意思,她當初怎麽就一時不察,上了她們的賊船呢。


    在晉王府裏算計雲招福是一招險棋,但隻要成功了,也能得到很多好處,還能在薛貴妃麵前露個臉,所以薛碧霄才動心了,可現在聽定王說起雲招福行刺的事情,薛碧霄忽然就緊張了,因為她真的很害怕,雲招福在街上遇險的事情是星月公主和平寧縣主她們做的,並且聽定王的口氣,他已經派人調查過了,如今矛頭直指榮安郡王府的管家劉福。


    皇帝蹙眉問道:「什麽意思?榮安郡王府的管家劉福?他為何指使人行刺定王妃?」


    魏堯鼻眼觀心:「兒臣派了刑部的官差稍微調查了一下,當時卻調查不出原因,後來隻能麻煩大理寺出麵去調查這件事。經過問詢,劉福招了,說是有人給了他五百兩銀子,讓他雇人動手,隻不過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隻說出了大概的樣貌,如今大理寺正在根據劉福說的那些證據調查。」


    皇帝聽了這些,沉吟了片刻,對魏堯問道:「這些事,你為何不早些回稟?定王妃當街遇刺,這種事情在天子腳下發生,簡直令朕難以置信。讓大理寺必須調查清楚才行。」


    魏堯說道:「是。」


    皇帝又看向了瓊華郡主,說道:「既是你府管家,那這件事你們榮安郡王府也脫不開幹係,來人呐,派二百禁軍,將榮安郡王府圍起來,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榮安郡王府中的人不許離開郡王府一步。」


    瓊華郡主嚇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不住磕頭:「皇上,這件事不管郡王府的事,劉總管所作所為,我們事先並不知曉啊,皇上!皇上!」


    瓊華郡主的解釋,並沒有能夠讓皇帝收回成命,她被幾個大內侍衛架著出了元陽殿。


    瓊華郡主被押下去以後,殿中的氣氛更加凝滯了。


    星月公主和平寧縣主低著頭跪在那裏不敢說話,皇帝看著他們那樣兒,深吸一口氣,總覺得最近的事情太多,讓他頭疼不已,並且樁樁件件全都正對定王府,這其中緣由,皇帝自然是明白的,他不顧眾人意見,強行將淑妃納回宮中,肯定引起多方不滿,定王妃在街上遇刺,說不定也與淑妃的事情有關,背後之人的手伸不到宮中,便把目標放在了定王府身上。


    皇帝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心中對定王府的愧疚就更深了。


    「唉,好了,都起來吧。定王妃遇刺之事,朕會親自下旨給大理寺去詳查一番,至於這回在晉王府發生的事情,總的來說,若要怪罪到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有些冤枉,這件事朕會命人將始末查個水落石出的。你們全都先回去吧。」


    皇帝既然都這樣說了,那麽大家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磕頭謝恩以後,便全都退出了元陽殿。


    殿中薛貴妃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的樣子,裴氏關切的問道:


    「貴妃娘娘緣何這般臉色,是哪裏不舒服嗎?」


    薛貴妃瞥了一眼裴氏,站起來整理了一番衣袖,然後才對裴氏冷哼了一聲:「哼。」


    與帝後行禮過後,薛貴妃便擰眉離開。豆#豆#網。皇帝轉過身來,見裴氏要站起身,趕忙過去攙扶,殷勤嗬護的樣子,看在皇後眼中也沒什麽波動,裴氏對皇後行了告退禮,就由著皇帝親自攙扶她回宮去了。


    元陽殿外,晉王夫婦和定王夫婦一同走在出宮的路上,薛碧霄一路低著頭不說話,兩隻手攏在袖子裏,一副擔心害怕的樣子,晉王將薛碧霄這樣看在眼中,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聲問了一句什麽,惹得薛碧霄對他瞪眼睛:


    「別胡說,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她說的有些激動,被魏堯和雲招福聽見了,雲招福回頭看了薛碧霄一眼,回頭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停下了腳步,轉身來到了薛碧霄麵前,攔住薛碧霄的去路。


    薛碧霄正在頭疼這件事到底會怎麽解決,突然被雲招福攔了去路,抬頭對上雲招福的目光,冷聲問:「做什麽?」


    雲招福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問道:「薛碧霄,你我雖不是朋友,但好歹相處這麽多年,多少總該有點情分吧。可你這回為何要耍這種手段害我?」


    薛碧霄沒有想到雲招福會當麵與她對峙撕破臉,愣了半晌,然後才磕磕絆絆的反駁:


    「誰害你了?」薛碧霄往晉王和定王那邊看去,他們兩人已經走到前麵,晉王似乎要過來,卻被定王拉住,這很明顯是想把事情交給她們兩個人自己解決的意思。


    「你當我傻是不是?那天那個局,分明就是針對我的。我若不是折返去了另一邊,真入了你的圈套,如今我會是什麽下場?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要讓你這樣害我?你這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功夫,可真叫人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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