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你這孩子,怎麽不早跟告訴我,差點讓我犯了錯。」


    可不就是犯錯嘛,若是雲招福真給範氏不由分說給帶回了雲家,那這件事肯定就算是鬧大了,到時候,就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收場的了,那些諫官們肯定要抓著王爺這件事不放的。


    魏堯看範氏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經冷靜下來了,往雲招福看了一眼,兩人都悄悄的鬆了口氣。


    「先前我想說來著,可你們也得給我機會說呀。拉著我就不由分說往外走,把我腿都嚇軟了。」


    範氏和武氏對看兩眼,武氏上前道歉:「先前魯莽了,還望王爺不要見怪。」


    魏堯抬手讓武氏起身,拉著雲招福的手,走到範氏麵前,對範氏說道:「嶽母放心,我疼愛招福還來不及,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這麽說,範氏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招福是我唯一的妻子,將來招福還會給我生下幾個孩子,我們兩個一直會很好的,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不讓招福受委屈,您就放心好了。」


    魏堯對範氏做出了如下保證。


    範氏看著相視而笑的兩個人,哪裏還有脾氣,聽見魏堯說‘孩子’的時候,範氏的表情有點不自在,雲招福以為她是覺得不好意思才這樣,沒有往心裏去。


    既然兩個孩子並沒有什麽事,那範氏自然不用把雲招福給拉回去了,又跟他們交代了幾句,順便讓小吉祥辦滿月酒那天早點去,兩人一起將範氏和武氏送出了門。


    雲招福站在門外,看著雲家的馬車緩緩駛去,轉頭看了一眼魏堯,目光落在他臉頰上的那兩道指甲血痕上,伸手摸了摸,輕聲問:


    「這會不會留疤呀?」


    魏堯抓住雲招福的手,勾唇笑道:


    「若是留疤了怎麽辦?」


    雲招福橫了他一眼,沒有答話,轉身便往門內去,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主院,書錦和聽雪躲在樹後麵,不敢出來,雲招福指了指她們倆,兩人便戰戰兢兢的過來跪在地上,書錦眼裏又開始轉眼淚珠子。


    「奴婢們知錯了,不該去找相國夫人來的。」


    先前雲招福和魏堯吵得那樣凶,書錦以為要出大事了,再加上跟雲招福說話,她都陰著臉不理人,一副馬上就要爆發的樣子,讓書錦害怕,又想著王爺跟王妃大吵了一架,肯定不會回來哄王妃的,便自作主張跑到了雲家,誰成想,差點惹了事。


    雲招福知道這兩個丫鬟是好心,不忍責罰,抬手讓她們起來,說道:


    「行了,都起來吧。今後得長點記性,府裏的事情就別傳出去了,在府裏,什麽事情都好解決,出了府之後,可就難辦了。」


    兩個丫鬟自然領命,稱是下去了。


    就這樣,雲招福和魏堯婚後的第一次幹仗,就這樣在有驚無險的氛圍中,和平解決了。


    具體怎麽解決的,雲招福後來回想依舊不能完全說的清楚。


    不過,魏堯沒有騙她的是,榮安郡王府確實一夜之間就從京城裏消失了,沒有誰說的清原因,家裏的仆婢這幾年早就散的差不多了,闔府上下全都走了。


    一時間,眾說紛紜,有一條比較讓人信服的傳聞是說,榮安郡王在外麵欠了太多的債,被債主逼債,迫不得已帶著家眷潛逃出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榮安郡王沾上了五十散,日銷鬥金,將整個榮安郡王府挖地三尺全都掏空了,在外麵更是名聲差到不行,被人逼債潛逃,似乎成了最合乎邏輯的一個消失理由。


    但不管是什麽理由,榮安郡王府消失就消失了,沒有誰真正去關心他為什麽消失,最多隻是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一個閑聊話題。


    小吉祥的滿月酒是在臘月裏,天氣已然非常的冷,風朗氣清,天光發白,看著像是要下雪的樣子。


    雲招福和魏堯一大早就到了雲家,雲召采見了他們,抱著孩子就出來迎接,看見魏堯手空著,就把粉嘟嘟的小吉祥送到了魏堯的手上,魏堯一開始是抗拒的,嘴上直說:「哎喲喲,不行不行,我不會抱。」


    雲召采很是熱心,親自手把手教魏堯該怎麽抱孩子,美其名曰讓他先提前適應適應,魏堯在雲召采的指導之下,調整了幾個姿勢,居然很快就上手了,小吉祥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魏堯,小手送到嘴裏不住的啃,魏堯抱著她坐在一旁,伸手摸了摸她的小手背,無師自通的逗起了孩子。


    安謹如今日也出了月子,雖然還要修養,但是至少可以洗澡洗頭出房門了,跟雲招福湊在一起說話,安謹如不厭其煩的催促雲招福:


    「你瞧王爺多喜歡孩子,你們兩個也努力些,早點生個孩子出來多好呀。」


    雲招福立刻端起茶杯,不願和她說這個話題。


    說到底,也不是雲招福自己不願生,更不是她和魏堯不努力,可是,不管怎麽努力,雲招福的肚子就是沒反應,眼看著都一年多了,安謹如連孩子都過滿月了,可她和魏堯還是鍋不動,瓢不響的,什麽動靜都沒有,說不著急是假的,可這種事情,光是著急又有什麽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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