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相,今日前來賀喜,另還有事與你商量。」


    雲公良聽後,立刻拱手客氣道:「哦,請問先生何事?要不隨我一同去書齋,那裏有清靜處,適合說話。」


    施老先生點頭讚成,於是雲公良便帶著魏堯和施老先生,還有施老先生的兩個徒弟一同往書齋的方向去了。


    範氏出來,對雲招福問:「怎麽,你師父來了?」


    「是啊,師父說有事要和爹商量,就跟魏堯他們一起去了書齋。」雲招福說完,不禁又出聲嘀咕:「不知道師父有什麽事要商量。」


    原本也沒打算範氏知道,隻是自言自語的,可範氏卻跟著答了一句:


    「約莫是為了書院裏的事吧。」


    施老先生是當世大儒,平日裏遊曆四方,在京中倒也有一職,便是白鹿書院的院士,京城四大書院,為首的自然是應天書院,其次便是白鹿,東陽,正心,這四座書院乃是京城書院之最,迎八方才子,在文壇的地位可想而知。


    書院裏有什麽事情要找雲公良的,雲招福不是很明白。


    看範氏一副‘我知道一點內情’的表情,雲招福湊過去,小聲問:「書院裏有什麽事,需要師父過來找我爹?」


    範氏左右看了看,見暫時沒什麽賓客要招呼的,便將雲招福拉到了一旁,小聲嘀咕:


    「我聽說啊,南國夫人回京城了,要在書院開設女學,你師父之前來過府裏一回找你爹,但你爹不在家,今日來應當便是為了這事兒了。」


    雲招福有點納悶:「南國夫人?這名字有點耳熟……」


    範氏輕拍了一下雲招福的手背:「嘖,第一女傅南國夫人啊,你昏頭啦?」


    提起這個,雲招福恍然大悟:「啊,是她!我說怎麽有點耳熟呢。」


    竟是那個南國夫人,說起這位也算是當今天下的奇女子了,學識淵博,不輸世間任何男兒,一生未嫁,隻為鑽研學術,通曉多國語言,據說很多年前,還曾代表大魏出使過莫愁國,那時候她還隻是書院的女先生,因莫愁國女君好辯論,大魏使臣去了之後,便是這位與莫愁國女君辯證算數三日取勝,歸國後,大魏王便將她封做南國夫人,領第一女傅銜。


    算是這個時代中,少數的幾個闖出成就的女性學者。


    她與雲招福的師父一樣,不喜歡待在同一個地方,喜歡到處講學,不知道怎會突然起了回京辦女學的心思。


    「白鹿,東陽和正心書院不是一直都有女學嘛,她想在哪個書院裏開設呀?」


    女學這種科目,因為受眾不廣,家裏有姑娘的學琴棋書畫,儀態舞蹈,音律技藝,很少正兒八經把女兒送到女學裏去的,女孩兒家也讀不了幾年書,所以,女學這個科目,在各個書院裏都有,卻也等於是個擺設,南國夫人想整這個差事,也不知道圖什麽。


    「三家書院都有了,你說她要在哪裏辦呀?」範氏的目光往門那邊看去,門房的婆子正跑過來,應該是有貴客來了,範氏不等那婆子來,就迎了過去,留下雲招福站在廊下納悶。


    南國夫人不會想在應天書院裏開設吧。


    這應天書院就是國子監,是皇家書院,曆來就沒有辦女學的經曆,南國夫人居然想從這裏入手,真乃女中豪傑,真漢子啊。


    範氏親自出門去將崇敬侯府老夫人給迎了進來,崇敬侯與兒子女婿在門房處就被請去了書齋男賓處,柳氏同雲香寒,雲香暖亦隨之而來。


    柳氏對範氏客氣道:「府裏做事,該是前幾日就過來幫忙,可手頭一直有事脫不開身,你別和我計較。」


    一聽就是托詞,範氏也不計較:「大嫂客氣了,家裏有事走不開也是沒辦法的。快些請進吧,老夫人先前就說想看看孩子呢。」


    一群人就進了門,門內有些女眷認識她們,就過來打招呼。


    雲招喜小大人似的在廳裏麵招呼人,把雲招福和雲香暖,雲香寒請去與其他小姐,少夫人們同坐。


    「我今兒抱吉祥的時候,她還衝我笑來著,娘說這是吉祥第一回 笑,就給了我這個小姑姑,今年過年,我得給她包一個大大的歲錢包才行。」


    幾人坐下以後,雲招喜開心的對雲招福說,雲招福很是羨慕:「是嘛,那你真得包個大的,我之前逗她,別說笑了,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呢。」


    這麽一說,雲招喜就更高興了。


    一旁的雲香暖輕哼一聲,雲招福和雲招喜看向她,雲招喜問道:「香暖姐姐,你哼什麽呀,我們說我們的,哪裏惹著你了?」


    雲香暖將目光落在雲招喜身上,見她穿著一身貂絨緞麵淺色的對襟長襖,衣領和袖口處的絨毛看質地就是上好的皮子,華麗麗的,頭上,身上的首飾也都是新款,用料講究,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也是雲家的嫡女呢,侯府裏最重嫡庶,雲香暖心裏著實瞧不上相府這般嫡庶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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